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宮野誌保的本意
會幫助步美一起擺娃娃的，除了他們這群小夥伴還能有誰呢。
吃過午飯，大家一起去拜訪了要送步美娃娃的人家。
前來開門的女主人看著挺和藹的樣子，一上來就問步美準備得怎麽樣了，是不是已經弄清楚了娃娃的擺法。在得知步美已經準備好了後，她高興地將眾人引去了放有娃娃的和室。
平時存儲的時候，那些娃娃被嚴密地包裹了起來，所以孩子們的第一步任務是將娃娃們一個個地從包裹裏麵拆出來。
黃子珩感受到了女主人的視線，為了防止她認為自己可能給步美作弊，主動解釋道：“我是孩子們的老師。其實我是中國人，對這些娃娃不太了解，隻是想跟過來看看，不知道有沒有打擾？”
“當然不會了。”女主人笑著說，“這些娃娃其實還挺有趣的，也有很多講究在裏頭。你要是喜歡的話就跟孩子們一起擺也沒有關係。其實我們會要求步美清楚娃娃的擺法才能把它們帶回去，隻不過是希望她能夠好好愛惜娃娃罷了。”
“是啊，能夠把擺法全部記下來，這才能表明她很珍惜這些東西。畢竟那些娃娃都是當初由我親手添置的重要收藏啊。”一個老太太背著手走了過來。
“婆婆。”女主人恭敬地點頭問好。
“所以，你可要加油哦，小妹妹。”老太太笑著說。
“嗯！”正在拆包裹的步美元氣滿滿地答應下來。
真正擺起來的時候，黃子珩這個對此一無所知的大人根本幫不上忙，倒是柯南像是一個人形作弊器，不時提點亂來的元太。
“你手上的那個老人是一個左大臣，應該放在第四層的最右邊，樣子很像年紀輕的是右大臣，應該是放在同一層的最左邊，你可別放錯了哦……”
聽著柯南的講解，加上自己對這種文化的猜測，黃子珩對這些娃娃有了基本的了解。
娃娃的擺法很有講究，應該是按照禮儀尊卑來擺放的，最後形成的大約是一個宴會的場景。
七級的娃娃包括第一階天皇和天後，第二階的三名宮女，第三階的五人樂隊，第四階的隨從，第五階的仆人。而到第六階、第七階就不再是人了，分別是小型嫁妝用家具，和牛車、籠、轎子等。
“沒想到一個男孩子居然對這些娃娃知道得這麽清楚。”灰原哀拿著一個娃娃說。
“你呢，你好像對這個也很清楚，是不是小時候也擺過？”黃子珩沒有參與他們的活動，隨意坐在和室的坐墊上。
“隻不過是大概能猜出來而已……”灰原哀走近他，目光淡淡，“怎麽，你沒有調查過我的履曆嗎？”
“嗯？”黃子珩從沒有調查過她的履曆，雖然老師在郵件上給發過一份，但那隻不過是學習相關，隻涵蓋了她有過的比較重要的成績而已。
“原來你真的沒有調查過我啊。”灰原哀說不清自己的情緒是釋然還是失落。組織為了蒙蔽別人的調查，還刻意偽造了她的經曆。而且，考慮到黃子珩背後的力量，還擔心過這樣的經曆是不是能夠蒙混得過去。
可是實際上呢，他一點調查的心也沒有，隻能說組織裏的那些人是白擔心了。
她也白擔心了，還以為在他心目中，自己能有多重要呢……
“在我還沒有記事的時候，爸媽就讓我到美國留學了。”她聽見自己說，“女兒節娃娃，我今天還是第一次摸呢。爸媽雖然有替我姐姐買過這些東西，不過他們兩個在生下我不久後就死了，那些娃娃隻有留下痛苦的回憶，所以我姐姐根本沒有拿出來擺過。”
黃子珩還是第一次聽她提起自己的家人，他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情緒促使她突然願意敞開心扉，但是他知道，麵對這樣的宮野誌保，他應該更主動一點才行。
“我聽說，你父親是很有名的學者，是嗎？”
“原來你連我父親是誰都不知道嗎？”灰原哀感覺自己莫名地有些慍怒，不過表麵上她還是很好地掩飾了下來。
“我知道。”黃子珩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宮野厚司先生，是嗎？”
灰原哀一愣，“知道為什麽還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黃子珩微微低下了頭，他也不是故意去調查她家的情況的，他隻是偶然間聽老師說過她父親的名字，然後猜到可能是她的父親，就稍微搜索過而已。
可能喜歡一個人，就是會想要了解她，會去搜集有關她的全部信息吧。不過，他更願意做的是尊重她，所以除了在網絡上搜索一些表麵的信息以外，從沒有考慮過要利用什麽特別的力量對她進行調查。
比起聽到從他人口中轉述而來的她的情況，他寧願等到她願意的時候，由她親自開口告訴他，隻可惜……
“既然你知道宮野厚司是我的父親，那你應該也知道，學界的人是怎麽稱呼他的吧。”
“嗯，被學術界放逐的瘋狂科學家……所以他研究的到底是什麽藥物呢？你說你是繼承了你父母的研究，那aptx-4869，它研發的本意，到底是用來幹什麽的？”這個問題在他心裏縈繞了好久，致使他遇到機會就忍不住問了出來。
“你在懷疑我？”灰原哀傾身靠近。
“我沒有。”黃子珩微微後撤，臉上露出無辜的神色。
灰原哀沒有放過他，反而步步緊逼：“那你覺得，我會費盡心機研究的藥物，到底是什麽？”
黃子珩一愣，隨後心思敏捷地說：“一定是為全人類的福祉著想的、足以載入史冊的偉大藥物！”
“哼。”灰原哀不禁笑了，“我才沒你想的那麽高尚，這種事情還是由你這種大科學家來做吧。我真正想要研究的東西，絕大多數的地球人都沒有那個眼光看出價值。”
她看向已經擺得差不多的七層台階，“說起來，那種東西和日本這個國家的小女孩需要的女兒節娃娃，差不多吧。”
“啊？那是什麽東西啊。”
“不告訴你，你慢慢猜吧。”灰原哀輕輕一笑，背過身去擺娃娃了。
黃子珩端坐起來，真就看著娃娃們努力地猜想。
絕大多數人看不出來價值……
研究起來又那麽麻煩……
還有可能產生變小的副作用……
那會是什麽東西？
他看著娃娃們有點牙疼，總不能是傳說中的祈福丹吧，劇情怎麽向奇奇怪怪的方向滑過去了……
步美的任務完成的很順利，女主人過來檢查後宣布完全正確。
“那這些娃娃可以送給我了嗎？”步美眼含期待地問。
“嗯，我這就請快遞立刻幫你送過去的。”女主人笑著說，“待會兒你可要去謝謝婆婆哦！”
步美乖巧地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我們就再來整理吧。”光彥很有幹勁地說。
“我們好不容易才擺好，這麽快又要拆了啊。”元太癱坐在地上，不想動了。
“這有什麽辦法，打包之後運送才方便啊。”光彥叉著腰說。
“那我也來給你們幫忙吧。”黃子珩從地上爬了起來。
那件事情他想不清楚就隻能先暫且擱置一邊，不過他沒有想過找灰原哀要正確答案。
如果他能夠隨著研發一點一點地搞清楚她的用意，那不是很浪漫嗎？
“等等，”步美打開了她的紅色小書包，“我們大家先來拍照留念吧，出門前，我特意把爸爸的數位相機帶過來了。”
“那我來給大家拍吧。”黃子珩主動請纓。
“好啊好啊！”步美很高興，立刻跑過來將相機遞交給了他。
我來拍值得那麽高興嗎？黃子珩看著手上的相機，有點疑惑。
總覺得自己被嫌棄了呢。
給孩子們和娃娃們拍了兩張照片後，女主人去而複返了，而且她還帶過來了兩個男人，看起來應該也是客人。
“哦，這還真是不得了啊，這組女兒節娃娃還真是漂亮！”其中穿著正裝，看起來十分職業的男人進門就誇道。
說起來，隨著越來越適應這邊的生活，黃子珩都漸漸改變了穿正裝的習慣，他按照自己從灰原哀口中旁敲側擊得來的她喜歡的男裝的款式，購置了一些休閑的衣服，整個人看起來都年輕了許多，裝高中生都綽綽有餘。
當然了，他不會知道，他以為是自己旁敲側擊得到的信息，實際上卻是灰原哀慎重考慮過後故意傳遞給他的。
“聽說這是京都一位有名的師傅的作品呢。”女主人解釋道。
“那，你到底要多少錢才肯把他讓給我？”另一個看著有些凶惡的禿頂男人突然說道。
“啊？”孩子們聞言驚呼了起來。
“你要買這些女兒節娃娃啊？”步美真的被嚇到了，神色緊張極了。
“已經來不及了叔叔！嬸嬸已經要把它們送給步美了！”元太和光彥立刻伸手攔到娃娃的前頭。
“誒誒，不是啦，我又沒有女兒，當然不會對娃娃有興趣了！”男人立刻笑著為這場誤會做解釋，“其實我想出價的，是你們幾個身後的這幅掛軸。”
眾人的目光隨著他所指向的方位看去。
黃子珩早就注意到了這幅畫，線條行雲流水，構圖也很有意蘊，確實是難得的佳作，不過他看慣了好作品，這也就還好。
“那是江戶時代的一位畫工鐵山所畫的雷神，老實說，我手上已經有了另外一幅風神的畫軸，所以我才無論如何才想把它給買到手。”男人盯著畫作的眼神裏有著勢在必得的氣勢。
“可是……”女主人禮貌地微笑說，“我先生已經說過，不賣這幅畫了。而且我們也不覺得這幅畫有那麽值錢。”
男人驚詫地回頭望了她一眼，“難得你們不知道這幅掛軸的價值嗎？你可知你已經過世的公公以前為了這幅掛軸保了多大一筆保證金嗎？”
“不知道。”
男人豎起兩根手指，“他保的可是兩千萬！”
“啊？這麽多啊？”女主人顯然也被這個數目給驚到了。
“所以我才想出雙倍的價錢跟你先生買下來啊。”男人笑著說。
此時，在一旁一直端詳著畫作的那個職業裝男人也突然開口了，“觀野太太，這幅掛軸擺在這裏實在是太可憐了。以你們這種保存方式，隻會讓它的價值降低，你們還是把它賣給津曲先生這種專業收藏家才是明智之舉。”
“可是我先生他……”女主人這次的回話不那麽肯定了。
這時，之前一直呆在另一屋的婆婆突然從門口進來，語氣堅決：“我們是絕對不賣的，不管你出幾倍的價錢都一樣。”
“呃……那……”津曲看出來老太太不那麽好勸動，“等你先生晚上回來的時候我再過來一趟好了。我一定會請求你先生把它賣給我的。這筆錢剛好可以彌補他股票上的損失。”
說著，他幹脆直接帶著他的職業鑒定師離開了。
“那我們把女兒節娃娃收拾好之後，也準備回家吧。”柯南說。
“這還真是叫人懷念啊。”老太太走到台階前，拿起一隻娃娃，眼含追憶，“最後一次把它擺起來，算算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好不容易能夠出來透個氣，我看這些娃娃好像都很高興。”
“婆婆……”女主人看出了她的不舍，彎腰靠近步美，“步美，這樣好不好，在今年的女兒節結束之前，就讓這些娃娃先擺在這，讓婆婆看這些娃娃最後一眼。”
“嗯，好啊！”步美也很樂意成人之美，“既然這樣的話，我可以在這裏多呆一會兒嗎？因為我還想在這裏再照一張照片。”
女主人欣然答應，“既然這樣的話，那我讓婆婆請你們喝一點甜酒釀哦！”
“不過節子啊。”老太太聞言轉過身來，“我們那些甜酒釀都已經喝完了不是嗎？”
“對哦！”女主人一拍腦袋，“真是傷腦筋，那我現在又得立刻出門一趟才行。”
步美立刻善解人意地說：“沒關係，我們可以幫你買啊，反正超市就在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