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 一廂情願也是緣
“真的假的呀?”於梅有點兒不相信尹柔會把看到眼裏的東西撥出來。於梅很了解尹柔,別看尹柔平時大大方方的,但要是涉及到給她們家徐子厚的東西,那她可是輕易不肯轉讓他人的。
見於梅不相信自己的一片真心,尹柔就又誠心誠意地對於梅道:“真的,佳佳和心平把事定下來,按我們都該下定禮的。現在不講究那些了,我們當時也就沒有專門再提這事。梅子,真的,這個玉件就當是我們給佳佳和心平的定禮了。看,紅日當空,海納百川,寓意也挺好的。”
其實,如果這件禮物不是袁來如送的,尹柔是絕對不會讓給於梅的。在尹柔的心裏,無論如何,徐子厚那是自己的親老公,那是她家至高無上的一家之主。自己外在虛榮的一切,如果失去了這個前提,那就沒有了絲毫的意義。甚至,在尹柔自己也不曾覺察的深層的潛意識中裏,她和袁來如偷=情時所產生的那種激情,都離不開這個前提的沃土的滋養。
尹柔實在不知道把袁來如送的這件禮物擺在老公的書桌上會給自己帶來什麽樣的心理衝擊。她也實在不願意讓自己的老公整麵對著這麽一件背後有故事的物件。
而這個物件背後的故事,當時有多麽的讓她心潮衝動,現在就有多麽的讓她神經受刺激。
麵對著這種兩難的境地,恰好又聽到於梅對自己發酸的話語,尹柔當機立斷地做出了把這個讓她難堪的物件轉讓給於梅的決定。
尹柔一邊著,就把禮品盒遞向於梅。“別老讓我給你抱著啦,現在就送給你了。”
“別,別,別,尹柔,我就是開個玩笑,怎麽,咱們親家間開個玩笑也開不起了嗎?”於梅還是不相信尹柔會把給徐子厚的東西讓給她。
尹柔見於梅不接,就輕輕地把禮品拿放到地下。指發誓道:
“我尹柔若不是真心把這件禮物送給你,就叫我…”
見尹柔賭咒發誓地真的不是開玩笑逗她,更不是虛情假意,於梅就上前一步堵住了尹柔的嘴:“別發誓啦,別發誓啦,你那嘴可毒著哪。賭咒發誓,沒一次不靈的。不管怎麽樣,都不許懲罰我們佳佳的婆婆。”
尹柔得意的笑了,可不是嗎,哪怕是自己在心裏咒了誰一把,老爺都會急急如律令地應驗到那個人身上。袁來如,不就是因為在樓道裏摸了自己一把才中了自己的魔咒把腳脖子扭傷的嗎?
一想到袁來如,尹柔心裏就又咯噔一下,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住沒住上院?傷得嚴重不嚴重?還疼不疼?
一想到這些,袁來如那英俊儒雅的形象,調皮玩劣的心性,激情似火的情懷,還有他對自己那些種種意想不到的侵犯,…真討厭,自己一下子怎麽就想到這裏去了,尹柔不由得暗暗責怪著自己。
見於梅還沒有彎腰去取地上的禮品盒,尹柔就催促於梅道:
“好,好,好,既然知道我是真心實意了,那你就趕緊把東西抱起來吧。”
於梅高興地抱起禮品盒,“尹柔,明咱們大隊人馬逛牯嶺街的時候,我什麽都不幹了,專門幫你給子厚挑禮品。”
“好,一言為定!”看著於梅欣喜萬分地抱起了禮品盒,尹柔心中既有一種解脫的輕鬆,也有一種悵然若失的失落。
接下來的幾,尹柔隨著大隊人馬開心盡興地玩了個不亦樂乎。尹柔自己也奇怪,剛剛還在自己的心裏揮之不去的袁來如,在後來的幾裏居然一點兒都沒有想過他,反倒是每都把心心念念放到了給老公尋摸禮物上。對袁來如頻頻發來的信息,尹柔也是要麽不回複,要麽回複得極其簡單生硬。
這讓已經離開廬山躺在九江醫院裏的袁來如心裏十分難受。難道自己的一往深情,就沒有換來尹柔心中一絲絲對他的留戀嗎?難道他們之間剛剛發生的電閃雷鳴般的激-情碰撞,就沒有在尹柔的心中烙下一點點兒的痕跡嗎?與其袁來如對尹柔的冷漠感到極度失望,不如袁來如對自己在尹柔心中的份量感到極度失望。這與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按袁來如的想象,和自己一番如火如荼的激情過後,尹柔會不顧一切地粘住他,甚至會要求各自離婚,然後和他重組家庭。這才是正常地打開方式。
按照這樣的打開方式,他肯定會乘機盡可能多的和尹柔發生更加激烈更加讓彼此神魂顛倒的約會。他會把他這麽多年積累的對尹柔的無盡情思,都燃燒一盡,他也要把尹柔置身於自己架起的熊熊大火上無情的燒烤,讓尹柔盡情地感受一下,真正男人的金剛烈焰。
當然,這樣的打開方式的最後,必然是尹柔不顧一切地對他的不依不饒、緊追不放,這將同樣是令袁來如不得不麵對但卻會讓他非常享受的一個環節。
那將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景啊,柔情似水的尹柔,軟軟地躺在自己的懷裏,深情無比地對他,“如,咱們結婚吧,隻要你答應和我結婚,以後我什麽都聽你的,以後我會把你伺候的跟皇==上似的,你想怎麽樣都行。”
他都想好了如何安慰尹柔的方法,也想好了如何服尹柔不要衝動的辭,甚至想好了擺脫尹柔糾纏的種種辦法。現在看來,自己是多麽的一廂情願自作多情啊。
常言,有其父必有其女。一廂情願自作多情的,不隻是袁來如,還有袁來如的女兒,袁麗。
袁來如出差後,文敬也去陪老娘了。一人在家的袁麗,禁不住就想著怎麽樣充分利用一下我的地盤我做主的不可多得的機會。
她想,最好當然是讓徐心平來陪自己啦。但那是絕對行不通的,她就是厚了臉皮請人家,徐心平那呆子也一定不會和自己獨處一室的。
袁麗一個電話邀來了從和她青梅竹馬形影不離的吳珊。
袁麗她們家搬到北大附近後,吳珊還是第一次來袁麗家。她一進袁麗她們家門,就對袁麗她們家裝修風格及物鈽擺件發出了驚歎:
“啊,麗麗,你們家這氛圍太有文化格調啦!從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孩子,長大了要是考不上清北,都對不起這生她養她的地方。”吳珊的父母都是商人,財是不少,可才卻不高。所以吳珊她們家,典型一個炫富基地,要是讓袁來如文敬他們這些文化人看來,充其量也就是個堆滿了高價廢品的垃圾場。
“臭珊珊,你這不是在明目漲膽地取笑老娘嗎?”袁麗本來就因為高考不顧家人的反對報北外而沒有報北大而對清北產生了異常的敏感,現在吳珊競然開口就什麽清北,這不是打人打臉罵人揭短嗎?
立覺失言的吳珊,馬上彌補道:“你又不是考不上清北,你是看不上清北。你是自願放棄了清北。你看你,個這你也較勁,真是的。吧,今找我來,都怎麽個安排?”
“就你我還安排什麽,陪我聊睡覺唄。”
“哼,口是心非!我是你叫的三陪姐呀?陪你聊睡覺?恐怕你想找的不是我吧?吧,是不是想讓我出主意想辦法,盡快把那個徐心平搞到手?”吳珊一針見血的。
“搞到手,搞到手,難聽死啦!我是無惡不作的惡霸呀?他是百媚千嬌的姐呀?”袁麗實在聽不慣吳珊太過直接又充滿貶義的話。
“好好好,我又錯了。你不是惡霸,他是惡霸。咱們現在就好好想想辦法,怎麽樣讓徐心平這個大惡霸快點兒把我們的麗麗姐搞到手。行了吧?是這個意思吧?”
“又是搞到手,真難聽。用點別的詞行不行啊?再啦,人家徐心平現在已經是把沈佳搞到手的啦,就怕他再騰不出手來啦。”
吳珊騰地一個轉身,用手捧住了袁麗的臉:“傻姑娘,概念錯誤,概念錯誤。知道什麽才叫搞到手嗎?”雖然家裏隻有她們兩個人,吳珊還是把嘴貼在袁麗的耳朵上,輕如蚊聲地跟袁麗講解著她對搞到手這個概念的理解。
袁麗羞羞地用手一推吳珊,“臭珊珊,下流死啦!你得都是什麽呀?你怎麽什麽都知道呀?”
“還不都怪你!高中時想和你好的那個外號叫郎中的梁中,後來考到醫科大的那個,看咱們倆總在一起,就想通過和我好來接近你。這我也不是不知道,可誰知有一我們就假戲真作弄假成真了。”
“那你們現在…”
“還現在個屁!那個臭郎中心裏隻有你,嘴上不出離開我的話,但他心裏怎麽想的,我能不知道?再老娘也不是沒有人要的主兒,幹嘛非得賴在一個心裏裝著別的女人的臭男人身上。我早就主動和他一刀兩斷了。”吳珊竹筒倒豆子似地,把自己這段感情過往絲毫沒有遮掩地跟袁麗了出來。
“袁麗,知道我為什麽對你追徐心平那麽上勁兒地幫你嗎?我就是要讓那個臭郎中手指的雲彩不下雨,讓他心中的妞嫁別人!看他還癡心妄想地等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