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反正又不會有讀者
誰最反常,誰的嫌疑便越大。
狐狸終會忍不住露出尾巴,到時候不但能找回被抹了印記的設計圖紙,還能揪出來幕後陷害之人!
郝彩衣在司設房也有些年頭了,雖說是有些小毛病,可辦事的能力還行,但向這次如此的有信心還是頭一次的見到。
那種信心並非是平常時候的那種循規蹈矩,而是超出了原本性格該有的信心。
郝彩衣迫不及待,渾然不知她身後的蔡青玉是何想法。
——
“你們幹什麽啊!”
“我們做錯了什麽?為什麽你們要搜我們的東西啊!”苗樂樂慌張的去阻攔著郝彩衣,“典設大人,究竟是為了什麽?”
“這是我們的私人住所,就算您是典設大人也不可以隨便翻看的!”應嘉榮幾個倒沒有苗樂樂如此護著陸成萱,可也是在攔著郝彩衣的。
畢竟換成誰,在麵對冷著臉闖進來不由分說就開始帶人亂翻的郝彩衣,都會心中有疑問和阻攔的。
啪!
郝彩衣卻是厲眸給了護著陸成萱東西的苗樂樂一個響亮的巴掌。
“我們幹什麽?”
“奉司設大人的命令來徹查陸成萱的包袱,你們若是識趣兒一點,就退在一旁,這件事情便和你們沒有關係,若你們非要執意上前來趟這趟渾水,那就不怪我不估計我們昔日同門的情分!”
“給我搜!”
“陸成萱待過的所有地方,都給我搜的仔細了,一處也不能放過!”
“若是查不出來,定然要你們好看!”
郝彩衣厲聲嗬斥著,更威風凜凜。
苗樂樂眼眶微紅,臉更是當即腫了起來,應嘉榮和蘇高陽將苗樂樂護在身後,低聲在她耳邊說道,“成萱現在不知道是什麽情況,我們切莫輕舉妄動,這麽和郝彩衣爭執起來不但討不到半點好處,更幫不了成萱半分!”
苗樂樂紅著眼眶的點著頭。
郝彩衣更是帶人將陸成萱的包袱床鋪翻了個底朝天。
可惜,還是沒有郭筱亦口中所說的什麽陸成萱貪汙來的銀票,甚至連一些值錢的首飾都沒有!
郝彩衣不死心!
明明郭筱亦是說的那麽煞有其事,並且事情已經發展到了現在的這個程度,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郝彩衣粗魯的將搜刮的女史推開,自己親自動手。
“該死!”
可是哪怕郝彩衣不相信,可是這些包袱都要被翻爛了還是沒有銀子,隻有一些破刺繡和絲線!
郝彩衣臉色鐵青,可惜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哪怕陸成萱這裏搜不出來東西,卻還是要裝模作樣。
“你們看!這是什麽!”
郝彩衣趁著眾人不在意,將袖子裏麵事先藏好的小藥瓶塞在了陸成萱的包袱中,隨後卻又煞有其事的大聲喊出聲來,吸引了一群人上前圍觀。
“好奇怪的東西,竟然聞不出味道!”
郝彩衣將小瓷瓶拿在手中琢磨,卻是冷眼的看著其他女史,“你們可搜到了什麽?”
“沒有。”
“回稟典設大人,沒有搜到任何東西!”其他的女史紛紛搖頭。
郝彩衣有些失望。
“那回吧!”
“這東西出現的突然,又看不出來是什麽,待我稟告司設大人,由她定奪,說不定是什麽害人的東西也未可知!”
郝彩衣咬著牙,狠狠的瞪了一眼苗樂樂等人,“若這東西是害人,那你們也逃不了幹係!就等著司設大人的懲罰吧!”
“陸成萱這次是完了!”
本來將陸成萱送到她們的房間中是想著要蘇高陽幾個來好好對付陸成萱的,不想她們竟然這麽沒出息,就被陸成萱隨隨便便收買了!
著實讓郝彩衣心中五內鬱結。
等著吧,先把陸成萱害死之後再來好好的,一個一個的收拾她們!
郝彩衣揚長而去,苗樂樂幾個人的臉上卻寫滿了擔憂,“怎麽辦?”
“你們真的相信那事情是成萱做的嗎?”
“我總是不信的!”
“成萱沒有理由會和自己的前程過不去!”
蘇高陽亦是憂心忡忡,“成萱當然不會想不開的和自己的前程過不去,就算她被罰,我也是不會相信的,可是我們信不信又有什麽辦法,要司設大人相信才行啊!”
“可惜我們有心無力,就算是想要幫忙成萱卻也無從下手。”
幾個人自責的在房間之中,另外一頭,郝彩衣已經將假意搜刮出來的小瓷瓶送到了蔡青玉的麵前!
“司設大人!您看看,這是什麽東西!臣婢在陸成萱的報複裏麵搜了出來的!”
郝彩衣壓抑著自己眸子裏麵的雀躍,有些迫不及待的等著討賞了。”
蔡青玉眉心緊皺,將那小瓷瓶拿過來到手中端祥,花梨木案桌上便正擺著那些失了印記的設計圖紙,郝彩衣心思轉了轉,隨後假意上前,“請問司設大人,這些空白的紙張是什麽?”
“為何還會有著您的印章印記?”
蔡青玉目光閃爍的回答著,“我來的時候,便瞧見了這些空白的紙張,而那些已經設計好的了設計圖紙卻已經不見蹤跡了,我懷疑是被人偷龍轉鳳掉包了!”
可郝彩衣卻沒急著奉承蔡青玉而是擰眉,假意的上前查看,“司設大人,可否讓臣婢看一看這些紙張!”
蔡青玉擺手,“可以。”
郝彩衣將那些紙張象征性的攤開,左右觀察著,隨後又將蔡青玉手中的那小瓷瓶要了過來,試探性的將裏麵的液體滴入到紙張上麵。
嘶——
令人目瞪咋舌的一幕出現了,原本空白的紙張上竟然緩緩的出現了設計的印記。
陸成萱所說的果然沒錯!
這些圖紙並未被人拿走,而是始終就放在蔡青玉的眼皮子底下,而那背後設計的人,也並非是想要和她或者和整個司設房作對,無非是想要將目光放在了陸成萱的身上。
現在陸成萱被關,這些設計的圖紙就回來了,還是……出自郝彩衣之手!
蔡青玉盯著郝彩衣的目光已然一閃而過了幾分冷意。
可郝彩衣卻依舊不曾察覺,繼續同蔡青玉演著戲。
唱戲要唱全套,怎麽也不能半途而廢!
“司設大人……你們……竟然……”郝彩衣紅唇微揚,目光錯愕的在花梨木案桌上的圖紙上和蔡青玉的臉上徘徊,震驚的連話都說的不利索了!
“司設大人您看到了吧!”
“原來這東西竟然是這麽用的!”
郝彩衣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不敢相信的看著圖紙上的新奇表現,“要不是親眼看見,臣婢真的會以為自己是眼花了呢!”
“原本臣婢隻是覺得這東西放在陸成萱的包袱裏有些特殊,不想……不想竟然還真的被臣婢給歪打正著了!”
“司設大人!”郝彩衣眸中目光閃爍精光。
蔡青玉也是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配合著郝彩衣的錯愕,驚訝又欣喜的感歎,“是啊!”
“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麽神奇的事情!”
“我還以為那些設計圖紙都丟了,不想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卻沒有發現!”蔡青玉目光激動,更是興奮的看著郝彩衣。
“彩衣你做的很好,我一定要同尚寢大人稟告,給你好好的記一功!”
“謝司設大人!”郝彩衣雀躍的躬身。
蔡青玉卻是拿著那些圖紙反複觀看,更是迫不及待的將小瓷瓶裏麵其他的液體也倒入在紙張上!
那些消失的設計全都回來了。
“真是驚奇!”
“好,好好……”
“好一個陸成萱!彩衣,還是你細心能幹,這段時間本官差一點就要被那個能言善辯的陸成萱給蒙混過關騙過去的,若非你及時的發現,怕是不隻是本官,就連我們整個尚寢局都要跟著受牽連了!”
“本官定然不會輕饒了那個陸成萱!”
蔡青玉一聲冷哼,卻是將那些完好的圖紙派人送出去,遲則生變,還是早點送到曹靜書的手中比較好,至於郝彩衣……
“司設大人說的客氣了,彩衣本就是司設大人手下的典官,替司設大人分憂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況且這件事情是關係到我們整個司設房的,彩衣義不容辭!”
郝彩衣虛偽至極的說著,其實心裏卻是已經樂開了花,一直都在強行壓製自己心中的高興。
“隻是實在是沒想到……陸女史竟然心腸如此狠毒……哎,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看著是挺規矩的人,心卻比別人都狠,更貪心,想要將所有人都拉下水!”
郝彩衣唏噓不已。
蔡青玉厲眸,“她當真是可惡!”
“彩衣,之前我一直忙著要找回這些設計圖紙,沒有時間去搭理她,但是現在,那些設計圖紙已經失而複得,並且送到了尚寢大人的手中,現在是時候去處置陸成萱了!”蔡青玉豁然從座位上起身,並且倚重的目光看著郝彩衣。
“她現在就在暗房,你便跟我一起去吧!”
蔡青玉在前,郝彩衣忙不迭的跟在身後。
卓芳一在一旁傻乎乎的笑著,心中更是在羨慕著郝彩衣,走了個陸成萱,又冒出來個郝彩衣,看來自己在蔡青玉的心中是很難占了分量了!
哎!
想要出頭可就這麽難!
正在卓芳一遐想的時候,蔡青玉突然頓住腳步回頭看著發呆的卓芳一,“芳一,你也別愣著了,跟著一起去吧!”
“是啊芳一,這個時候,咱們要更加團結一致,幫著司設大人!”
對於多一個人來去看陸成萱的落魄,郝彩衣求之不得。
也沒有多想為什麽蔡青玉會想起連卓芳一也一起叫上了!
“哦!”
“好!”
卓芳一喜出望外,看來就算自己在蔡青玉的心中不是最出色的,也是站著一定分量的!
蔡青玉帶著郝彩衣和卓芳一兩位下屬之外,又帶了不少素日身邊有頭有臉的女史,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去了暗房。
暗房中。
陸成萱的模樣有些狼狽,就這麽被推在了雜草堆上,腳腕也在來的時候被誤傷扭到,現在每動一下都覺得鑽心的疼,也不知道外麵的情況怎麽樣了。
她之所以委屈自己,讓蔡青玉來懲罰她,是想要先找到設計圖紙,畢竟規定的時間近在眼前,說什麽也不能因為自己的私仇去耽誤司設房的大事。
至於找出幕後凶手,那便要看送走設計圖紙之後,她和蔡青玉的配合了。
吱嘎——
房門被打開,些許光亮漏了出來,驟然間晃的陸成萱睜不開眼睛。
隨著越來越明亮的燭火,陸成萱總算是適應了,也看清楚了來人的視線。
是蔡青玉帶著郝彩衣和卓芳一!
設計圖紙找到了!
陸成萱懸著的心已經放下了大半,剩下的,就是來和蔡青玉的配合了。
“司設大人,司設大人!”
陸成萱佯裝成激動的模樣,向著剛到門口的蔡青玉哭著求饒,“司設大人,您一定是查清楚了緣由,發現成萱是無辜的,所以特意來放成萱出去的,是不是!”
“嗬。”
“可不是嗎!司設大人當然是查清楚了緣由,否則又怎麽會屈尊降貴,陪你來這種地方!”
蔡青玉還沒來得及開口,郝彩衣便搶先著回答擠兌陸成萱。
“不過嘛,你怕是永遠都不會從這裏出去了!”郝彩衣冷笑。
陸成萱恨恨的看著郝彩衣,“你胡說,你憑什麽替司設大人做決定!”
蔡青玉卻是不緊不慢,身後的女史已經極有眼色的替蔡青玉拿了個凳子,讓她安穩的坐在上麵。
“的確是查清楚了緣由的。”平靜的聲音緩緩從蔡青玉的口中說出,倒是讓爭吵中的郝彩衣和陸成萱一愣,靜靜的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小瓷瓶被蔡青玉拿在手中,“陸成萱,這是從你包袱裏麵搜出來的東西,你可認?”
暗房裏麵的視線不好,陸成萱緩緩抬起頭,茫然的看著那小瓷瓶,“司設大人,可否讓臣婢近距離觀看一下。”
“放肆,事到如今人贓俱獲,陸成萱你還不快快認罪,還在這拖延時間做什麽!”哪怕陸成萱已經沒了翻身之地,可是下意識的,郝彩衣還是不想讓陸成萱接觸小瓷瓶兒。
她是來看陸成萱被罰的,可不是來聽她辯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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