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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同至靈渠

  “既然師妹心意已決,做師兄的自會滿足。不過師妹一人怕是忙不過來,還請稍等幾人,我替你再招幾個藥童再去可好?”錢謙點了點頭,這番話倒是說得真心實意。


  說到底會掉入天坑之中的,總沒什麽好事。


  張安是受情傷之苦,悲傷之下跳崖自殺,而自己是被人追債,一路逃命才不小心掉下。


  至於這師妹,如今卻是更加琢磨不透。


  錢謙在商場上見多了形形色色的人,越是看似無害,看似無憂無慮之人,心中怕是藏著讓人害怕的故事。


  “不過師妹且聽師兄一句勸。凡事量力而為。這靈渠城中可是有著盤踞於江南的地頭蛇。不好相與。”一想到賢爺,錢謙就是一個頭兩個大。


  自己之所以沒有在靈渠大加發展,就是因為賢爺漫天要價,這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我似乎已經得罪過他了。”桐月汐抿嘴淺笑,不過自己得罪的人也多了去了,為此就退退縮縮可得不償失了。


  “啊?”錢謙頓時發出了低呼,自己這個師妹可真是夠淡定的。


  “詭醫便是行詭醫,做詭事。更何況師傅說過,我們雖是師兄妹,但是師從何人之事卻不可說出來。而這便可故弄玄虛。讓他畏首畏尾。短時間內可不敢與我正麵交鋒。”桐月汐的聲音輕柔而又帶著些微的陰冷,不過很快就收斂了所有的情緒,“師兄可是煩惱如何在靈渠之中發展?不如交由師妹一試?”


  錢謙看著桐月汐,很快就笑了出來,“我還真懷疑師傅是不是將我們兩人所學的又教給了你。”


  “那怎麽可能。縱使師傅有心,我也無力啊。”桐月汐也跟著笑了起來,“那還不是見師兄活得滋潤,也想學著唄。”


  “那你還不如將這藥鋪做大了,一路開進皇城去。這江南之地,還是讓我這個師兄可霸著吧。”錢謙倒不是不信這個師妹的能力,隻是覺著讓自己師妹來搶飯碗……那可不太好吧。


  “哦對了,師妹你的名諱是……”大師兄一直在旁邊聽著,隔了許久才想起來要問她的名諱。


  桐月汐也是被問懵了。


  說真話,恐怕隻會讓兩個師兄驚慌或者笑掉大牙。


  可不說真話,自己一時又想不起要叫什麽。


  “師妹可是有苦衷?”錢謙見桐月汐不回答,便猜出了一些,“若是不便,倒不如讓師兄我為你取一個?”


  桐月汐剛想點頭,就瞥見張安瘋狂地眨著眼睛,話到嘴邊又打了個轉兒,“我覺著還是讓大師兄幫我取一個吧。”


  錢謙支著自己的腦袋看向張安。


  張安假咳了一下,“呃,這個嘛……容師兄想想。”


  “大師兄,你想不出就讓我來唄。”錢謙對著張安拋了個媚眼,笑得整個肩膀都在抖。


  張安很認真地想著,“叫……叫……玲瓏?”


  “師兄你是認真的嗎?媚俗!”錢謙未等桐月汐回答,當即開了口。


  張安不滿地看向錢謙,又可憐兮兮地看向桐月汐,“師妹,你看……”


  “罷了。還是我自己想吧。”桐月汐好笑地擺了擺手,可咬著嘴唇想了一會兒也是沒個定數,“一時倒也無喜歡之名。還不如過陣子想到了再取吧。你們便以師妹相稱就是。”


  “也好。”張安倒是很快點了點頭,隻是錢謙似乎有些不滿。


  “師妹師妹,你看狗蛋怎麽樣?多麽接地氣。”錢謙樂嗬嗬地開了口。


  桐月汐幹脆一言不發地起身走人。


  “誒師妹……我是開玩笑啊……別生氣啊!”錢謙頓時麵部一僵,不過怎料自己的輕功還追不上桐月汐,隻得可憐巴巴地看向張安。


  “別看我。我可沒辦法。”張安聳了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錢謙大著膽子打算去桐月汐暫住的院落中道歉,結果一到門口就遇上已經長大不少的小虎攔在院口。


  身為百獸之王的威嚴自然不可能因為受傷而減弱絲毫,虎目之中是滿滿的戒備,讓錢謙明白自己若是輕舉妄動,估計不用桐月汐動手,他就已經命喪虎口。


  “師妹,我錯了不成?”錢謙隻得氣沉丹田大喊。


  桐月汐起身打開了木門,“我沒說生氣啊。”


  “那你怎麽走了?”錢謙見桐月汐對著白虎招了招手,它就搖著尾巴一臉諂媚地跑了過去,頓時覺得見了鬼一般。


  “哦,小虎餓了。我忘記給它喂食了。”桐月汐揉了揉小虎的下巴,不解地看向錢謙。


  “啊……呃……好吧。”錢謙這才點了點頭,可是又不放心地重複,“你真的沒生氣吧?”


  桐月汐噗哧笑出了聲,“真沒有。不過你要是不給我鋪子,我倒是會真生氣。”


  “哦好!我這就給你去辦。”錢謙頓時點了點頭,腳底抹油。


  張安在一旁笑得前仰後合,“我現在算是知道什麽叫做惡人自有惡人磨了。”


  “我是惡人?”桐月汐緩緩靠近地張安,驚得張安也是連連後退。


  “我什麽都沒說。”張安擺了擺手,急急地跑開了。


  桐月汐含笑走了回去。


  “小虎啊,我們吃肉肉去。”桐月汐抱起小虎往屋裏走去。


  五天之期未到,錢謙就帶著帷帽再一次急匆匆地出現在張安的府邸之中。


  “二師弟,你是怎麽了?怎麽學起師妹來了,也帶個帷帽。”張安好笑地去揭下他的帷帽,結果頓時樂得拍桌子大笑,“二師弟,你這嘴唇是怎麽回事?怎麽就腫成了這副德行?”


  錢謙大著舌頭含含糊糊地開了口,“還不是師妹幹得好事。以後啊,果斷不能惹她。”


  “吼”與此同時一聲虎嘯卻是出現在門外,驚得錢謙第一個反應就是躍上桌子。


  桐月汐抿嘴偷笑。


  “師妹!你!”錢謙忿忿地看向桐月汐。


  桐月汐從懷中取出一個骨瓷的小藥瓶扔給了錢謙,“服下之後休息一會兒便好了。”


  “喏。你要的房契,人的話我明天讓他們過來見過你。在藥鋪附近還給你找了個小院落。也免得你可憐巴巴地住在藥館裏。”錢謙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是打心底還是對這個身為自己師妹的姑娘上了心。


  “多謝二師兄了。”桐月汐福了福身子倒是也不客氣,將它全部收入了懷中。


  “打算什麽時候去?我反正閑來無事,便先陪著你過去吧。免得路上受人欺負。”張安見桐月汐去意已決,便打算也過去一趟,就當去打探打探環境。


  “等人來齊了便啟程吧。兩座城也不過是半天的路程,師兄若是不介意便一起去吧。”桐月汐笑了笑,又轉頭看向錢謙。


  “我肯定是去的。免得到時候出什麽問題,你還得找我算賬。”錢謙擺了擺手,急急地開了口。


  桐月汐微笑著點了下頭,“那二位師兄趕緊歇息吧。”


  “誒。”張安對著桐月汐擺了擺手,讓她下去休息。


  等她離開之後,錢謙的嘴也勉強恢複了原本的樣子。


  “大師兄,你再不娶親生子,可就娶不到媳婦兒了。”錢謙早已是有了一堆孩子,倒是偶爾過來看張安一個人寂寞,這才有事沒事地來竄竄門。


  “罷了。這一生啊怕是不想要這麽一個人陪著了。”張安歎了口氣,搖著頭原地踱步,“且不說我的私事。師妹說她已經招惹到了賢爺嗎?那邊可有什麽消息?”


  “我讓人去問過了。並沒有什麽消息,隻是聽聞賢爺說要找尋她的下落,不過似乎是有意想讓她加入自己的麾下而已。”錢謙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回答著。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們還是小心為上。師妹比不得我們,我們不過都是粗枝大葉的漢子。更何況聽她聲音應當也不大,別誤了師妹今後的日子。”張安歎了口氣,抬眼看向錢謙。


  “知道知道。你歲數大了就是愛瞎操心。我看我們這師妹啊遲早超過我們。”錢謙擺了擺手,似乎並不擔心桐月汐會遇到什麽問題。


  “你給她的人手裏,可有你的心腹?別到時候那些個人還不服師妹管教。”張安剛擔心完桐月汐的安危又開始擔心那些人手不服桐月汐管教,在錢謙眼中倒的確顯得有些婆婆媽媽了。


  “大師兄,你這念叨的功力都快趕上我娘了。放心吧。她好歹也是我的師妹,我不可能讓他們欺了她。更何況,師妹不欺負人都是不錯了。別忘了,她可是會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毒。”錢謙一想到嘴唇上那個酥麻的感受,頓時打了個激靈,傻子才想再體會一次呢!


  “知道了。”張安搖了搖頭,似乎並未將這個話放在心上,“我還是給師妹布下八卦吧。到時教她怎麽控製,省得大晚上都睡不安生。還擔心有人會來行刺。”


  對於張安要做什麽,錢謙還真是不在乎,聳了聳肩就大步離去。


  翌日將人手帶來之後,錢謙便雇了一輛馬車,一周的吃穿用度都備齊了才讓桐月汐帶著小虎上馬車。


  “走吧。一同去靈渠晚上一圈兒。”錢謙對著張安招了招手,一行人便匆匆趕向了靈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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