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潘朗我喜歡你
少了小黑呱噪的聲音,徐小白一人走在宮裏的巷道上,陷入沉思。
嘴硬的她,其實已經承認小黑說的話都是事實了。她也是有過情感經曆的,若是一個人一直沒表現過多種情緒,說明他在這段感情裏,很沒自信,擔心一生氣就會把對方嚇走。可謂是捧在手裏怕摔了,一直小心翼翼的嗬護著。
可健康的感情關係是,雙方在另一個人麵前,不用戴麵具,不用矯揉造作,是什麽樣的就是什麽樣的,該生氣就發脾氣,該高興就哈哈大笑,該哭泣就痛哭流涕。
這才發現,潘朗有多寵她。
她被錦逸傷害了,是潘朗不聲不響的把她帶回去,休養療傷;她有困難,就算不能親自來,也會托其他人幫忙;她睡不暖,他便乖乖的當個稱職的暖床工具;她想寫一本天馬行空的奇葩小說,他二話不說就動筆寫了。
潘朗的好,三言兩語說不完。
眼角漸漸濕潤,她才發現,潘朗這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已經輕輕的叩開了她的心門,一點點的霸占她的心。
小朗朗,嗚嗚,我錯了,金子沒你重要,你別跟金子吃醋。
徐小白擦幹眼淚,小短腿跑得極快,路是認得的,一會兒就奔到了東宮。一邁入東宮的大門,迎接她的是杜鵑和秦大帥,還有一幹宮女們。
“小白姐姐,你怎麽了?”
“小妹,太子好像心情不太好。”
徐小白把裝著金子的托盤遞給杜鵑,“杜鵑,把這個東西收好。”而後笑著對秦大帥說:“大哥,別擔心,太子有些心事,我去看看。對了,你領著所有人去外麵走走,一個時辰後回來吧。”
杜鵑正想問為什麽,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秦大帥推著走了:“杜鵑,咱們趕緊走吧。”
“可是,東西還沒收拾啊。”放完東西再走也不遲!這托盤裏裝的什麽東西,這麽沉!
秦大帥接過托盤,“我幫你拿著,咱們走吧。其他人也趕緊的跟上,別磨磨蹭蹭不成樣子,快快快!”
宮女太監們聽了,趕忙都邁著小碎步跟上了。都很好奇東宮女官長為何青天白日的把她們趕走,可東宮女官長管的就是她們,上級發話,豈有不遵之理?
看著所有人都走開了,徐小白長舒一口氣,小朗朗,我來啦,倒要看看你傲嬌到啥時候。
潘朗的屋子,她閉著眼都知道怎麽走,輕車熟路的走到那屋門前,院子裏一叢瀟湘竹平添了幾分春色,另外桃花開了,桃紅竹綠,頗有韻味。
本想推門進去,腳都抬起就要踹開門時,她才想起,這是來認錯的,可不能搞這麽大的陣仗,嚇壞了小朗朗。她訕訕的收回腳,抬手敲門,一臉狗腿的說:“太子殿下,你在嗎?我有些話想跟你談一下。”
仰著脖子,臉貼著門,十分期待的等著屋裏人回應。豈料,脖子仰了足足有一分鍾,竟是連半個字符都沒聽到,難道潘朗不在屋裏?
她又敲了三下門,“太子殿下,你在屋裏嗎?我想跟你聊會兒,聊個一兩銀子的怎麽樣?”
“不怎麽樣。”
屋裏總算傳來四個字,徐小白有些鬱悶,用一兩銀子換聊天的機會,她何時這麽大方過!要知道,一兩銀子可以買好多好多包子,尋常人家一兩銀子可以用半年,節約的甚至可以用一年。可她呢,為了換取跟某個傲嬌男人的說話機會,竟墮落到出錢求陪聊的地步,墮落的簡直無法直視!
可誰讓她就喜歡這個傲嬌的男人!
偏偏就不想他繼續生氣呢!
哎,她隻能繼續狗腿無比的問:“太子殿下,那要怎樣你才跟我聊呢?你說說看,價錢好商量。”是不是要加價?唔,一兩銀子在他眼裏塞牙縫都嫌小吧?她咬咬牙,下定決心,加大籌碼說:“太子殿下,一百兩跟我聊聊怎麽樣?”
“鄙人既不賣藝也不賣身,姑娘請回吧。”
“……。”對於這樣的回答,徐小白無言以對。熱臉貼冷屁股不說,吃閉門羹不說,出錢也不說,單單潘朗端起來的這個架子,她心塞一千一百萬次都不夠啊。
本就有一顆鋼鐵心的她,揉了揉鼻子,給自己加油後,繼續死纏爛打:“太子殿下,小女子既不要您賣藝也不要您賣身,隻要讓小女子進去一敘就好。”
“姑娘請自重,尚未出閣就往男子屋裏闖,傳出去讓在下如何做人?”
分明是我一個姑娘不好做人吧!那也是我名聲不好,嫁不出去,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麽?徐小白在心裏戳潘朗小人,看來他是傲嬌到底了。
嘿嘿,她也不怕,誰讓她是出了名的臉皮厚,更何況,潘朗是她的男人,她把自己的男人弄生氣了,理應發揮死纏爛打不鬆手的精神,再接再厲,直到潘朗笑顏如花,給她一個親親,不然誓不罷休!
她狡詐一笑,“那更好了,太子殿下若是不嫌棄,小女子願意娶了太子殿下。”
“可我嫌棄。”
你還敢說嫌棄!我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敢嫌棄我?是不是不想活了?正當徐小白想掄拳頭砸在門上時,門打開了,她的潘朗,竟然隻穿著一件絲質綿柔白色褻衣和褻褲,就站在她麵前了。
雖則她都跟潘朗同床共枕過,可大白天的看到潘朗如此豪放不羈的打扮,她有點扛不住啊。尤其是褻衣的領子開得有點低,好看的鎖骨若隱若現,唔,簡直引人犯罪啊!
唔,鼻子一陣溫熱,擋都擋不住的流下來了。我說,潘朗你是故意的吧?大白天的穿成這樣,給誰看啊?還敢開門,是不是想讓我當場辦了你?
理想跟現實差距太大,她開口的態度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彎:“太子殿下,您冷不冷?穿的這麽少,小心著涼。”
咦,怎麽嘴裏鹹鹹的?還有點血腥味?
“血好吃嗎?”潘朗故意低頭湊到她跟前,熱氣一呼,饒是臉皮再厚,也禁不住紅了。因為,領口開得那麽低,在她的角度,正好看到潘朗的小饅頭,很好看,連八塊腹肌都一覽無遺,不是那種生硬的肌肉塊,是恰到好處不強不硬她超級喜歡的那種。
她尷尬的咬著嘴皮,滿臉羞紅,說了討厭兩個字,便往屋裏走了。
潘朗是不是早就預料到她會來?故意穿成這樣,使用美男計,逼她就範?
真陰險!
真卑鄙!
有本事脫光光啊!
潘朗反手關上門,走到她麵前,雙手合抱胸前,盯著她的某部一動不動,“臉都紅了,我的身材有那麽好嗎?”
徐小白低著頭,臉上的紅暈不僅沒有褪去,反而擴大了麵積,紅到了耳根和脖子,丟人了!這麽關鍵的時刻,怎麽這麽慫的臉紅了?還流鼻血了?還是趕緊認錯求放過吧!
“太子殿下,我錯了。”
“錯在哪裏?”潘朗拿起一方手帕,溫柔的替她擦拭鼻血。他麵癱的耍酷,心裏早已樂開了花。小白竟然流鼻血了!流鼻血意味著小白花癡了!是不是意味著他的魅力又上升了一顆星?
今兒個流的鼻血有點多,回頭讓她多吃點補血的東西。不然以後天天對著他流鼻血,遲早血盡人亡。
潘朗的氣息就在耳邊,還如此溫柔的勾住她的下巴,她嬌羞的低頭,不敢抬眼看他。那方手帕就像軟綿綿的羽毛,劃過她的皮膚,讓她情難自已,心動了。
臉,紅上加紅,比關公還要紅三分。
她咬咬唇,還是開口了,“太子殿下,我錯在不該把金子看的比你重。”
“還有呢?”
還有?還有個毛線!明明就這一點!可鼻血被擦幹後,潘朗把手帕折好,放在桌子上,又雙手合抱胸前,居高臨下的看她。
為了博得美男開心,還有就還有!她無恥的想到了一條:“還有我不該抱金子不抱你。”這句話,她用極小的聲音說了,並不是蚊子般那麽小的聲音,隻是比往常說話聲降了幾個調調。
“所以呢?”
徐小白啥也沒想,直接就摟住了潘朗的腰,“所以我抱抱你行嗎?”她把頭靠在他的胸膛,碰上他腰的那一刻,她感覺到他的身子,不自然的僵硬了,是不是他沒預料到,她會如此主動?
潘朗雙手摟住她的肩,“今天這麽乖,我真不習慣。”
這是大實話,一個人走回東宮時,他很忐忑。從未跟小白置氣過,也不知道到底在小白心裏的分量。這些日子十分疲憊,他換了衣服,準備睡一覺。正要躺下時,小白就來了。
擁她在懷裏,他才敢確定,在小白的心裏,他是有分量的。
“以後我也會乖乖的,慢慢你就會習慣。”因為我喜歡你,我願意當個乖女人,讓你少一些煩惱和憂愁,帶給你幸福和快樂。
“真的假的?你該不會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吧?”
“啊呸!對你好點,你就這麽想,難不成你想我永遠都不喜歡你?”真不知道潘朗腦子怎麽想的,不就主動把他抱了抱嗎?有必要想這麽多嗎?
“你說你喜歡我了?”怪不得她會找來,原來是這樣!潘朗第一次感覺到喜歡的人,給了他回應,以一種極不尋常的方式,回應他了。尋常女子,哪敢進他屋,更別說摟摟抱抱這樣的羞羞事。
因為是他的小白,他好喜歡,好歡喜。
“嗯,我喜歡你,潘朗。”
徐小白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清楚,這是她第一次說喜歡潘朗,她真的喜歡上潘朗了。
幸福來得好突然,真的真的嗎?小白,你真的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