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配合演戲
“雪月，你幹嗎去……”莫影見桐月汐拿過藥瓶就要走，急急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去害人啊。”桐月汐咧嘴一笑，“對了，不妨你一起去？”
“我？”莫影指了指鼻子，見她點頭之後又有些尷尬地開了口，“你出去前先把衣服給換了吧。”
“嗯。”桐月汐撓了撓頭，便閃身進屏風換了一身相似的衣服。
“說吧，要我怎麽配合你？”莫影垂眸詢問。
“順著我演的往下就是了。”桐月汐估摸了一下時間，現在他們應該用膳用得也差不多了，傅墨雲的藥效應該也快要發作，自己的解藥抑製住了他的藥效，傅墨雲萬一不知道何時發作那可就露餡了。
此時的傅墨雲卻是被兩個女子各種糾纏，險些就要拍桌子。
“傅大人可當真是不解風情啊……”劉大人微微蹙眉，盯著傅墨雲的臉，似乎要從他臉上讀出什麽。
桐月汐和莫影此時已經在門外，桐月汐眼珠子一轉兒，在莫影驚慌的目光中微微將衣襟往下扯開了一些。
“你幹嘛？”莫影低低地追問，還沒得到回答，他已經被當成肉墊對著門被推了進去。
算好莫影沒有準備定然會摔跤，桐月汐也就倒在了既定的肉墊上。
莫影一時氣結，想要將桐月汐從身上推開，慌亂中卻是不得法，反而手指勾著衣服將它又往下帶了去。
桐月汐微微一頓，如同一隻撒嬌的貓兒一般更加纏住莫影，附到了他耳邊咬牙切齒地開了口，“拉上去……不然你死定了。”
傅墨雲陰沉著臉走到桐月汐身邊，將她打橫抱起來，“你怎麽來了。”
“我在路上遇到她……看她不舒服還沒打上招呼就……就這樣了……”莫影的目光停留在桐月汐露出的肩頭之上，耳根子咻地紅了起來。
桐月汐不舒服地從傅墨雲懷裏掙脫，卻是撲向了劉大人。
含水的目光帶著些許的乞求，讓劉大人心神大震，猝不及防便抱了個滿懷。
桐月汐冷冷一笑，摸出方才備好的帕子往劉大人身上隨意撲打著，“墨雲……”
“你……”傅墨雲看得頭大，“你不會喝酒就不要喝啊……”
一邊說著，一邊不好意思地去拉桐月汐。
莫影看著空氣中些微的粉末，垂頭憋笑。
桐月汐不高興地蹭著傅墨雲，將他摁回了凳子上。
傅墨雲皺著眉，喉結微微蠕動了一下。
好像……身體有點不太對勁了……
旁邊兩個女子想要靠近，很快就被傅墨雲抬手止住。
傅墨雲將桐月汐掰正，觀察著桐月汐的眼睛，這家夥根本就是演戲。
“不想脫身了？”桐月汐欺身咬住傅墨雲的耳朵，低低地說著。
“你最好還是別亂動……”傅墨雲越加低沉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暗啞，呼吸吹在桐月汐的脖子裏，頓時引得她打了個冷顫。
“劉大人，真是讓你見怪了……”傅墨雲的聲音變化劉大人自然聽在耳朵裏，劉大人頓時更加恭敬地看著傅墨雲。
“哪有哪有。若是蘭心姑娘不舒服，還是趕緊帶她回去吧。也不知道她剛才是幹嘛去了……”劉大人的話中似乎透露著桐月汐有做什麽錯事一般。
“我帶她去了藥館。郎中作證。”莫影這才開了口。
“哦？這位公子你敢肯定她沒有用這般模樣再去勾引他人？”劉大人沉下了臉色看向莫影。
嗬？在自己麵前擺官架子？連傅墨雲都不敢的事，小小的侍禦史膽子不小。
莫影麵無表情地看著傅墨雲，“傅大人是信還是不信。”
“我怎麽會懷疑我的小蘭心呢。”傅墨雲將桐月汐牢牢地箍在自己的懷裏，略帶挑釁地看著莫影。
“傅大人要照顧蘭心姑娘，身邊恐怕也沒趁手的人，這兩位姑娘本就是想要獻給傅大人的，不妨讓她們伺候蘭心姑娘吧。”劉大人見縫插針地開了口，好似方才的懷疑不過是傅墨雲的錯覺的一般。
“那就多謝劉大人了。”傅墨雲微微頷首，抱著桐月汐就離開。
“還不跟上？”劉大人對著兩個女子努了努嘴。
待幾人離開，劉大人才樂嗬嗬地看向身邊的侍從，“你說，他喝了那麽多酒，待一會兒會成了什麽樣呢。”
侍從也跟著劉大人大笑。
莫影護著傅墨雲將桐月汐抱回了桐月汐原本居住的院落附近，那兩個姑娘也步步緊跟。
“梅禾。”傅墨雲對著梅禾使了個眼色，梅禾便出手將兩人擊暈。
梅禾扶住一人，莫影扶住另一人快步帶進了院落中。
一入院子裏，桐月汐就從傅墨雲懷中跳了下來。
“我先去洗漱一下。嘴裏有點不太舒服。”傅墨雲快速開了口，離開竟是用上了輕功。
桐月汐眨了眨眼睛，竟是從懷裏摸出了酒瓶。
“你什麽時候藏進去的？”莫影不可思議地看著她的舉動。
“撞向劉大人的時候，順過來的。”桐月汐掂了掂酒瓶，好似還有一些，“徐嫗，生火。”
徐嫗不解地望著桐月汐，卻還是二話不說地去忙碌。
桐月汐取過一個小碟子，倒了一些酒液於碟中，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夾著它置於火上烤著，“你看著做什麽？取根筷子來幫我攪拌一下。”
莫影點了點頭，急忙幫她攪拌，“你這是做什麽？”
“那個藥效如此厲害，恐怕是經過進一步的增減藥材，我打算研究下而已。”桐月汐一邊觀察著火苗，一邊認真地盯著碟子中的東西。
莫影也跟著蹲下來，透過火苗打量著桐月汐，“跟我說說，你這兩年經曆了什麽吧？”
“習武，識藥，製藥，製毒。”桐月汐緩緩地說著。
“沒了？”莫影急急追問，卻見桐月汐聳了聳肩表示沒有。
“那怎麽感覺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莫影緩緩地呼出一口氣，“以前的你，似乎更加膽小一些。”
“膽小？”桐月汐重複著這個詞，忽然一笑，“因為那時候的命，不在自己的手裏啊。”
桐月汐將蒸幹的粉末移至眼前細細地打量了一番，“我先去屋中了。等墨雲來了，你們兩再聊聊吧。”
“嗯。”莫影點了點頭目送她離開。
佟竹意不知從哪個角落鑽了出來，“大好的機會，你怎麽不上啊？”
“要慢慢來。”莫影低笑了一下，轉過去拍了拍佟竹意的肩膀，“我這裏可是有小舅子撐著呢。”
佟竹意受用地眯起了眼睛。
“不過，我倒很擔心你啊。”莫影語重心長地再一次開口。
“擔心我？”佟竹意不由也跟著愣了一下，“為何？”
“你有那麽出眾的姐姐。將來娶媳婦兒可不是要比較？有幾人能比得過？”莫影安撫地拍了拍佟竹意的後背，打算離開。
佟竹意咧了咧嘴，“娶媳婦兒又不用攀比。我喜歡不就成了。”
“如此想就最好了。”莫影點了點頭，也折回了佟府。
“姐，我先回去了。”佟竹意對著桐月汐所在的屋子大喊了一聲。
“你這麽光明正大地說給我聽真的當我耳朵不好？”桐月汐拉開了房門，沒好氣地看著佟竹意。
佟竹意吐了吐舌頭，當即腳底抹油。
真是的……
桐月汐歎了口氣，繼續回到屋子裏鑽研那份毒藥。
“月汐，我可以進來嗎？”傅墨雲的聲音在片刻之後響起。
桐月汐點了點頭，才響起傅墨雲看不見隻得開口喚他進來，抬眼卻覺得有些奇怪，“你怎得連衣服都換了？”
傅墨雲摸了摸鼻子這才回答，“剛才那兩個姑娘身上的胭脂氣太重了，怕你不舒服。”
“我的氣喘已經治好了。以後不用擔心了。”桐月汐因為忙著研究那個藥物，所以並未在意。
“治好了？沒有落下什麽後遺症吧？”傅墨雲走到桐月汐跟前，想看桐月汐在搗鼓什麽。
“有啊，就是感知被放大了。”桐月汐將擋住光線的傅墨雲微微推開，隨後又撓了撓額頭跑到了一旁的藥櫃前，踮起腳尖翻著藥材。
“你要什麽，我幫你拿吧。”傅墨雲生怕桐月汐摔跤，雙手虛虛地在後麵托著。
“那好啊，我說什麽，你照著拿哈。”桐月汐也不客氣，晃了晃手中的黃連扭身就回到桌前。
被她那麽隨意地吩咐了，傅墨雲反倒有些緊張。
“半夏一兩。枸杞一兩。”桐月汐一邊研墨著黃連，一邊又比對著藥典上的記錄。
傅墨雲手忙腳亂地將兩樣端到桐月汐麵前，卻是又被她瞪了一眼，“這是水半夏……我寫得清清楚楚呢。”
傅墨雲唉了一聲，轉身又要去拿半夏。
“誒，你放下！你出手汗了！這藥材都被你弄潮了！”桐月汐揉了揉太陽穴，“你還是和莫影去聊天吧。哦對了，劉大人今天被我撒了一些藥粉，過幾天如果有不舒服，你一定也要裝一下。”
“什麽藥粉？什麽效果？”怪不得桐月汐會反常地撲過去，果然是另有陰謀啊。
“渾身劇癢。撓到皮開肉綻為止。”桐月汐冷笑著開了口。
傅墨雲頓時覺得背後一陣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