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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酒樓有詐

  當阿慶攥著桐月汐托自己帶給傅墨雲的紙條到了傅府,結果打了個轉兒之後卻撲了空,撓了撓頭之後折到了項家。


  憑借著不俗的輕功如入無人之境。


  正在淺眠之中的項之恒猛地翻身坐起,推開了窗戶和阿慶打了個照麵,低聲詢問,“怎麽了?”


  “老大不在?”阿慶愣了一下,看著睡眼朦朧的項之恒瞪大了眼睛。


  項之恒搖了搖頭,總覺得有點不對勁,趕緊換了身衣服跟了出去。


  “二弟!你又跑哪去!”身後傳來項大哥無奈地大喊,卻也阻止不了兩人的消失。


  當阿慶和項之恒又衝進教坊司,桐月汐和鵑姐都被驚了一大跳,“這是怎麽了?行色匆匆的。”


  “墨雲沒來你們這?”項之恒急急地開了口,他和傅墨雲分別後,明明是看著他回了傅府,怎得突然沒了身影?


  更何況這三更半夜的,他能跑哪去?


  桐月汐眯著眼睛看向阿慶,阿慶會意匆忙搖了搖頭。


  薄紙沒交到他手上……那說不定他待一會兒回來。


  “阿慶,你去雪月閣那待著吧。我和鵑姐在這兒不會有事的。”桐月汐低低地開了口,讓他在那候著,免得傅墨雲撲了個空。


  阿慶看了項之恒一眼,見他也同意之後就往主樓走去。


  “若是二位見著傅公子,還望告知阿慶一聲,讓他告訴我。”項之恒拱了拱手,急急忙忙地趕了出去。


  兩人都退去之後,鵑姐半倚在回廊之上,低語混雜在鼎沸人聲中傳進桐月汐的耳中,“你和傅公子到底……”


  到底……算什麽嗎?


  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情深?

  也許是吧……也許吧。


  沒有誤會,也沒有所謂的甜言。


  互相拆穿,又互相協助著前行。


  如果自己沒有入這教坊司,如果自己還是昔日的將軍之女,或許還真的能與他雙宿雙飛。


  可惜這賤籍,可惜這鴻溝啊!


  桐月汐歎了口氣,學著鵑姐靠在回廊之上,“什麽也不是,我需要他來證明,在這教坊司中,我不輸於其他女子罷了。”


  “我沒有別的意思。說白了,我們與那些個公子哥兒們,差的可不僅僅是身份而已。你入這教坊司還不夠久,怕你動了真情。到時傷得還是你。”鵑姐的聲音飄忽不已,桐月汐卻還是聽了個真切。


  鵑姐和楚越之間又何嚐不是如此。


  “嗯……”輕微的應允也不知是聽明白了還是應付,鵑姐搖了搖頭,一聲不響地俯身看著樓下的眾人。


  傅墨雲本是想去尋項之恒,可轉念一想傅衍很有可能找到項家,便沒有去。


  又想去找桐月汐,可又擔心傅衍一口一個狐媚子,到時直接找到了桐月汐可就不好。


  於是就幹脆隨意找了家酒樓要了上好的花雕酒放一旁看著,自顧自飲茶。


  “你也是……”項之恒不知道翻遍了多少酒樓,總算才把傅墨雲找出來,哭笑不得地看著他要了花雕酒卻在飲茶。


  “給你點的。喝。”傅墨雲頭也不抬地揭了紅綢,將花雕酒拍到了項之恒麵前。


  項之恒揉了揉額頭,伸出手摁住壇子,“你這又是怎麽了?”


  “忍不下去了而已。”傅墨雲幽幽地歎了口氣,他以為可以忍到弱冠之年,結果還差兩年才到的日子,自己已經忍不下去。


  項之恒歎了口氣,“那你幹嘛不來我這兒?何必在這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呆著。”


  “這裏的酒好喝。”傅墨雲拋下這一句之後便一句話也不再說,兀自一杯接一杯地飲茶。


  項之恒搖了搖頭,隻當自己舍命陪君子,他喝三杯,自己喝半杯。


  “為何是花雕?”酒過三巡,項之恒就開始有些耐不住冷清,略顯無奈地開了口。


  傅墨雲將茶盞往桌上一放,目光在酒壇子上打了個轉兒。


  初見桐月汐陪著三弟好像就是因著女兒紅……


  不知道三弟知道自己離開了傅府會是個什麽表情啊……


  “你還沒回答我呢。”項之恒將酒杯遞到傅墨雲嘴邊,“不答便陪我喝。這酒的確不錯。”


  傅墨雲輕輕地推開項之恒的手臂,這家夥,酒量怎得差了那麽多。


  很快傅墨雲就察覺到了不對,恐怕是有人在酒中使了詐。


  “老大?”雁棲不確定的聲音在項之恒趴到桌上前一些時候響了起來,也顧不得其他就對著傅墨雲急急詢問,“你有看見一個鵝黃色衣服的姑娘經過嗎?”


  “你這兔崽子,不會追到現在還沒追……追上吧?”項之恒迷迷瞪瞪側過頭。


  雁棲完全顧不得搭話,四下尋找著什麽,抓住店小二便詢問同樣的問題。


  “鵝黃色衣服的姑娘?沒看見,倒是有個白衣姑娘來過。”店小二抿了下嘴,有些猶豫地指向後廚的位置。


  “謝謝。”雁棲當即衝了過去。


  傅墨雲皺著眉,示意店小二先帶著項之恒上樓歇息,自己則趕緊也趕了過去。


  空蕩的後廚並沒有所謂的白衣姑娘,隻餘下雁棲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發生什麽了?”傅墨雲示意雁棲冷靜,豎起耳朵聽著周圍的動靜。


  雁棲深吸了一口氣,理了一下思路,“教坊司中的五毒是那姑娘丟進桐月汐的屋子裏。人也很有可能是她殺的。”


  “可是那已是午間之事,你怎的追到了現在?”傅墨雲不解地看向雁棲,以雁棲的武功,捉拿那姑娘應當不過是手到擒來之事,為何會拖了那麽久?


  雁棲蹙著眉頭不悅地開了口,“那姑娘輕功在屬下之上,而且專選人多之地。屬下根本沒有機會出手。”


  “酒窖。”傅墨雲低聲說了一句,咻地竄了出去。


  雁棲緊隨其後。


  推開酒窖沉重的木門,濃鬱的酒香瞬間蔓延開來。


  整齊排列的酒缸一眼看去卻是看不到底,一抹若影若現的白影在微弱的光線中顯得滲人不已。


  傅墨雲與雁棲打了個手勢,兵分兩路往深處走去。


  蟾蜍突兀的叫聲讓雁棲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匆忙打算開口提醒傅墨雲,卻沒料到傅墨雲已經和那個飄忽的白衣纏鬥了起來。


  陰惻惻的笑聲混雜著不時冒出來的毒蠍子和毒蛇,逼得傅墨雲也不得不後退。


  雁棲一腳踏上酒缸試圖救援,沒料到這酒缸上遮著的木蓋子不知被何人取了去,噗通一聲就栽了進去。


  那女子笑聲更大,手上不停。


  傅墨雲冷笑了一下,飛身躍起,拉住雁棲將他帶出了酒缸,卻在同時一腳踏上酒麵使得酒液濺到了白衣女子身上。


  白衣女子隨意地抹了一把,更是毫不吝嗇口袋中的毒物,甚至將保命的銀針也用了出來。


  傅墨雲和雁棲看似節節敗退,卻沒料到傅墨雲心中已有計較,火折子在後退中已經被雁棲點燃,借著傅墨雲身形的掩護,白衣女子並沒有看見,當三人的距離拉進,她已是退無可退。


  看似微弱的火苗瞬間爬上了白衣女子的衣角,似有越燒越旺之勢。


  女子就勢往地上一滾,將本就不旺的火苗給弄滅了幾分,割斷衣袖之後又攻向了傅墨雲。


  看著她玩命的樣子,傅墨雲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莫非……所有的事情都因他而起?


  阿慶的姐姐率先發現屍體,阿慶是自己的屬下。


  緊接著,一具具屍體都或多或少與身邊的人有關,不過是有些近有些遠,說白了便是與官有所聯係。


  今日的桐月汐和莫如雪也都與自己接觸過,而且也是官僚之後。


  她的目的,是與官員有關,還是僅僅是自己?

  “老大小心!”雁棲大喊一聲,匆忙擊碎了一旁的酒缸,使得地上變得滑膩起來。


  白衣女子踉蹌了一下,總算沒有將毒物扔準。


  半截衣袖上將滅未滅的火苗卻是如同幹柴遇見了烈火,瞬間點燃,阻攔了白衣女子的目光,大有將酒窖燒毀的趨勢。


  劇烈的濃煙讓傅墨雲和項之恒不得不暫避鋒芒,趕緊退出了酒窖,不過卻是守在了酒窖門口,一旦她逃出來,麵臨的便是兩人的攻擊。


  “走水了!走水了!”店小二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這酒窖可是著了起來,當下驚慌失措地喊了起來。


  老板也從睡夢中驚醒,什麽也顧不上,赤著腳就大聲嚷嚷起來,讓所有的店員撲火。


  “不行,人太亂了,她萬一趁亂跑出來我們也很難發現。”雁棲緊張不已地盯著每一個經過他麵前的人。


  傅墨雲沉吟了一會兒,突然搶過一個小二的水桶就衝了進去。


  當他折回來的時候,臉色變得格外凝重,情緒似乎也有些低沉,“已經逃出去了。”


  “該死的!”雁棲暗自捶牆,和傅墨雲走回了酒樓之中,下意識地開了口,“對了,項公子呢?”


  看著空空蕩蕩的酒桌,傅墨雲的心突然沉了下去。


  “店小二,這裏的人呢!”傅墨雲抓住慌亂的店小二大喊。


  “他啊?在樓上歇著呢。”店小二急吼吼地說著,胡亂地拍開傅墨雲的手前去救火。


  傅墨雲拔腿就往二樓跑,心中默默祈禱,絕對不能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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