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有錢了
段雪本意就是逼著有人出來說句話，如今王英澤遞出了台階她也就順勢下來了。
“這裏好吃好喝的，自然是好的了。”段雪抿嘴笑了笑，再不見剛才的冷漠之色。
王英澤見狀，更是不敢輕視這看起來都不超過十歲的女童了。
這一次，段雪三人被讓進了後院，和剛才的沉穩不同，一落座段雪就直奔主題：“這位……掌櫃的，把我們叫過來到底有什麽事兒，現在是不是可以明說了？”
王英澤一愣，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小姐是怎麽看出來的？”
段雪纖嫩的小手裏捏著一顆渾圓的葡萄，“您進了店裏那麽久，好幾次那些夥計忙活的都腳打後腦勺了也沒敢使喚您一聲，這樣大譜子的夥計我是真的沒見過，您要不是掌櫃的，那我也想來這柏記雜貨裏做一做活兒了。”
說著話段雪還俏皮的斜了王英澤一眼，女童的天真無邪裏偏偏又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魅惑，王英澤對上那樣的眼神以後心頭一震，竟是心跳都漏了半拍。
王英澤趕緊端起一旁的茶杯掩飾著自己方才的失態，“小姐當真是冰雪聰明，竟是在下丟人了。”
段雪但笑不語，竟是連起碼的客套也沒有一句。
“在下姓王，不知道小姐怎麽稱呼？”
“王掌櫃客氣了，我姓段名雪，不過就是一個鄉下丫頭罷了，擔不起掌櫃的一聲小姐。”段雪擺擺手，垂下眸子看著手裏那顆越看越圓潤可愛的葡萄。
“段小姐快人快語，在下就也開門見山了，小姐在集市上售賣的頭花樣式新鮮好看，配色也讓人瞧了喜愛，比起我們柏記雜貨的那些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不知道段小姐可否告知這些頭花的來源，不過段小姐放下，在下自然不會讓小姐吃虧，十兩銀子，如何？”王英澤好整以暇的看著段雪，信心十足。
雖說這個叫段雪的小丫頭看起來聰明的過了份，可是見她們三個的穿著打扮絕不會是有錢人家出來的，十兩銀子對於他們來說應該已經是天價了，段雪沒有任何理由不同意。
未曾想段雪聽見這“天價”以後，竟是眼睛都不曾眨一下，更別提什麽動心不動心了。
“不過十兩銀子，王掌櫃你覺得如何？”段雪嗤笑一聲，擺明了沒有把這十兩銀子放在眼裏。
王英澤一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李慧琴和段雨，見這兩個人都是一臉驚訝連話都不會說了樣子，一瞬間已經有一些懷疑這個段雪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看她們穿的衣服，明顯是最下等的粗布，這樣的生活環境麵對十兩銀子竟然沒有動心嗎？
“段小姐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十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呢。”王英澤笑著說道。
段雪毫不遲疑的搖了搖頭拒絕了王英澤的提議：“不用考慮了，我知道王掌櫃這十兩銀子買的是什麽，我也就給王掌櫃你一句實話，這東西你買不到，都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你看到的那幾樣才哪裏到哪裏，我這腦子裏這種東西多了去了。”
王英澤不是沒有猜想過這些東西都是她們自己做出來的，可是真正聽到的時候仍是覺得有一些不可思議，倒不是說這些東西需要多麽巧奪天工的繡工，實在是心思太過於巧妙，不是普通人可以想出來的東西。
“竟是小姐自己琢磨出來的？怪不得這樣式從未見過。”王英澤由衷的讚歎了幾句，話題再一次回到了正軌上：“隻是小姐這麽好的手藝如果隻是在集市上擺攤，那真是太過埋沒了，如果小姐把這些法子賣給我，一來，省了小姐風吹日曬的辛苦，二來，小姐的心血也不至於就這麽糟蹋了，三來……如果小姐真的還有別的樣式花色，自然不是十兩銀子的價錢了，什麽都好說，隻是還要看小姐你是什麽意思了。”
段雪這一次沒有立刻就回絕，沉吟了片刻，在王英澤覺得這事兒有戲的時候，再一次搖頭拒絕了。
“掌櫃的條件很誘人，可還是算了吧，這手藝雖說微末，卻也夠我們一家子吃飯穿衣了，如果賣給了掌櫃你，以後這門手藝就不是我們家的了。”段雪有一些遺憾的說道，話裏話外也透露出來對王英澤二次開價的動心和試探。
段雪這番話並沒有讓王英澤失望，相反他眼前一亮，對這件事更是多了幾分興致。
“段小姐年紀輕輕竟對這些門道已是門清，如此在下就更想要和小姐做成這筆買賣了，二十兩銀子，小姐隻需要給我十個這樣的花式就可以，如何？”王英澤索性亮出了自己的底牌，開口就直接翻了一倍，並且，十分花式平心而論不算是獅子大開口。
不過段雪要的可不僅僅就是這二十兩銀子。
“十個花式容易，隻是掌櫃的，我有一個疑問想要問個清楚明白，這十個花式以外的呢？我是不是還可以做出來繼續在外麵賣？”段雪眨了眨眼，一本正經的問道。
王英澤一愣，有一些哭笑不得：“段小姐是怎麽想的盡管說出來就是了，咱們大家好商量，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段雪笑了笑：“十個花式二十兩銀子賣給我同意，這十個花式之外的我也寄在掌櫃的柏記雜貨售賣，得出來的利潤，八二分，我八，掌櫃的二，不知道我這個提議掌櫃的意下如何。”
王英澤的笑容已經有一些勉強了：“段小姐，你若是還有別的花式也可以說出來啊，我也按照這個價錢收就是了，何必那麽麻煩？”
段雨和李慧琴此刻已經恨不得按著段雪的腦袋答應下來了，可是法子都是段雪的，她們就算心裏再怎麽著急也不會做這個主。
“暫時隻想這樣，掌櫃的若是同意，這筆買賣就算是成了，掌櫃的若是不同意，我們出了這個門說不定就被盛記請過去了。”段雪收回了目光，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