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各取所需
事出突然,晏歡和何泉都沒想到會被人殺個措手不及。
何泉滿心愧疚,覺得自己對不起晏歡這樣的看中。
晏歡並沒有怪他,畢竟有了當初徐家退親的事,京都有些耳目的人家誰不知道她的情況,誰又能想到,謝家和傅家會突然來提親。
“去查探的人已經問清楚了,那謝家來的人幾乎都是千祿侯府的人,想必是謝家少夫人故意想羞辱小姐,至於傅家……”
何泉露出幾分為難的神色,“小姐和我都知道,傅大少爺的真實身份,他身世複雜,想必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他求娶小姐的事,怕不是心血來潮。”
晏歡捧著茶,不由陷入了沉思。
何泉也滿臉凝重,正想著應對之策。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何泉和晏歡都眼前一亮。
“三小姐先說。”
“何叔先說。”
兩人異口同聲,說完不由都笑了。
晏歡輕咳兩聲,把自己想到的法子說了出來:
“傅家和謝家都不是能輕易得罪的人家,兩害相權取其輕,我們隻能盡力保住自己的利益,而我們如今手上最大的籌碼,就是銀子和產業,我想——”
看著何泉附和的點頭,晏歡頓了頓,鄭重地道:“我們和謝家樊家都是難解之仇,傅公子已經幫了我們好幾次了,和他合作是最好的法子,不如咱們就和他商量一下,借此機會長期合作,我是不願婚嫁之人,他若能答應合作,咱們也能各取所需……”
“我答應。”
一道聲音落下,晏歡驚駭地看過去,傅玄竟然從眉鬆堂後麵的寢屋走了出來!
“我答應你,各取…所需。”
晏歡看向何泉,何泉也難掩訝然,看樣子,這楚安王府還有密道暗門之類的地方,他們竟然沒有察覺!
不過就算他們有所察覺,難道傅太師想做的事,他們就攔得住嗎,晏歡釋然。
何泉出聲道:“傅太師,我家三小姐還有幾個月才及笄,出嫁至少要等到明年了,您可等得?”
聽見這話,晏歡不由加了句:“若是太師願意,等謝家的人走了,咱們可以找個機會解除婚約。”
又想解除婚約?
傅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可不是徐長安,成了他的人,想跑可沒那麽容易。
不過他也隻是點頭,然後笑道:“三小姐和崇之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外麵現在到處都在找你,你還是快些出去吧,否則你父親隻怕是頂不住了。”
晏歡將信將疑,還想再多說兩句,外麵果然有人來稟:“何先生,晏大人已經發現三小姐不見了。”
晏歡眉頭一皺,看向傅玄,還是點了頭。
傅玄人一轉,就把人藏進了玄色的披風下,他難掩笑意的在她耳邊說了聲:“抱穩了。”就帶著晏歡消失在了眉鬆堂。
何泉不由有些疑惑,他怎麽覺得,傅玄的“各取所需”和小姐的“各取所需”有些不一樣呢?
隻是如今進退維穀,他們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晏仕貴急的不行,見四處找不到人,朝著薛氏就罵道:“都是你慣壞了這孩子,沒事就往外跑,這大早上的就沒了人影,你管的什麽家?!”
薛氏正想問他是不是動了謝家的心思,就聽見外麵曹嬤嬤疾步跑了進來:“三小姐回來了回來了!”
幾個人都不約而同的往外走,看見晏歡好端端從外麵走進來,這才止了步。
晏仕貴眉頭微鬆,轉身進了花廳。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媒人不計較你身體有疾,上門提親,為父隻是想知會你一聲,並不是要征求你的意見。”
出口就是拿話壓著她,想必是有了主意。
晏歡也不急著出聲,想看看他選中了誰家。
“謝家雖是高門大戶,可到底是做妾,傅家門第雖矮些,卻是太師一派,過去又是做大夫人,倒也不委屈了你,我看就他們家了。”
見薛氏要開口,他瞪大眼睛沉聲道:“你要有自知自明,有人家肯娶你,那是你的福氣,總比在家裏做老姑子強,往後嫁了人,要學著賢良大度些!別學著尖酸婦人,隻知道拈酸吃醋。”
晏歡挑眉,“父親既然如此說了,何不嫁了二姐姐過去。”
見她敢拿話堵自己,晏仕貴就恨不得今天立刻把人嫁出去,看著都糟心!
“荒唐,人家娶正妻,誰會願意娶個庶女,好了,沒你的事了,回你院子好生待著,這些日子沒事就不要到處亂跑了。”
說完起身就往外走,走了兩步就停下腳步等薛氏:“快些,人家傅夫人在前廳等了好一會兒了!”
薛氏擔心的看向女兒,晏歡不想她覺得自己是被迫的,朝她點點頭,笑道:“母親別擔心了,傅家清貴人家,這是女兒的福氣。”
前院裏,傅夫人被謝少夫人樊氏氣的肺管子疼。
“傅家如今是得多落魄了,才會給嫡長子聘請這樣的人家做嫡長媳!”
說著捏著帕子捂著嘴嬌笑起來,毫不掩飾嘲諷之意。
杜氏是個要臉麵的人,自從守寡後,她就不怎麽出門了,在京都,她的風評一向很好,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羞辱她!
“晏家如何,也是正經的三品官家,謝少夫人到底是出身名門,心胸寬廣,謝大少爺有福氣了。”
杜氏要臉麵,身邊的何嬤嬤卻見不得自家夫人被如此羞辱,反唇相譏道。
兩邊正要戰火升級,晏仕貴帶著薛氏及時趕到了。
見正主兒來了,兩邊隻好暫時休戰。
“晏大人還有什麽好猶豫的,我們謝家把納妾的文書都送過來了,隻等你們簽了字,畫了押,一手交禮一手交人。”
聽著這話,饒是晏仕貴不喜嫡女,卻也有些怒意了。
“謝家此話何意?難不成是覺得我晏家是那等賣女兒的人家?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和傅家早有婚約,隻怕謝少夫人白跑這一趟了。”
早!有!婚!約?樊蕊兒差點一口唾沫啐在晏仕貴臉上,騙鬼呢,來之前她可是打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婚約從何而來?
她氣的一把將茶碗摔在了黑漆烏木的茶幾上,站起身來就要理論,有人疾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