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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被封死的活路

  這個人,無聲無息的來過我的病房。


  這樣的認知讓我沒辦法冷靜下來,到底是我昨晚睡得太沉還是技不如人?如果不是這位老人突然住院,和我住到一個病房,那麼是不是今天鍾建他們只能給我收屍了?


  「阿姨,能不能幫我打個電話到警局?」我的手機早在昨天就已經摔壞了,本來約定十點鐘鍾建來接我,可是現在的情況,我怎麼可能等得到十一點鐘?


  「怎麼著小夥子,阿姨不過抱怨了幾句你就要報警?」婦女臉色有些凶神惡煞:「年輕人脾氣要友善一點。」


  我不由得有些失笑,從枕頭底下翻出我的警員證展示給她看:「您好阿姨,我是警察。」


  看她有點震驚的表情,我接著說道:「我的手機在昨天執行任務中損壞不能使用,不知道能不能請阿姨幫個夢,聯繫我的同事過來一趟。」


  如果說警察的槍就像少女的貞操一樣重要,那麼警察的警員證就像是普通人的身份證一樣重要。


  得知我是警察之後,阿姨熱情多了,不但幫我打電話叫了鍾建來接人,還執意找了一個杯子將暖壺裡的熱水分給我一些,語氣也沒那麼防範了。


  「小夥子,你這身子也沒好利索怎麼就急著回到工作崗位上呢?你把地址給阿姨,回頭啊,阿姨給你送點魚湯。」


  「不用了阿姨。」雖然經過一夜休息,原本的傷口更加酸痛,但我不願意將脆弱展示出來。屬於警察的男兒熱血告訴我,在大家面前,我們需要展示出超人的體制,才能讓她們真正放心生活不會受到侵害:「堅守工作崗位是每個警察的職責所在。」


  「小夥子,我們家老爺子就喜歡釣魚,回頭釣幾條野生的燉上,大補啊。」


  我一邊敷衍應承著,一邊穿好鞋子檢查窗戶。


  不出我的意料,窗戶上有一個吸管大小的洞,在靠近扶手的那一側。


  和之前案發現場的洞幾乎一模一樣,這像挑釁一樣的行為給我的感覺就是完全的羞恥。


  他能夠在一間幾乎密室情況下的房間里來去自如,肯定和這個洞有說不清的關係。


  阿姨湊過來將窗子關好,語氣也溫柔許多:「年輕人就是這樣不聽話,回到床上等著吧,小夥子。」


  她的關心讓我多少有一些愧疚,正經的回憶了一下她說過的話想要搭上幾句,卻被一下子觸動了思緒里的一根弦。


  我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了!


  原來所謂的密室,不過是一個天大的謊言!


  發現我一下子興奮起來,阿姨有些不明所以:「你怎麼了?」


  這個案件屬於隨時會導致群眾恐慌的案件,當然不能和阿姨說出個中原有,只好矇混道:「沒什麼阿姨,只是某些事情一下子想通了。」正因為想通了,所以我比剛剛更加迫不及待想要看見鍾建了!


  大約過了三分鐘,鍾建就急匆匆的趕來,表情不太好:「你知道了?」


  我被問的一頭霧水,下意識的回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他的表情有些古怪,催促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出院我們回警局。」


  他的話說得我雲里霧裡,只好跟著急匆匆的換好衣服坐上他開來的車。


  一直到我系好安全帶,他都抿著嘴一言不發,這樣的情況讓我的心不禁跟著沉了幾分,被一種不好的預感籠罩:「到底發生什麼了,你倒是快點說啊!」


  「那輛車我們找到了。」他的臉色陰沉的難看,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不過,在車上我們發現了新的屍體,根據勘測檢驗,這個人是一直失蹤不見的蘇雅。」


  車子沒有回到警局,而是直接被開到了第三起命案的案發現場。


  這樣頻繁的案發頻率讓警局的每個同事的表情都格外嚴肅,韓梅更是里裡外外忙個不停,帶領大家做勘測。


  找到車子的地方是縣城的邊緣,車子停在一片樹林的正前方,駕駛座是一個渾身布滿傷痕的女人。


  整個人光著坐在駕駛座,露出來的皮膚每一處都有鞭痕,刀痕,和燙傷的痕迹。


  可以說是慘不忍睹了。


  「死者,女,二十五歲,是之前失蹤很久的蘇雅。曾長期遭受囚禁毆打,死亡原因是窒息。」韓梅的聲音不帶絲毫波動,公式化的報告讓我不禁多看這個蘇雅幾眼。


  她的指甲全部掀翻,雙手指節全部紅腫,整個人都變成了青白的顏色。


  車子的每一個縫隙全都用泡沫膠和玻璃膠封死,根本沒辦法想象這個已經飽受璀璨的女人是怎麼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看著窗外的男人將自己的活路封死。


  空氣會很快被耗盡,所以在這樣的狀態下,她除了等死,沒有任何的辦法。


  車裡很乾凈,沒有任何能夠作為工具的東西,可以看出這個男人已經非常確定她一定會死。


  所以,在做完這一切之後,這個男人就跑到醫院想要連同我一起解決嗎?


  「已經第三起了,局裡根本壓不了多久。」老白冷笑一聲,看著鍾建的表情滿滿都是責怪:「你們不但一點進展都沒有,甚至將書寧送進了醫院!」


  我有些看不下去,直接過去岔開話題:「老白,還能壓多久?」


  看見我,老白的表情緩和了一些,有些惆悵的嘆了口氣:「最多還能壓一個星期。市裡給的壓力很大,群眾詢問的聲音越來越多,媒體看得也緊,我們也是被逼急了。」


  他說得這些道理我都懂,可就是覺得他對鍾建的態度怪怪的。現在不是解決警局內部矛盾的時候,我剛剛從國外回來,也不好多說,只好就事論事避開這個有些敏感的話題。


  「我已經知道兇手了,只要有足夠的證據,我就馬上告訴你們,所以你再幫我爭取一個星期,沒問題吧!」


  老白的眉間皺得更深,我假裝沒看到。遲疑了一會兒,他才鬆口:「好,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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