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這章應該也沒標題
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太坑了……你們還是先暫時不要每日追更了,攢一段時間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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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馨紫馨,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啊?你快給我們說說!”
“是啊葉姐姐,林彎彎犯了什麽錯會惹怒了貴妃夫人?”
“她被帶去哪了啊?你別不說話啊!”
一群禦女好奇的看著葉紫馨,七嘴八舌的更是問個不停,可她們越著急,葉紫馨背後的寒意便越深,渾身抖的越厲害。
別人昨夜隻是心存疑惑抱著看戲的態度,可葉紫馨卻是和林彎彎同住一處,親眼見著林彎彎是如何被罰!
玉堂殿中的掌事姑姑帶人闖了進來,還沒等林彎彎辯駁,就直接上了刑具,燭火明晃晃下,那些密密麻麻的針尖反光慎人,就那麽生生的推在了林彎彎的嘴上。
起初她還能掙紮著慘叫,後來她連叫喊的聲音都沒有了,直接被人拖著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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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成歡慌張的將撲上前來的章知秋給推開了,“我無端的害你做什麽,你別亂說話啊!”
盧豔華聽著爭吵隻覺得頭疼不已,“這裏是皇宮,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你們是不是都想去慎刑司服役?”
門外候著的侍衛已經衝了進來,將章知秋給架了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們!”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我動手!”
章知秋不知自己大難臨頭,求情不成還想著威脅,“盧尚宮,我爹爹可是正三品上郡太守章回春,你若幫了我,我章家會記得你的恩情的,可你若是罰我,爹爹是說什麽都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他不會放過你的!!”
章知秋的聲音漸漸遠去,盧尚宮的臉色已經陰沉到了幾點。
陸成萱收回目光,心中冷笑,事到如今,章知秋還沒有摘清楚自己的情況,可真是夠蠢的。
要是私下賄賂一下盧豔華,她可能會坐視不管,可是事情已經敗露,這麽多有身份有權勢的貴女秀女們麵前,盧豔華怎麽可能為了一個章知秋給其他人留下把柄和口實。
盧家地位高,胡皇後又是她的嫡親姑姑,可明目張膽的犯錯怕是誰都不敢的,六尚宮二十四司可不乏有野心之人,眼巴巴的盯著她的官位取而代之呢!
傻子都知道這件事情該嚴懲。
章知秋不想著大事化小,將事情的懲罰降到最低也就罷了,還想著大吵大鬧,大聲咒罵盧豔華,把事情弄大,讓盧豔華下不來台麵,這下就算是章回春私下動用關係,章知秋也不能善了。
想想也覺得心中舒坦,若是章回春聽到了他女兒在宮中的情況,怕是會臉色很好看吧。
“誰敢弄虛作假這就是下場,你們大家都看到了嗎!”
“身為待選秀女自當應該自重,保護好自己的貞潔名聲,那些失了名節還想要來欺上瞞下的,不管是誰,是何身份,慎刑司都不會輕易放過!”盧豔華冰冷的目光在一幹秀女中巡視,“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現在坦白掖庭是你們的去處,雖然勞累卻不至於丟了性命,可若被查出來,等待你們的就是慎刑司。”
“慎刑司聽說過嗎?”
慎刑司是新帝登基之時改革了前朝的女官管轄,特意成立的懲罰犯了錯的女官嬪妃之處,那裏麵的嬤嬤可都是不認半分臉麵的,進去了的,不脫一層皮是沒法出來的,更有甚者直接丟了性命在裏麵也是常有的事情。
有些心虛的秀女雙腿發軟,片刻之間已經承受不住心裏的壓力,痛哭流涕的跪在了盧豔華的麵前,“尚宮大人,民女……民女知錯……”
盧豔華厭惡的擺了擺手,經過章知秋和陸成歡這麽一鬧,檢查的速度也不由得加快,卻是不敢馬虎半個,守宮砂確認無疑,這些秀女又被帶去了後殿觀察兩腿之間的距離。
一番折騰之後,已經是日落黃昏,而所合格過關的秀女,則隻剩下了二百七八。
盧尚宮的臉色好轉了很多,看著這剩下來的秀女也安分了很多。
“恭喜各位主子,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正式的禦女了,在麵見皇上之前,會先由臣婢們對各位主子們進行一段時間的規矩教導,以免他日在皇上的麵前出錯會禍級家人和自己,還請各位主子配合!”
大周嬪妃除了皇後之外便是三夫人最為尊貴,其下是上三嬪和下六嬪,餘下散職不限數額,美人,中才人和才人。
至於禦女,算是嬪妃的前身吧,成了禦女之後,便是名義上皇上的女人,就算是沒有被皇上選中,沒有其他高品階的封號,也不得隨便出宮,是要成為最下等的散職在宮中生活直至老死不得出宮。
“有勞尚宮大人教導。”
禦女們齊齊的躬身行禮,盧豔華也帶著一幹尚宮女官還禮,現在她們的身份已經不再是從前可以平民百姓了,女官縱然現在的品階高,但也應該客客氣氣的。
“折騰了一天,各位禦女先回去休息吧,明日開始學規矩,還請各位主子一定要用心。”
盧尚宮說了話之後便威嚴的離開。
站在原地的爭氣的禦女們也終於可以鬆了口氣,三三兩兩結伴成群的向著自己的宮殿走去。
陸成歡站在原地,則是眼眶微紅的看著其他禦女對自己的疏離,心中卻是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莫說陸成萱和陸成婉看都不看她一眼,就連自己的親姐姐陸成雪,也是好像沒她這人一樣,徑自的向著她的院子走去。
“三姐姐……”
陸成歡聲音哽咽的哭著追在了陸成雪的身後,陸成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
原來,一個人的銳氣是與生俱來怎麽也磨滅不掉的,它隻會因為生活的困難而隱匿,卻不是徹底消失,到了關鍵的時刻還會被激發出來。
當年她心灰意冷一心赴死,到如今成為陸家庶女的三年蟄伏,寧綰始終是寧綰,骨子裏的好強。
陸成萱咬著牙,臉色蒼白,額頭上也冒著吸汗疼的厲害,卻倔強的推開了趙祗令。
好像一頭蓄勢待發的小獸,清澈如水的一雙眸子中湧動著恨意。
“趙大人說笑了,您位高權重,奴婢們對您來說,身份卑賤死不足惜,可在奴婢們的心中卻惺惺相惜,視為親姐妹,哪怕送了性命,我也絕對不會看著我妹妹被處死。”
陸成萱眼眶微紅,卻倔強的抬起頭不肯讓自己的淚意落下。
“趙大人諸事繁忙,恕不遠送。”
給盛三姑奶奶繡的是蒲公草的手帕,向往自由不羈的生活。
陸成萱淺淺的笑著,“在成萱的眼中,花朵本身並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隻不過是世人眼中所謂的那些區別罷了,之所以替三姑奶奶您繡的蒲公草,是因為,成萱覺得,您可能更向往自由不羈的生活,隨風飄揚,無拘無束,是您最快樂的事情。”
盛淺俞精致的臉上緩緩露出了笑容,眼角有些濕潤,點了點頭。
“蘭兒,我們活了這麽多年,如今都不如一個小丫鬟般通透。”
盛淺俞低著頭,指腹不斷的在蒲公草的花紋上撫摸,聲音似乎是在呢喃,“如果可以,真想隨著這蒲公草飄回我的家鄉。”
“可惜回不去了。”
陸成萱暗自鬆了一口氣,她賭對了。
陸成萱微微有些詫異,“您是想回渝南了嗎?”
盛家在琅嬛,盛三姑奶奶就身在琅嬛,而渝南則是平南王的封地,豫南雖遠,卻也不至於回不去了,莫非是因為老平南王的過世,三姑奶奶擔心觸景生情?所以才不想回去?
或者良人不再,便是回去了也不是先前的場景了,就連老平南王妃的稱呼也不願意叫了。
物是人非。
盛淺俞抿唇搖搖頭,“你這丫頭很是討我喜歡,若是有什麽困難之處大可以來找我。”
“而給九小姐的是桔梗,奴婢希望九小姐能找到屬於自己的真愛。”
陸成雪更是徑自的向著陸成萱走了過來,陰陽怪氣的眼神收回,轉而換成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五姐姐。”
甜甜的聲音好像是軟糯的湯圓一般,那樣漆黑的一雙眸子眼神清澈,若是不知道情況的,定然會被陸成雪這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給迷惑住了。
同樣都是趙祗雲所生,但陸成雪和陸成歡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性格。
陸成歡人前人後都是張揚跋扈不講道理的模樣到還好辦,這陸成雪明顯就要精明了。
人後同樣心思陰毒喜歡比較,可人前,她便偽裝成如此親和無害的模樣。
曾經陸成萱就被陸成雪這樣的表情態度欺騙的很慘。
當時陸成萱隨著俞氏剛剛進府,那時候的她對於陸家所有的東西都很陌生。
她也曾哭過喊過懇求過俞氏,不要來陸家,她們母女兩人原本的生活就很好了,可是一向慈愛的俞氏卻變得冷漠嚴厲,聲稱倘若陸成萱不乖乖聽話,那便將她送出陸家,再也不見麵。
哦對了,曾經的陸成萱不叫這個名字,她隻記得自己叫明萱,姓氏就不記得了。
小孩子皆是將母親看成了全部,一聽聞俞氏說要不要自己,陸成萱被嚇壞了,哪敢還再多言語,隻能乖乖聽話。
她雖懂得不多,但小孩子都是格外敏感的,對於俞氏的疏離,陸家人的冷眼她都能很清楚的分辨,在所有人都孤立她的時候,陸成雪就是用這樣一番甜甜的笑容,讓她卸下了所有的防備。
她以為陸成雪是陸家中唯一善良的好人,對於她也信任不已,不想陸成雪不過是把她當成了玩物,先一步步的讓她打開心扉,然後再狠狠的捉弄嘲諷她。
那種捧到雲端然後再摔在塵埃裏麵的感覺,陸成萱至今想起來仍覺得心有餘悸。
陸成雪眼眸寒光乍起,聲音幽幽的說道,“即便是你運氣好能爬到現在的位置,可你依舊是仰仗我陸家的繼女庶女,依舊是我陸成雪的奴才。”
“我就算是戲弄你,欺騙你又怎麽了?”
陸成萱紅唇微揚,說出來的每句話都那麽殘忍,卻又,理直氣壯。
“戲弄你是你的福氣,能讓本小姐看上戲弄浪費時間,也不算委屈了你。”
“誰叫你天生命賤,活該生來就是泥裏最卑賤的塵埃,而我卻是高高在上的牡丹,要怪,不能怪我冷漠無情,隻能怪你不會投胎,沒能選了個好出身,否則今時今日,踩在頭上的,就是你不是我了。”
“哈哈哈哈……”
陸成萱眉心緊皺,眸底一片悲哀的眼神看著陸成雪。
“你是瘋了。”
陸成雪的眼底笑意不見,目光凶狠的看著陸成萱,“是,我的確是瘋了!”
“在這宮中想要活下去,不瘋行嗎?”
“能行嗎?”
淚水從眼眶中話落,陸成雪咬牙切齒的看著陸成萱,“不是人人都像你這麽好命。”
“一路有著大周兩位權臣替你保駕護航,你才能如此的官運亨通啊陸成萱!”
陸成萱輕笑出聲,看著陸成雪的眼神也是無盡悲涼。
“你錯了。”
“我能有今日的成就,並非是我好命。”
她命好?
她若命好,便不會落得全家滿門抄斬,親人慘死的下場。
她若好命就不會痛失孩子,痛失摯愛心灰意冷的結束自己的性命。
她若好命更不會重生一次還要如此卑微的身份。
“更不是因為其他人在背後的保駕護航。”
“你的這些所謂,不過是在給自己找借口罷了,陸成雪,輸了就是輸了,你如此安慰自己,就真的會心中痛快嗎?”
“不會。”
她能有走到現在的地步,全都是她仔細小心,光明磊落。
“你輸的並非是我,而是你自己。”
“陸成歡性格魯莽,脾氣刁蠻,可她心中卻將你看的最重要,是你為了一己之私,親手將她推遠。”
“趙祗雲心胸狹窄,手段極端,可她也是將你視若珍寶,你卻為了自己自保,親手指責你的生母。”
“還有湘嬪,皇後……”
陸成萱聲音平靜,態度平緩,可說出來的每句話每個字無疑是在陸成雪的心中插了一把刀。
瞬間滴血。
陸成萱眼眸淩厲,似笑非笑的看著趙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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