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要有大事發生了嗎?
“還好我來的及時,不然你的另外一副身體,也已經被轟成肉泥了!不過以後再無雙首烈鯉這個琉璃河霸主,隻能稱作獨首烈鯉了!”一道妖魅動聽的聲音發出,讓人欲罷不能,而其卻是對著一隻滿是綠色鏽跡的銅壺說話。
“他們不會發現後再次尋來吧,我的境界已經跌落至臨武初期了,已為他人魚肉,馬上仙!馬祖宗!還請留小的一條活路啊!幫幫小魚我吧!”
這條錦鯉如今化作食指大小,潛伏在銅壺之中瑟瑟發抖,不知如何是好。
“你命由我不由天,你別無選擇,隻能選擇之前答應主人的路……”馬小姐雙目之內並無波瀾,聲音卻變得陰冷至極,竟像是失了魂一般。
隨後,其左手布滿寒霜,凝出無數雪花,銅壺的蓋子瞬間開啟,刺骨的雪花飄入銅壺之內,落在本就不多的水中,這水和雪花接觸後,即刻化為寒冰,其內的錦鯉恐懼到了極點,就在它彎曲身體、拚命掙紮的時候,便被凍成了一個圓圈形狀的冰魚。
馬小姐看了一眼銅壺內的情況,發出了十分陰冷的呢喃:
“我討厭話多的人,當然了,主人亦是如此。”
自其手中突然多出一根如同發絲一般粗細的墨色衣針,然後嘴唇微微翹起,緩緩張開,自口中發出一連串的聲音,仿若十分虔誠的召喚著什麽神明一般。
隨後,墨色的衣針脫手而出,在半空中盤旋了好多圈,便快速飛入銅壺之內,在錦鯉的頭顱之內不停著紮入遊出,仿佛是在縫製衣物一般。
大概百十個呼吸的功夫,墨針飛回到馬小姐的手中,而在墨針之上,明顯的多出了一隻錦鯉的圖案,與那雙首烈鯉一模一樣。
馬小姐隨即將墨色衣針非常小心的放入一個特製的黑色玉瓶之內,然後看著銅壺內的雙首烈鯉,陰毒的說道:
“本來要留你一具完魂……冰魄墨針的滋味,好好體會一下吧……”
隨後她便化為與那琉璃河同樣氣息的土黃之色水霧,消失不見。
……
……
踏空而行的張立揚還是不太放心,便又將麵具戴上,想要確定一下雙首烈鯉這項任務的進展。
“嗯?這條任務居然消失了,而我的星玄點,還是沒有增加!”
他反複確定了好幾遍,結果卻是沒有改變,這條錦鯉,已經死掉了,不過,並不是他們三人擊殺的。
“馬小姐!這個馬小姐十分神秘,我看不透她,也不知是有什麽特殊的規避手段,還是其境界在聖武境初期以上。”
麵具收起後,他將右拳支在臉上,低頭仔細思考,時而眉頭緊蹙,時而睜大眼睛。
“先去重生前的故地,再了解一些情況吧!”
過了好一會兒,他隻能暫時將此事作罷。
“找個地方把境界提升一下吧,還有一些魚卵沒有吸收!這樣吸收後就能晉升極武境界,也算是多了一份保障吧!”張立揚突然想到那日在海底還收取一些沒有吸收的靈石,自語道。
“那個時代的人純粹是玄力武者,也就是體修,不過無極棍法之中沒有提到如何吸收玄力,不然的話,我肯定是想先提升玄力境界!”張立揚微微搖
了搖頭,露出有些心疼的樣子。
“還是要有一門自創的功法或者口訣比較好,現在處處受限的感覺,很讓人不舒服。”
張立揚的天賦絕對算是上等,包括戰鬥天賦,對敵經驗等等,不過他畢竟一個散修出身,快速的提升境界,反而少了一些沉澱和升華,更何況沒有人指導,完全是按照這個時代的傳統,按部就班,那蒼藍功法算是他晉升小武聖後,創下的唯一功法,效果還算不錯。
“那根破棍子,簡直頑劣的要命!”一想到那根無極棍,張立揚就氣的牙根兒疼!
……
“就在這裏吧。”
張立揚微微點頭,臉上露出還算滿意的樣子。
這是一片幽靜而又古老的森林,一棵棵參天巨樹矗立,枝葉繁盛,遮蔽天日。
一旁還有清澈的小溪,流淌著甘潤的泉水,輕輕撞擊石頭之上,發出清脆的水聲,祥和愜意。
張立揚似乎想找一處更加僻靜的地方,於是他繼續向森林深處探去。
張立揚散去內力,獨自行走在古老的森林間,綠茵蔥鬱,不時還有幾隻小獸在林間穿行,見到他之後也沒有任何膽怯,隻是好奇的站在一旁,兩眼滴溜溜不停地轉,很是頑皮。
如此這般行進,約摸著能有兩個時辰,張立揚透過林間的綠茵,便看到前方有一處空地,空地之上,一座茅屋,安靜的矗立在森林之中。
茅屋用三三兩兩的籬笆圈起,顯得十分隨意,在其院子內,還有張用藤蔓編織的躺椅,不過上麵並沒有人。
在房屋的一角,還有一口木質的大水缸,滿滿一缸水在其內,透過森林間的一絲陽光,缸麵倒是波光粼粼。
張立揚將感知散開,環繞四周探了探,沒有什麽發現,隨後他便輕輕的穿過敞開的木門,進入了院子之中。
院子內被打掃的幹幹淨淨,竟連一片落葉都未曾留下,灰色的地麵非常平整,像是經過細心修飾一般。
“咯吱”
他沒有在院子內長時間滯留,進而向茅屋之內走去,輕輕的推開了用樹枝雜草捆繞而成的房門,平凡的味道撲麵而來,但這平凡,又是那麽的親切。
一進去,便能看到一口鐵鍋,灶台下的爐坑內,旺旺的燃著燒柴,有一些已經被燃燒殆盡,隻剩點點碳沫,發出一瑩微光,提供著餘熱。
張立揚輕輕掀開鐵鍋,熱氣升騰,噴香撲鼻,滾燙的沸水中烹燉著一隻碩大的野兔……
他輕輕的將鐵鍋再次蓋上,進而在屋子內四處觀察了一番。
整個茅屋不是很大,隻有一室,鐵鍋的周圍擺滿了各種凡人生活用品、柴米油鹽醬醋茶一應俱全。
鐵鍋的正對麵是一張撿漏的單人床,經人常年居住,其內的幹草略有一些塌陷,十分自然。
還有一些粗布素衣,被茅屋的主人整整齊齊的擺放在草床上方的一個簡易架子上,除此之外,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物件。
“茅屋的主人定是剛剛離開不久,還是不要繼續在這裏的好,擅自入室本就不禮貌。”張立揚輕聲嘀咕了一句。
隨後他便從屋內離去,經過院子內徑直向外而去。
就在他剛要踏出這片空地的時候,不遠處傳來震耳的聲音,回音在這片森林間回蕩久久:“擅闖民宅,該當何罪!”
張立揚先是一驚,隨後一股熟悉的感覺在腦中徘徊,還未見到說話之人,他便大笑著,大聲回了一句: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哼,話不投機半句多!”洪亮的聲音再次環繞在森林間。
“哈哈,人逢知己千杯少,何不一醉解千愁!”
張立揚沒有對前者拒絕般的回應影響,反而更加堅定心中所想,再次笑容滿麵,大聲說道。
“張道友,別來無恙啊!”
說話間,一道白色身影如風一般,在森林內穿梭,不多時便穩穩定在了張立揚身前。
此人肥頭大耳,圓滾滾的腦袋,圓圓的大眼睛,圓滾滾的肚子,肉乎乎的大手,身穿一身白色粗布長袍,脖頸上掛著一串晶瑩剔透的項鏈,十分喜感的樣子。
“恭喜苦心大師又顯福泰啊!”張立揚雙手抱拳,調侃說道。
被稱作苦心大師的圓臉胖子倒也沒有生氣,隨即回了一句: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正所謂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嘛!”
這個苦心大師,正是張立揚當年拜訪靈隱寺,求得天僧渡功法中五字梵音的推薦人。
以張立揚如今的臨武後期境界,隻能夠勉強發出其中三道梵音,既為:嗡、嘛、吽,在其與慶博仁對戰之時,曾經使用過。
他二人當年可謂不打不相識,剛剛突破極武巔峰,成就小武聖的張立揚一心向武,前去挑戰一同晉級的靈隱寺凡間殿高僧,也就是這位苦心大師,張立揚最終險勝半招,卻被苦心指出戾氣太重。
後來張立揚接受苦心大師的意見,在靈隱寺內靜心調養了三個月,以便消除過多的戾氣。
也在這期間,張立揚對這位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僧人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一有時間便舉杯暢飲,慢慢的,二人便成為了無所不談的好朋友。
在後來,張立揚便離開了靈隱寺,不久後得到破聖石,然後便遭遇意外。
所以,他對這位好友,十分想念:
“佛祖在心,不拘小節!酒肉食下,必苦其心!”張立揚應和道,隨後眉毛一翹,再次開口:
“對了,苦心大師為何簡居此處啊?”
苦心大師縮了縮脖子,寬寬的下巴被一瞬間擠成了三個,雖法號苦心,但其臉上卻是始終洋溢出淡淡的笑容:
“方丈師兄心懷天下,就在你離開的兩日後,其夜觀天象,發現諸星交匯,集聚浩瀚之上,呈天籠死牢之勢,隱有碰撞之意!”
他隨手取出兩壇好酒,將其中一壇遞給張立揚,自己打開另外一壇,大飲一口,像是潤了潤嗓子,繼續說道:
“星隱於宙,出於亂,辰消於盛,現於滅!”
張立揚點了點頭,皺了下眉,舉起酒壇喝了一大口:
“要有大事發生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