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戰栗的樂譜(14)
“目暮警官,我可以看一下相馬先生的照片嗎?”剛剛他們交流的信息讓黃子珩有了新的想法。
目暮警官很相信他,直接遞出一張年輕男人的相片,“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黃子珩點頭,“我在秋庭小姐的臥室裏看到了這張相片,還有一根長笛。”
“臥室?你進了秋庭小姐的臥室?”高木涉就會抓這些奇奇怪怪的點。
黃子珩看著他們怪異的眼神無奈解釋:“我就是掃了一眼,覺得是線索才記下來的。”
“咳咳,就算黃先生你已經跟秋庭小姐在一起了,我們也不會因此懷疑你的。”目暮警官雖是在表達對他的信任,但目的差不多還是為了套話。
“我真沒有。”黃子珩捂著額頭說。
“那你有什麽隱瞞我們的嗎?”目暮警官睿智的眼睛緊緊盯著他。
這黃子珩還真不能否認,他隻能說:“答應幫秋庭小姐隱瞞一件小事。不過,我可以告知你們我現在的推測。”
“什麽推測?”佐藤美和子立馬問。
對於專注案情的佐藤警官黃子珩表示高度讚賞。偌大的警視廳,隻有佐藤美和子讓他感覺比較靠譜一點,如果忽略她上次失誤將自己銬在男廁所的話……
“我先問一下,相馬光先生是不是已經過世了?”
“對。”佐藤美和子回答。
“跟之前被害的四人有關係?”
“對……相馬光是酒醉墜崖死的,經查證,那四名死者是那天灌醉他的人。”高木涉說,“不過你怎麽知道,是秋庭小姐告訴你的嗎?”
黃子珩搖頭,“不是,我根據你們剛剛的說法猜測的。”
“啊?這怎麽可能?我們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心理學有這麽厲害嗎?”高木涉都懷疑自己被讀心了,緊緊地捂住胸口。
之前黃子珩就在警視廳秀過一次讀表情抓凶手的戲碼,警方對他熟悉心理學的人設深信不疑。
不過麵對讀心術,捂住胸口有什麽用?
黃子珩也不能說出自己推測的真正方式,微笑一下帶過,“既然是這樣,那我覺得案件從相馬先生這個方向排查一定沒有錯,你們有調查他的社會關係嗎?他還有沒有家人或者很好的朋友?”
“為什麽你直接排除了秋庭小姐的嫌疑呢?”高木涉八卦的眼神再次在他身上逡巡,“明明秋庭小姐也有動機為未婚夫報仇啊。”
黃子珩冷靜地分析:“那她又為什麽要設計陷害自己呢?為了給自己洗清嫌疑?這恐怕說不通吧。”
“高木,你不是已經查過相馬先生的社會關係了嗎?”佐藤美和子示意高木涉快點結束剛剛的話題。
“嗯。”高木涉點點頭,將手伸進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個小本本,“根據調查,相馬先生的母親是未婚媽媽,在五年前過世了,並沒有其他兄弟姐妹。至於他的父親,就完全沒有消息了。”
“一點消息都沒有嗎?”黃子珩問。
“對啊,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高木涉撓撓頭說。
他們是沒有任何訊息,但是黃子珩卻很敏銳地將之與案件聯係了起來。從年齡上看,堂本一輝和譜和匠都有可能,如果二人中有相馬光的父親,那案件就好說了。
並且,根據之前的蛛絲馬跡,他比較偏向於譜和匠。
隻不過,如果真是相馬光的父親犯案,他為什麽想要陷害兒子之前的未婚妻呢?尤其是開貨車撞人,這已經跟之前的下藥性質截然不同了。
“這麽看來,還是秋庭小姐最有嫌疑。”目暮警官推斷。
黃子珩知道不是她,但也沒辦法幫她擺脫嫌疑。
佐藤美和子理解黃子珩的沉默,開口問道:“既然黃先生認為秋庭小姐不是凶手,那麽你的推測到底是什麽?”
“除開四名死者,凶手還襲擊了原定參加音樂會的河邊奏子小姐與秋庭小姐,凶手的目的不止為相馬先生報仇。”黃子珩沉穩地給出分析,“我有預感,他在明天的音樂會上會有新行動。”
“你的意思是犯人還會繼續行凶?”目暮警官目露驚詫,他本以為湊成完整的長笛後,事件就已經結束了。
“對。”黃子珩底氣很足。
目送警車離開,黃子珩去藥店買了些消毒藥與繃帶再次敲響了秋庭憐子的家門。
見門打開,黃子珩提起手上的藥品袋說:“你的傷勢還是需要處理一下,如果家裏有醫藥箱的話我就不打擾了。”
“嗯……有。”她遲疑著沒有接過藥品。
“那需要我幫忙嗎?或者說你自己可以搞定?”黃子珩隻是禮貌地問一句。他不認為對方會需要自己的幫忙,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但實際情況與他想的有一點出入。
“你很會處理傷勢?”
“還可以吧,以前做過國際誌願,在尼泊爾做醫療援助。”
“那就麻煩你一下吧。”她側身讓開,“希望這點傷不會影響明天的演出。”
“既然有這個擔心為什麽不去一下醫院,其實也沒有多麻煩。”黃子珩知道麵對這類型的人,自己的教條不會奏效,於是緊跟著說:“不會有問題的,你的傷勢不算嚴重。”
“你……”秋庭憐子環顧四周,“在哪裏會比較方便?”
“沙發上就行。”黃子珩示意她坐下,手上忙活著拆除藥物包裝。
等她坐好,黃子珩半跪下來,讓她的腳擱在自己的膝蓋上。擦傷在腳踝,不是很嚴重,但可能是被清水衝洗過,傷口看著狀態也不是很好。
這顯然不是合適的處理方法,但黃子珩也沒有再說教她,隻是重新為她清洗、擦藥,動作十分專業。
“說實在的,你這個人還真是奇怪。”秋庭憐子突然說。
黃子珩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他現在的情況誰見了都得說聲奇怪。
“哪裏奇怪?”不過現在病人挑起了話題,他自然不可能不應答。
“鋼琴彈得很好,但是對音樂的理解卻相當古板。”
黃子珩還真沒意料到是這方麵的奇怪,上藥的手差點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