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鬼點子多
在墨香擔心桐月汐的同時,桐月汐也在擔心兩人。
雖然一看這兩人便不是自己,可是誰也猜不到之後的事會發生什麽。
“這一路上發生了什麽?怎麽回來臉色更差了?”鵑姐將熱水端進了屋中,給桐月汐擦著臉。
“這一路上,我隻覺得雲裏霧裏……”桐月汐接過她手中的帕子,敷在了臉上。
這一路上,她被莫如雪算計了不知多少回,最終莫如雪付出了生命。
夏兆追殺她,最終受貴人相助,最終也是死去。
奪下花魁回京,結果在路上又被人喊著要捉拿回去。
仿佛這一陣子不是在逃命,就是被算計,勞神費力。也實屬操勞啊。
桐月汐歎了口氣,將帕子揭下遞給了鵑姐,“這如雪一死,你們可是受影響?”
鵑姐擺了擺手,“哪會,這地方不過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如雪死了,連個會記著她的人兒都沒有,還不是繼續花天酒地?不然她還會費盡心思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桐月汐點了點頭,這一點她倒是承認。
就像蕭文宣與如雪也算得上是關係不錯,可那時候殺死莫如雪的時候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手起刀落,還有心思和自己說話。
“現在知道苦了?”鵑姐歎了口氣,將帕子放在熱水中搓著。
“早就知道了……”桐月汐呼出一口氣,這一些,她早就清楚,前一世雖是荒誕,可也不算白活。
鵑姐隻當她是隨口感慨,並未放在心上,“那時候叫你離開,你幹嘛不走?”
“我走不掉的。還會連累鵑姐你。”桐月汐低低地應著,“對了,再過一陣子是皇上的壽辰吧?”
“嗯。還有半月左右。怎麽了?”鵑姐快速地回答著,將溫熱的帕子遞還給桐月汐,看著她的眼睛。
桐月汐用帕子淨了手,整個人蜷成了一團,“在花魁大典上,我遇見了程華姑娘,那時候她說有事要和我說,不過後來發生了些事情,所以並沒有說成。我懷疑這便是與皇上的壽辰有關。”
“你當上了花魁,又遇上此事,要入宮獻舞或者獻樂這是肯定的。怎麽,慌了?”對於這個鵑姐倒是極為肯定。
曆屆的花魁都是如此,一旦在當上花魁當年,遇上壽辰之類的喜事,入宮獻舞是肯定的,而且以此得到皇上的垂青也並無不可。
“慌倒說不上,隻是想著入宮該獻舞,還是獻樂。”桐月汐低低地說著,不過似乎並沒有想要鵑姐回答的意思。
鵑姐挑了挑眉也不做回答,畢竟程華是舞蹈方麵的第一人,她來找桐月汐也定然是為了商討此事,也肯定是想要請她獻舞。
“項公子似乎是想要將我當作驚喜送入宮中作為二皇子給皇上的壽禮。”此事還是在去江南之前和項之恒說起過。
那時候傅墨雲還未出事,項之恒也坦白地說是為了想要得到宮中更多的情報才打算將自己安排進去。
可是這幾日與蕭文宣的相處中不難發現,他似乎對自己的占有欲非常大,不過卻因為什麽事而一直忍耐著。
這件事,恐怕就是為了將自己送給南蠻王吧。
一個是要將自己送給皇上,一個是要將自己送給南蠻王,看樣子,自己還算得上是挺珍貴的物品了。
思及此,桐月汐好笑地搖了搖頭,幹脆地躺了下來。
“此事還尚待商討。現在就不要苦惱了,聽聞你在山莊中又犯病了,還是好好歇歇。明日楚公子說了會讓司陽來看看。”鵑姐寬慰了幾句,便給她掖好了被角,又走了出去。
在關門的時候,桐月汐瞥見了屬於莫如雪的屋子,隻是現在已經完全被搬空,而且重新粉飾了一番。
不會將來要讓自己住在那個屋子裏吧……
桐月汐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隻覺得頭疼不已。
與此同時,項之恒已經得知桐月汐安全回京的消息,而且聽聞皇上派人跟著蕭文宣的時候卻是撫掌大笑。
“項大哥,你笑什麽?”這幾日唐二等人一直在藥館打下手,所以聽見蕭文宣半夜大笑,不由從主屋中鑽了出來。
項之恒對著唐二招了招手,“三兄弟當中,屬你鬼點子最多,讓幫我想想。”
唐二顛顛地坐了過去,隻當他是誇讚自己。
“皇上這一招棋不可謂不高,隻是落在我們眼中有些好笑罷了。”唐二聽完項之恒的話,也是連連點頭。
項之恒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毛,“二皇子現在肯定會錯了意,那我們該如何再加把火呢?”
唐二摸著自己的下巴和項之恒一同陷入了沉思之中。
讓二皇子能夠慌的,無非就是太子殿下再得皇上的聖寵。
可是太子殿下就是一扶不起的阿鬥,怎麽能再一次得到皇上的寵愛呢?
“大壽?”唐二和項之恒突然眼睛一亮,異口同聲地開了口。
“皇上見慣了各類奇珍異寶,想要在這方麵出彩已是極難。所以要另辟蹊徑。”項之恒也學著唐二摸著下巴。
“要不美人計?”桐月汐說到底也是他們這一邊的人,而且天資聰慧,美人計使起來絕對不會失手。
項之恒搖了搖頭,“二皇子早已說起過此事,我也與月汐說過,所以美人計是萬萬不可了。”
唐二哀歎了一聲,這二皇子的腦子就是比太子好使,光這明裏暗裏拉攏人的手段就值得好好學學,你看看,連項之恒在明麵上都不敢得罪蕭文宣。
“那麽,拚一拚孝心如何?”淩晟興趣盎然地走了過來,“人上了年紀,無非就是盼孩子孝順,什麽奇珍異寶都比之不上啊。”
“師傅,你連孩子都沒有……”項之恒毫不客氣地頂嘴,引得淩晟翻了個白眼。
“我收你們幾個徒弟是白收了?”淩晟猛地拍了一下項之恒,不悅地開了口。
“誒師傅!你別搗亂可好!”原本的思緒隨著淩晟這一拍給弄得七零八落,氣得項之恒當即跳了起來。
而唐二倒是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反而因為孝心二字得到了一絲靈感,“不如讓太子寫一百壽百福圖?”
項之恒興趣缺缺地揮了揮手,“什麽百壽百福圖,這都是人家玩剩下的。”
“再用雙麵繡縫於腰帶之上呢?”唐二低低一笑,等著項之恒的答複。
腰帶是每日必定會使用之物,不過卻是不夠明顯,但是這衣物又有專門人員製作,也由不得他人出手……
“為師覺得吧,給皇上弄一身微服私訪的衣裳也是不錯。”淩晟再一次開了口,“你想想,在皇宮中,多悶啊,而且現在太平盛世,皇上肯定也想出來玩吧?送他一身充滿孝心的衣裳,再邀請出去踏青,簡直就是貼心小棉襖。”
“師傅……”項之恒剛打算責備,可轉念一想,這個法子還真的不錯。
“不錯吧?”淩晟一看項之恒的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麽,“薑還是老的辣吧?”
“高!”項之恒點了點頭,現在唯一的缺點就是讓誰去跟太子說了。
“讓老大去唄。老大還當過太子的伴讀呢。”對於這個疑問,唐二很快就回答了出來。
項之恒一拍腦袋,複又對著淩晟瞪了一眼,“師傅!你都把我拍傻了!”
“嗬,自己笨還怪為師?”淩晟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幹脆地轉身離開。
項之恒吐了吐舌頭,摸出了懷中的令牌,“來,找師兄去。”
“怎麽了?”唐二不解地開口詢問,而項之恒卻是不答,帶著奸笑鑽入了主屋之中。
說來也是好笑,傅墨淵偷出來的令牌是屬於傅衍的,平日裏上朝,侍衛們也都認得出傅衍,自然也不會讓他出示令牌,所以蘿卜令牌再一次發揮了它的作用,讓傅衍以為自己的令牌一直沒有問題。
而項之恒的師兄在項之恒的軟磨硬泡之下被被迫去學了易容之術,雖然學藝未精,不過偏偏外行人卻是絕對沒有問題了。
傅衍的樣子,項之恒帶著他師兄已經偷偷摸摸去傅府看過,所以師兄便依葫蘆畫瓢兒給項之恒易容了一番,又特意照著傅衍喜歡的衣服去買了一身,整裝完畢之後就等明日下朝了。
翌日午膳之後,項之恒帶著偽裝成淺水的唐二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宮中。
本欲阻攔的侍衛在看過令牌之後雖是不解,但還是放了兩人進宮。
“請勞煩嬤嬤稟告一聲,微臣今日是找犬子有事相商。”項之恒壓低了聲音,乍聽上去也並無不妥,孫嬤嬤也知道傅衍和傅墨雲之間有矛盾,如今小心謹慎地前來也實屬正常便回去稟告了三公主殿下和傅墨雲。
“傅大人?”蕭雨薇重複了一下,轉頭看向傅墨雲。
傅墨雲放下了手中的書籍,微微皺了下眉,“我去見見他。”
“嗯。”這父子兩的事,蕭雨薇可不好插手,雖然可以以身份壓人,不過這麽做對於傅墨雲卻未必有利。
傅墨雲遠遠看到傅衍和淺水之後,就隱約覺得不對,再看傅衍眼中的精光,傅墨雲就猜出了來人。
項之恒你這家夥還真是夠了啊!打算占盡便宜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