第14章 如虎添翼
沒那麼冷靜？面對我的眼神，韓梅的嘴角帶著一絲冷笑，讓我看著都有些不對勁。
「他曾經將一個娃娃塞進這個女人的下面，並且用膠水封住。」
這隻能說明這個人有一定的報復心態，和冷不冷靜又有什麼關係呢？
「可是他將一個特別重要的東西遺留在這個女人的身體里。」
「傳宗接代的玩意？」我一下子想到這個詞，除非這個東西，其他的不能讓韓梅露出這樣隱晦的笑意。
「沒錯，就是那東西。」韓梅利索的將東西悉數裝好，臉上的笑意很快斂去:「我現在就回警局做化驗，不過我可能要回市局，而且我需要經驗豐富的法醫來幫我。」
「市局其他的法醫呢？」我不禁發問道，市局裡的法醫有十三個之多，怎麼會一下子都忙得沒有時間呢？
「你不知道，之前有兩個醫師已經遞交了婚假出國度蜜月，其餘的法醫除了派遣去H市協助破案的五個之外，其他的都在忙另外兩起案件。」
說是十三個法醫，實際上還有四個只是實習生，根本沒辦法一個人跟這樣大的案子。倒不是我質疑他們的技術問題，只是法醫需要的不單單是技術上的支持，更要具備一流的刑偵分析能力。
「辛苦你了。」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轉過身繼續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車子上。
前車門已經打開，所以從前面的車門，我能夠清晰的看見裡面的擺設。
我坐進車裡，因為戴著手套，所以絲毫不用顧及會留下指紋，可以進行仔細的檢查。
看著前排副駕駛的位置，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很小的細節。
我衣服的袖口在那家旅館時曾經沾上大量的金粉，導致不管我碰到什麼東西都會有金粉粘在上面，可是這個車前排駕駛座的座套上並沒有。
我從前排爬到後排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遍，已經能夠完全確定，這個車的座椅上根本就沒有金粉蹭過的痕迹。
就算是他真的心細如絲，在凌晨如果不在強光之下，根本不可能看到有金粉粘在椅子上。
「麻煩過來個人。」我將頭探出車子叫道:「一起把車子的座套取下來。」
幾個男人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座套，卻意外在後排的座套底下，發現了一個非常簡單的銀戒指。
這個銀戒指看起來已經戴了很久了，上面有粗糙的划痕，卻擦拭得很乾凈。
能夠看出物品的主人很愛惜，可是因為生活的原因，全都是做粗活留下來的痕迹。
「這個戒指怎麼這麼眼熟？」因為昨晚的撞擊，我的頭腦始終都不夠清晰，畢竟輕微腦震蕩不是鬧著玩的。
「我記得這個，這個是那個自殺的程萌手裡有的，一模一樣的戒指。」
「什麼？」我皺著眉仔細回憶，還是沒有什麼印象，只好接著追問:「程萌手裡有一樣的？」
老孫接過鑰匙，用小手電筒仔細將每個細節都觀察清楚，才肯定的答覆道:「沒錯，這個戒指上刻得是cm，可不就是程萌的名字縮寫嗎？」
「那另一枚刻得是什麼？」雖然知道這條線索帶來的可用性不大，可我還是忍不住追問道。
「記不清了，不過這個戒指是那種隨處可見的9.9包郵，除了刻了名字之外，幾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看來，這趟回市之舉，是勢在必得了。
我從車子里鑽出來，一瞬間居然有一種泰山於頂的感覺。就在我猶豫到時什麼時候回市裡從程萌的檔案袋裡調出這間遺物時，老孫突然接起一個電話，沒說幾句就遞給了我。
「有人在總局找你。」老孫的表情有些古怪，似乎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你手機打不通，所以電話打到我這裡了。」
我從老孫的手機接過電話，禮貌的說道:「你好，我是張書寧，您哪位？」
電話的另一端傳來熟悉又淡漠的聲音，冷淡的不成樣子:「是我，方冷。」
我頓了一下，才算是想起這個方冷是誰。
方冷是老師方探榮唯一的寶貝女兒，也曾是以全市理科高考狀元的身份就讀了我國最頂級的警院法醫系。
沒錯，不是醫學院，而是警院。
方冷和我不一樣，我喜歡從枝葉末節中找到證據，將那些犯過錯的人繩之以法。可方冷不一樣，一把手術刀在她手裡握著，就像能讓死人說話一樣厲害，根本不存在什麼猶豫不決。
以前老師帶我時，我曾因為特殊原因在老師家留宿一段時間，老師就曾開玩笑說我和方冷，一個是尖銳的矛，一個是堅固的盾，就應該合作。
說起來，自從回國之後我就馬不停蹄的奔走在這幾起案件里，根本沒時間和這些老朋友敘舊問好。
可我不認為方冷在這麼緊要的關頭給我打電話，就為了說幾句無關痛癢的問候，這不是她的風格。
「什麼事。」
「爸爸說你遇見了難題，可能需要一個專業素養強大的法醫。」方冷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聽起來不像是詢問更像是通知:「我已經申請了調令，事情的始末也已經查看了卷宗，我回來幫你。」
這個消息無疑是我回國之後聽見最好的一個了，連忙答應道:「好，好，你什麼時候來局裡？」
她幾乎沒有經過任何思考，直接回答道:「你先回到市局來，我們一起從長計議。」
這個想法和我不謀而合，我輕聲嗯了一下，就掛掉了電話。
既然已經確定了是同一人所謂，那就回到市局從第一起案子從長計議，無論是多麼高超的犯罪手法，總有破綻。
有了方冷，我才是真正的如虎添翼！
我和老孫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就和鍾建一起驅車回到了市裡。
這次我還特意買了一部新的手機，順便將卡一起補辦。這麼關鍵的時刻，我不能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拖下進度。
回到警局時，方冷正坐在待客室，手邊放了一沓厚厚的文件仔細翻閱。明明安裝了空調，鼻尖還是被汗水沁濕。
「我有一個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