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扭曲的時間（2）
時間怎麽會……
黃子珩難以置信地盯住電腦屏幕。
半晌後。
他簡單換上衣服，飛快地跑出房子。
身後，林奡臉上驚恐未消，隻是慣性地跟著他。
屋外，天色已亮，清晨的太陽正在散發著溫暖的光。
路上的行人還是稀稀疏疏的，最近的那家便利店都還沒開門。
黃子珩沿街跑到他們這段時間吃早餐的店鋪，好在那裏已經開門了，一陣陣熱騰騰的食物香氣從店內傳來，給這平淡的清晨增添了一絲熱鬧。
“原來是黃先生呐，你今天過來得可真早！”
店主聽到動靜，從做餐點的小廚房裏走出來，熱情地舉手招呼，“不過我們今天還沒有正式開始營業呢！您可能要等上一會兒了！”
“您還記得我們嗎？”黃子珩平穩因倉促而波動的氣息，問。
“當然啦，你們這兩天都在我這裏吃早飯的！我們還聊天了來著！”店主佯裝生氣地笑著說，“你們倆我可都記得清清楚楚呢！要先進來坐會嗎？吃的馬上就好了。”
“先不了，我們隻是出來散步的，過會兒再來。”黃子珩微笑著拒絕。
稍一會兒，他假裝不經意地問：“對了，老板，昨天是什麽日子來著？”
“啊？”店主撓頭，“我記得昨天不是什麽重要的日子啊。”
“我是想問，昨天是幾月幾號呢？”
黃子珩細致觀察著店主的表情，繼續追問。
店主倒沒有疑惑於他為什麽不問今天幾號而是問昨天，隻是認真地回答：“昨天是十月十一號啊。”
是這樣嗎……
拜別店主後，黃子珩領走了呆在一旁懷疑人生的林奡。
“你還記得前天嗎？”黃子珩邊走邊問。
“前天？”林奡一怔。
“我記得前天很熱，但是到昨天溫度又一下子就降下來了。今天……看起來又是一個大太陽天吧。”
黃子珩抬頭看天，聲音裏透露出一些疲憊。
他沒讓林奡插話，接著說：“原來從那天，時間就變了，我居然都沒有注意到。”
“沒想到，時間變化居然是混亂的……
“我覺得，我們可能被困在日本了，或者說，被困在一個……”
他的話被截斷了。
“不管怎麽說，不準你覺得你自己在犯病！”林奡在他身後站定，突然激動得大聲說。
“嗯？”黃子珩詫異地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別老想著，你是被留在了什麽所謂的精神世界，然後身體正躺在冰冷的手術室或者什麽別的地方……”
他的眼神很陌生。
“你換了個詞說什麽精神世界，我明白，那不就是做夢嗎？”
“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這麽真實的夢境。”
“你給我看清楚了！我可是活生生的人！”
林奡一手拉住黃子珩的肩膀，堅定地直視著他的雙眼。
“你也不知道真正的穿越是什麽樣子的對嗎？”
“也根本沒有人能證明真正的穿越是什麽樣子的，是穿越時間？穿越空間？或者是像現在這樣，穿越到一個莫名其妙、亂七八糟的世界！”
“可是我們現在正在麵臨的就是這種情況！”
“以你的才智，你仔細觀察一下這個世界，也許你就能夠找到所謂的什麽鬼穿越的真相！到時候我們還能回去也說不定。”
……
“你老是覺得自己是活在幻想中，說實在的，讓我很不安啊！”林奡語氣突然低落了下來，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力氣。
“我可是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了，我正在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裏，雖然……這個世界真的奇怪得讓人害怕。”
……
兩人都僵持著沉默了很久。
“在我的心裏，你可不是一個這樣的人呢！”
黃子珩看著他的眼睛，突然真情實感地笑了。
“老是腦子舍不得轉。”
“做事情衝動、不經過大腦。好像有拳頭就能解決一切。”
“但是……”
“卻還挺講義氣的！”
“說起來，你好像還是第一次這麽跟我說話。”
“如果我真的是在精神世界，我想象中的你會是這個樣子嗎？真是讓我出乎意料呢！”
“你還在……”林奡氣得插話。
“你的表現姑且讓我可以認為第一種情況不存在吧！”黃子珩嚴肅起表情，語氣認真地回答，“我們先好好地在這裏生活，努力找到事情的真相。”
林奡呆呆的望著他。
暖陽下，兄弟倆就這麽達成了共識。
回到家，林奡又很有幹勁地抱著客廳座機繼續打電話。
黃子珩直坐在客廳裏，拿電腦搜查網上的資料。
突然，林奡那邊發出驚奇的聲音，“居然接通了！”
黃子珩聽到這聲呼喊，很快來到林奡身邊。
“是間宮家嗎？”林奡用的是日語，他按鍵打開電話免提。
“是的，請問你是？”
“我是貞昭先生的侄子，我父親叫石川俊介。”
電話那頭傳來欣喜的聲音：“你是……阿奡嗎？我是間宮貴人呐！”
“貴人表哥！”林奡瞪大了眼睛，也特別高興地回應。
這個世界上他終於找到一個黃子珩之外的親人了，雖然關係挺遠的。
“說起來我真的好久沒有聽到你的消息了！我們上次見麵……”間宮貴人想了一會兒，“好像還是你13歲那年去美國參加武術比賽呢！”
“是啊！”
“欸？你是到日本了嗎？”間宮貴人驚訝地問。
“是的，我和我的表哥黃子珩，就是我表姨的孩子，一起來的。”林奡看向黃子珩，讀懂了對方手上的動作。
“我和表哥想去拜訪一下你家，請問你方便接待一下我們嗎？”
“這有什麽問題呢，你們什麽時候來都可以！不過你還沒來過呢，應該不知道我家的地址吧，你先記錄一下……”間宮貴人很熱情地答應，詳細提供了他家的地址。
“好的，不過我們打算今天就去拜訪可以嗎？”
“嗯？當然沒問題，你們盡管來吧，隻是不要怪我們照顧不周哦！”
說完，間宮貴人突然想起什麽，補充說：“對了，你們最好做好在這裏睡一晚的準備。說起來我們家還挺偏僻的，如果要回程就會很晚了，加上最近天氣反複無常的，晚上開車有點不太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