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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174克夫

  薛老將軍見女兒已經安頓下來,看見她有些疲倦的靠在秋香色的大迎枕上,不由輕歎一口氣.

  “如今回家了,你就先安生的養著,和離的事情你不必擔心,此事交給你爹我。”


  不知道為何,看見外祖父篤定的樣子,她就想到了當初外祖母剛去的時候,外祖父一蹶不振的,備受打擊的模樣。


  或許是隨著年紀漸大的緣故,外祖父對至親越發的放不下了,似乎很怕她們也相繼離開似的。


  或許是因為見慣了生死的外祖父流露出的這種情緒,晏歡也有些感觸。


  她心下動容,心口有些澀澀的。


  送外祖父出了院子,晏歡不由駐足,忽然對背影有些佝僂的老頭道:“外祖父。”


  老頭兒身影一頓,回頭看她。


  薄薄的陽光下,老頭兒的身影忽然前所未有的渺小,地上拉長的影子,讓他看起來和一個尋常的老頭並無兩樣。


  “你這丫頭,有什麽話就直說,吞吞吐吐的,你知道你外祖父的脾氣哈!”


  晏歡聽著這話,不由展顏一笑。


  “就是想說,您一定要長命百歲。”


  說完這話,眼睛就不爭氣的閃爍氣水光來,薛老將軍聽著,心頭也莫名的掠過一抹傷感,可他從軍多年,早就沒了動不動就落淚的習慣,那蒼老的臉上綻開一抹笑,“那外祖父盡量!”


  晏歡吸了吸鼻子,笑了起來,祖孫兩個的身影在夕陽下越來越長,越來越遠……


  薛氏就這樣在薛府住了下來。


  如今的薛府是柳氏在主事,晏歡想到出於禮節,還是給二舅母和三舅母都備了禮,不過給柳氏那份卻多了一張入股書。


  柳氏見之大喜,沒想到天上會掉這軟糯可口的餡餅兒來,這可是那大商行的入股書,她眼紅多年,卻也沒有地方可以插一腳,如今這機會卻自己送上門來了。


  想到自己這下能給娘家帶來多少的利益,柳氏笑的一張臉都皺成了一朵花,想也不想,立刻就答應下來,在入股書上摁上了手印,直接入了五千兩銀子進去。


  晏歡本就想給柳氏一點甜頭嚐嚐,自然也不會扭捏,第二天就讓何泉把這事兒辦妥了。


  柳氏一想到自己以後也算是那洋行的股東了,就覺得腰杆子都直了幾分,那張愈發瑩潤的麵盤子更是透著紅潤的氣色,不用問都知道是有喜事啊!

  這下柳氏待薛氏更是親近了,不是嫡親甚是嫡親,可謂是麵麵俱到,體貼入微。


  晏歡在薛家陪著母親待了幾日,見她很快習慣了這將軍府的日子,她這才重新回到了傅家。


  有些事,還沒有來得及解決。


  天氣微醺,幾朵流雲懶散的漂在湛藍色的天穹,杜氏躺在上院的不大的小花園裏,神色愜意的享受著杜雲湘的捏肩。


  見杜氏今日心情不錯的樣子,杜雲湘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試探著開了口:“姨母,如今表哥不在了,咱們大房又沒有個主事的人,隻怕我以後二太太和三太太不會把我們放在眼裏。”


  她說著,飛快的睃了一眼杜氏,見她眉頭微蹙,不由心下一喜,趁熱道:“這晏家也沒有一個好東西,得知表哥不在了,也不把姨母放在眼裏了,如今更是請也請不回來,到底是外人,養不熟的。”


  杜氏臉上的神色就有了變化,她看向杜雲湘:“你想說什麽?”


  到底還是在後院裏摸爬打滾過的,杜雲湘到底是道行太淺,杜氏一聽就聽出就聽出了其中的的煽風點火。


  “姨母!”杜雲湘撒嬌,轉手挽了杜氏的手臂,撒嬌道:“姨母,我的什麽都是姨母給的,姨母讓我體麵,我才能有體麵,自然是什麽都聽姨母的,隻是有件事,姨母可想清楚了。”


  見杜氏麵色微霽,杜雲湘這才繼續道:“如果咱們大房能有個後嗣,那大房也算是後繼有人,以後二房三房就沒法子拿這個做借口對付我們了……”


  她把自己這幾日來想了又想,直呼滿意的想法告訴了杜氏。


  杜氏聽了眼睛不由一亮,卻很快又壓了下去。


  “這個法子雖聽上去是不錯,可這休妻再娶,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更何況再娶後,還要過繼一個宗族子,這傅家的人可不是傻子。”


  杜雲湘聽了難掩失望,心裏卻還是存了幾分僥幸。


  “姨母,這個法子真的不成嗎,我可是一心想著姨母,哪怕是進門就一直孀居……”


  說到孀居兩個字,杜雲湘忙閉上了嘴,她怎麽一時嘴快,哪壺不開提哪壺了,這話可是戳到姨母的心窩肺管子了。


  姨母孀居多年,最恨別人在她麵前提起什麽寡婦,什麽鰥夫!

  果然,杜氏臉色一沉,杜雲湘連忙解釋,正說著,一個婆子神色怪異的快步過來。


  “大太太!”


  她臉色難看,似乎有什麽話說不出口似的。


  “何事?”


  杜氏心煩,自然也沒有什麽好脾氣了。


  那婆子不敢再繞圈子,忙道:“是大少奶奶回來了!”


  晏歡回來了?

  杜氏聞言眉頭一皺,脫口道:“她還回來做什麽,這傅家哪裏容得下她這麽一尊大佛?!”


  渲墨堂裏,晏歡剛坐下,這邊大隊人馬就上門來了。


  看見杜氏,她規矩客氣的行禮,杜氏冷眼看著她,靜靜的把她打量了個遍。


  “你這好端端的回來做什麽?”


  杜氏冷笑,聲音帶著嘲諷。


  晏歡知道她心裏不痛快,想到她新嫁過來,此事說起來也本就是她的不是占更多,因而隻是恭順的聽著,並未開口。


  可杜氏看著卻更是來氣,她這是什麽意思?

  “你給我跪下!”杜氏沉聲。


  “你憑什麽……”玉珠氣不過,就要怒聲,卻被人一把拽住。


  回頭看見高嬤嬤拉著她,微不可查的點著頭,她隻好氣咻咻的閉上了嘴。


  晏歡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跪了下來。


  她不是害怕杜氏,而是心有愧疚。


  傅玄是因為她而出的事,無論此番傅玄是否能活著回來,她都欠他家人一個交代。


  說到底,是她太自私了,她想要挽留自己的親人所以才把傅玄推了出去,無論六歲那年她受了什麽苦,如今也算是加倍還回來了,還是她辜負了他。


  這一跪,跪的更是對傅玄的愧疚,也是對杜氏的愧疚。


  到底是她十月懷胎才生下了傅玄,所以這一跪,晏歡心甘情願。


  看見晏歡低頭,杜氏眼底不由露出幾分勝者的得意。


  真沒想到,有一天也能看見她這個兒媳婦服軟,若是她早些如此,她也就不必花費那般多的精神了。


  如今服軟,隻怕也是害怕傅家休了她吧!隻可惜晚了。


  杜氏沒有理會晏歡,抬腳從她身前走過,在高位上坐了。


  “你犯了家法,你可認?”


  “這屋裏怎這般安靜,人呢?”


  一道聲音傳來,二太太穿著身簇新的織金裙子,笑吟吟的走了進來。


  屋子裏的人齊齊看向她,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怎的,是我來的不巧了?”然後露出驚訝的神色看向地上跪著的晏歡,“怎麽還跪著呢,快起來吧!”


  二太太說著就要上去扶,二少奶奶紀氏也跟著上前去扶,卻聽大太太一聲沉嗬:“我看哪個不懂規矩的敢扶她,都給我滾出傅府去!”


  這話一出,就壞事了。


  若是隻有紀氏一人挨罵,小輩兒挨罵了也就罷了,可這話連帶著二太太一起罵了,這下子二太太是麵色青紫交加,下不來台了。


  手頓住半空中,手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好一會兒才冷笑著開口:“大嫂這話……可是做弟媳的有所得罪?”


  她這一句弟媳,讓坐在杜氏下首處的三太太麵色一滯,有些尷尬的別過臉去。


  杜氏方才見晏歡低頭,怒火剛減下去,可看見二太太沒把她放在眼裏的那份作態,那股子怒火就壓也壓不住的往上冒。


  別人也就罷了,她就不信,她管教自己的兒媳婦還得看著二房的臉色了。


  “弟媳婦怕是急昏頭了,這事兒怎麽就扯上得罪不得罪上麵去了,此事不過是我屋裏的事,我教訓這玄哥兒媳婦,也是為了她好,這年輕媳婦啊,就是年紀小不懂事,若是做婆婆的不知教導,等到惹出事端來,後悔就遲了!”


  二太太很快想通了過來,她幹什麽要死攔著杜氏,惹她不快,做個樣子也就罷了。


  這總歸是她的兒媳婦,她越是對她不好,這晏歡越是和她離心,之後她再去寬慰一番,這人心有了,又不得罪人,豈不兩全其美!


  “大嫂教訓的是,這年輕人,就是得做長輩的多多提點。”


  說完動作自然流暢的去三太太對麵坐下了。


  二少奶奶紀氏麵色泛紅,這大太太和她婆母說的話,仿佛是在說她的不是似的,同為傅家的少奶奶,紀氏頗有些同情這位比她後進門卻得應付難對付的婆母的晏歡。


  聽說這晏三小姐可是陪嫁豐厚的很,可即便是這般豐厚的陪嫁,不也是要受婆母欺負嗎,說到底,還是這大太太實在心狠,想著如今這晏三小姐沒了倚靠,大少爺又回不來了,這才會如此肆無忌憚吧!


  杜氏見二太太果然還是讓步了,嗤鼻一笑,“今兒大家都來了也好,這玄哥兒媳婦我看是留不得了,正好處置了。”


  二太太疑惑,“出了什麽事,這玄哥兒媳婦又不曾做過什麽錯事。”


  “還沒有錯過錯事,這打從回門那天起,已經第幾日了?這都半個多月了,一個已為人婦人媳的女人,竟然在外多日不曾回來,誰知道她還是不是個清白人?”


  杜氏句句緊逼,說的是擲地有聲。


  “這不是晏府遭遇大難嗎,這大少奶奶也許也是擔心家裏雙親,這才會……”


  二太太的話還沒有說完呢,杜氏冷笑著打斷道:“那倒是,這不祥之人,回門就惹得家裏雞犬不寧,那火不燒別人家裏,偏生就燒到了晏家,莫非是這話認人?”


  說著杜氏更覺自己有道理,“早聽說她在家的時候,那晏府就三天兩頭的出怪事,若不是玄哥兒喜歡她,我也不會想著要花那般豐厚的聘禮去迎娶她過門,原想著玄哥兒命大,不會被她克著,卻不想……”


  她適時的發出一聲悲泣,倒讓二太太也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這鬼神之時誰說的清楚啊,且這些事都不是蓄意捏造的,她一時間也無從反駁。


  晏歡沒想到杜氏會拿晏府被燒的事情來做文章,說是她克死了傅玄。


  念頭剛起,她登時猶如數九寒天掉進了冰窟窿,通身僵硬。


  傅玄……不會真是她克死的吧,否則為何前世他就沒有這麽早就死了呢?

  腦海裏走馬燈般的閃過他從前待她的一幕幕,晏歡後知後覺的紅了眼。


  或許是因為自己就是重生之人,對鬼神之說也有些動搖,如果真是她的再生,害死了傅玄,那她真的一輩子也還不盡他待她的好了。


  “這些事情也不能直接證明是這玄哥兒媳婦…害死了玄哥兒啊。”


  二太太沒有底氣,聲如蚊蚋的道。


  杜雲湘看著地上跪著的晏歡,忽然想到一件事,忙上前去,在杜氏耳邊低語了幾句。


  杜氏聽著,抬頭意味深長的看了杜雲湘一眼。


  沒想到經過這麽多事,這丫頭倒是長進了不少。


  “晏氏,你觸犯家規,可認?”


  晏歡心下冰涼,抬頭看向杜氏,“我認。”


  聽著這話,高嬤嬤都有些急了,小姐怎麽能認了呢,這若是傅家想要處置她可如何是好!

  杜氏點頭,“這儒家說子不語怪力亂神,就不論你克夫一事,可你觸犯家規是事實,所以,這些日子你就在屋裏給我好好抄寫婦德女戒,什麽時候抄完一千卷,什麽時候才能踏出房門。”


  啊?屋裏人除了杜雲湘,俱是一怔。


  這大太太怎麽就突然改了主意?沒想到大太太也不過是個雷聲大雨點小的,說那般多,卻不過是輕輕揭過了。


  不過二太太很快就意識到問題出現在哪裏了,一定是那杜小姐方才的話起了作用。


  真是奇了,她怎麽會突然幫起晏歡來了,她不是一直想做玄哥兒的人嗎?這晏歡死了或者是被休了,她或許還能撈個正妻當當。


  “大太太,這話可不能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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