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再收一人
“蘭心,你怎麽來了。”傅墨雲急忙翻身坐起,看向靠在門邊的桐月汐。
“睡不著便來看看。正好聽聽故事。”桐月汐聳了聳肩,“我方才去其他小妾那走了一圈兒,想讓李甯死的,可不止一人啊。”
“她們怎麽會和你說實話?”何辰逸幽幽地忘了桐月汐一眼。
“威逼啊。”桐月汐輕笑著出聲,“我救他,一則是處於我習醫的初衷,二則便是,你隻是傷人不是殺死人,罪名自可輕一些。秦郡主在宮中等你許久了,我可不想答應她的,交給她的卻是死屍。”
“諾竹近來可好?”何辰逸急忙追問。
“除卻你那一封訣別信害得她險些不願活下來。”桐月汐輕飄飄地說著。
“那她……”何辰逸心中一慌。
“沒事。不過你還真的寫過那訣別信?”桐月汐抱胸盯著何辰逸。
“寫過……太後親自派人來逼我寫下的。是我配不上她啊……”何辰逸無奈地歎了口氣,“她是郡主,我卻是一個考上狀元都被唾沫給淹死的草民,雲泥之別,何以與她並肩。”
“雲泥之別……”桐月汐默默地重複著這四個字。
“蘭心姑娘可有這體會?”何辰逸抬頭看向桐月汐。
“有啊。隻是說出來更煞風景而已。我先去看看她們傷勢。”桐月汐轉身離開。
傅墨雲和何辰逸又說了一些話,梅禾卻是闖了進來,“老大,出大事了。”
傅墨雲難得見梅禾驚慌失措,不由急忙跟著他出去。
“皇上駕崩了。”隨著梅禾說出這麽一句,傅墨雲頓時臉色不變,“怎麽可能。我離開京城前,他還安然無恙,與我下了密旨。”
“不知道。項公子傳來的消息。”梅禾急忙遞過信紙。
傅墨雲眉頭緊皺,“快去將月汐和莫影叫來。”
“是。”梅禾瞬間趕去找兩人。
聽見皇上駕崩,桐月汐麵露古怪。
二皇子應當沒有那麽快出手,怎麽會提前了?
“我現在必須回京。免得二皇子趁亂登基。若是他登基,這天下危矣。”傅墨雲望了莫影一眼,“不過江湖近日勢必打亂,莫影你可一定要穩住。”
“分內之事。一些名門正派我早已與他們協商過,如今就怕這些兀自為主的不願出手,才讓月汐留下助我一臂之力。”莫影點了點頭,不過邈情,千曉,陳智三人已然拿下,麵對邪教來襲,其餘武林人士應當也會出手。
“我隨你回京。”就在兩人暗自研究對策的時候,桐月汐突然開口卻讓兩人措手不及。
“京城中勢必會亂起來。你隨我回京是何苦?”傅墨雲急忙阻止桐月汐。
桐月汐堅定地搖了搖頭,“娘親還在宮中,我定要將她救出。”
還有,傅墨雲此去京城,凶多吉少,自己若是在場還能想法子救他,不然可就遠水解不了近火啊!
“自己小心。”莫影知道桐月汐如今已不是他能左右,便幹脆讓她小心之後大步離開山莊。
傅墨雲看著她,最終也妥協了下來。
“弟弟,讓趙郎中來照顧這兩個人。何辰逸我先帶走了。就說真凶已死。其他的便不用多言了。”桐月汐對著佟竹意吩咐了一句之後,便偷偷地給何辰逸鬆了綁,並分給他一匹馬。
“你這是何意?”何辰逸看著桐月汐,不知道她究竟在打什麽算盤。
“帶你去京城見郡主。”桐月汐輕笑了一下,翻身上馬,“小虎,樹林。”
小虎微微抬了下頭,聽話地進了樹林中緊隨三人。
自此處去京城最快需要三日,而這三日之中可能發生的變數太多,根本不是桐月汐或者傅墨雲能左右的。
身在朝堂,更是這場風波中心的項之恒更是苦不堪言。
爹爹和大哥頭腦一熱支持了二皇子登基,可偏偏自己卻是成為了阻攔二皇子登基的那個人,派人護著五皇子暫時出宮避開二皇子出手。
隻是皇上死得太過突然,甚至連遺詔都沒有下,太子之位也沒有定,此時更是一片混亂。
雖然扶植了不少屬於自己的人手上來,但是對於傅衍和二皇子聯手之後的格局,自己和傅墨雲依舊處於劣勢。
“傅墨雲,項之恒,你是阻攔不了本殿下的。”此時萬籟俱寂的宮中,蕭文宣發出了淩厲的笑聲。
兩日之後,文武百官近七成的人幾乎同時擁護蕭文宣登基。
沒有人追問皇上為何死得那麽突然,也沒有人質疑太後為什麽至今沒有露麵。
等傅墨雲趕回京城,蕭文宣已是皇權在握。
“遲了……”傅墨雲歎了口氣。
“千算萬算,還是漏算了他會突然出手啊。”桐月汐也跟著歎氣,“我進宮瞧瞧。”
“你?”傅墨雲不由轉頭看向桐月汐。
“你現在入宮便是尋死。”桐月汐瞪了傅墨雲一眼,“我有太後給的令牌,隨時可以進宮。而且蕭文宣還未發現我的身份,行事更為方便。”
傅墨雲愣了下,便點頭,目送她離開,又讓何辰逸先行找個酒樓住下之後去尋項之恒商量對策。
“來不及了。蕭文宣一登基,第一件事就是要廢除通商。”項之恒看見傅墨雲第一個反應便是搖頭,“所以我們現在隻能做好最差的準備了。”
“廢除通商,南蠻定然會出兵。國家更是危如累卵。”傅墨雲也不由原地踱步。
“恐怕,他接下來要做的便是毀去重臣的後輩。”項之恒將手中的棋子放於棋盤之上,“強行征兵。”
“這……”傅墨雲的眼睛猛地瞪大。
“我們與他作對,他定然不會放過你我。這一次領兵的,不是你,便是我。”項之恒盯著傅墨雲,“而且極大的幾率是你。”
“如今,能披甲之人又有幾何?祁將軍尚算一人,其餘那幾個,不過是文官得了武官之名罷了。”傅墨雲歎了口氣,“亂世將至,該如何下這一盤棋啊……”
桐月汐憑借太後的令牌順利地入了宮,隻是帶他入宮的卻不是那個昔日引她去見太後的內官。
“蘭心姑娘找太後娘娘有何事?”內官走到一半幽幽地詢問著。
“秦郡主身體前一陣子抱恙,而民女今日剛好從江南回來,尋了不錯的草藥替她固元培本。”桐月汐含笑回答。
“這樣啊。”內官繼續往前走著,“姑娘可知這宮中不太平啊。”
“這宮中太不太平與我何關?”桐月汐不解地開了口,“我不過是拿人錢財救病治人,莫非還要將我牽扯進去不成。”
“姑娘如此想便再好不過了。記住不該問的別問。不然您這進來了可就出不去了。”內官的目光上下地掃視著桐月汐,推開了大門。
“蘭心姑娘,哀家等你許久了啊。”太後娘娘看見桐月汐過來,手中佛珠頓時停了一下,便略顯親熱地開了口,“那日你替諾竹看完病就沒了人影,如今哀家心慌,剛要找你來一同念念這經法呢。”
“見過太後娘娘。”桐月汐柔柔地行了禮。
蕭文宣對於太後還是給了極大的麵子,內官雖然盯著桐月汐,卻依舊是守在了門外。
“秦郡主近來可好?”桐月汐微微打量著身後,一邊詢問太後。
“好多了。你是為了諾竹而來啊。阿福,還不趕緊帶蘭心姑娘先給諾竹診脈。蘭心姑娘,若是看完了,陪哀家一同念經吧。”太後娘娘盯著桐月汐的眼睛。
“喏。”桐月汐知道太後恐怕是希望自己幫她什麽忙,不然如今這副模樣,何必一定要讓自己留下陪她念什麽經。
秦諾竹看見桐月汐,也是不解,不過還是將她迎進了屋裏,“可是有消息了?”
“正是。”桐月汐將一封書信塞給秦諾竹,隨後急忙認認真真地診脈,“信晚些再看。近日保重身體。”
“好。”秦諾竹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喜憂參半,但總好過最近這暗無天日的感受。
與秦諾竹又說了一會兒,開了藥方,又放下隨手順來的藥材之後急忙又折回了太後跟前。
“這念經啊,講究的就是靜心。”太後一邊說著,一邊將佛經拿到桐月汐麵前,手指快速地點了幾下。
這那是什麽佛經,這根本就是一本兵法!
桐月汐急忙凝神,在心中將太後點得幾個字快速地理順。
兒中毒身亡,孫不可為王。
“太後娘娘,這佛經你理解錯了。是該如此看。”桐月汐微微俯下身,手指也跟著在兵書上點了幾下。
太後急忙行了佛禮,“神尼的弟子果然不同凡響。”
需做何?
這幾個字便是桐月汐在兵書上點下的。
蓮花寺,尋傅嫗。
傅老夫人?找她?
桐月汐不解地看著太後。
“蘭心姑娘,近日哀家縱使難免有些睡不好。幫哀家將此物開光可好?”太後將一枚刻著佛經的玉佩遞給桐月汐,“速去速回啊。”
“是。”桐月汐雙手接過,隨後辭退。
“內官大人,我將此物帶去開光,可算是插手宮中事務?”桐月汐眨了眨眼睛看著內官。
內官一笑,“我等不懂這佛經,因而太後才會尋你。”
所以說……此局太後早已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