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斷崖山頂雪蓮花
說完之後，兩人就貼著那峭壁爬了上去，蕭陽在前，洛克在後。
剛開始的一段，有不少前人攀爬留下的痕跡，可以徒手往上爬，隻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兩人就爬上了近五百米。
汗水已經浸透了身上的亞麻布外衣，蕭陽微低著頭，想看一看下麵洛克的情況。
但眼神剛往下移，眼角瞥到了身下的岩壁，那種垂直的落差讓蕭陽肌肉瞬間一鬆，抓著岩縫的手差點鬆開。
馬上閉住了眼睛，蕭陽又把頭抬了起來，身體貼緊了岩壁，大聲喊道：
“洛克，你怎麽樣？”
“大哥，我還行，就是不敢往下看。”洛克在下麵七八米處回喊道。
“千萬不要往下看，沿著我爬過的地方往上爬，慢一點，不要急。”
隨著兩人體力的下滑，後麵開始爬得越來越慢，又用了三個小時的時間，兩人終於爬到了一千五百米左右。
而此時，蕭陽已經能夠看到身邊飄過的薄雲了。
“大哥，身邊有雲了，咱們是上天了嗎？”洛克在下麵喊道。
“上什麽天，上天還早著呢，東部森林這一帶，有斷崖山阻隔，雲層比較低而已。”蕭陽笑著回道。
“穩住勁，我看上麵得用鋼釘了。”
果然，又往上爬了一百多米，就再也沒有能夠下手下腳的地方了。
雖然也有一些岩縫，有一些凸出來的小岩塊，但距離都挺遠，一步根本上不去。
“洛克，你把繩子準備好，係在腰上。”
“我開始砸鋼釘，你每看到一個，就把繩子係到鋼釘上，再踩著鋼釘往上爬。”
“一定要把繩子係結實，不然掉下去，可就直接摔到山底了。”
下麵馬上傳來了洛克的回應。
隨後，蕭陽就取出了一根繩子，係在了腰間，又從牛皮帶上取下了一顆鋼釘。
那鋼釘得接近二十公分長，尖頭但並不鋒利，卻給人很厚實的感覺。
隻見，蕭陽腳踩著兩個凸出岩塊，左手抓進一個隻能讓手掌進去不到三分之一的小岩縫，右手拿起鋼釘，對著一個幾乎不算是縫隙的地方狠狠插了進去。
一連插了三次，才勉強把那鋼釘插穩，蕭陽還險些因為用力而脫離岩壁。
鋼釘插穩後，便拿出鐵錘，對著那釘頭穩住勁一點一點地往裏麵砸，精神高度集中到了那釘頭上麵。
看著蕭陽在上麵砸鋼釘，下麵的洛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等得太煎熬了，開口問道：
“大哥，我聽說矮人的山羊爬岩壁很厲害，你說它們能不能直接用蹄子爬上去？”
洛克的話讓蕭陽驚了一下神，壓著聲音怒說道：
“洛克，我砸釘子的時候你不要說話。”
砸了三十多錘，鋼釘砸進去了十二三公分，蕭陽用手狠狠拽了拽，紋絲不動，內心點了點頭。
接著，就把係在腰間繩子的另一頭，係在了釘子上。
右手抓住那顆鋼釘，左手從岩峰了抽了出來。
繼而再用左手拿出一顆鋼釘，在那鋼砸好的釘子左上方半米多處，選擇位置把釘子插了進去，又穩著勁砸了起來。
砸完兩顆鋼釘後，蕭陽右腳就登上了第一顆釘子，左手撐住第二顆釘子，再往上砸第三顆釘子。
從砸鋼釘開始，兩人的速度就明顯慢了下來。
但還好的是，往上去也並不是所有的地方都需要用鋼釘，中間也有一些地方可以徒手往上爬。
又往上了約六百米後，蕭陽身上的鋼釘就用完了，力氣也快消耗幹淨了。
兩人已經離地2200米了，距離那冰牆還有800米，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六點多。
在一片可以徒手攀岩的地方，洛克到了蕭陽的左邊，也緊緊貼在岩壁上喘著氣。
“大哥，上麵的讓我去砸釘吧。”洛克側頭對蕭陽說道。
蕭陽點了點頭，洛克便爬了上去。
洛克一口氣往上釘了兩百多米，才停了下來，臉對著岩壁興奮喊道：
“大哥，這裏有一段好地方，可以踩住。”
“娘的，這身體素質是夠好。”一邊在下麵爬，蕭陽一邊心想。
等蕭陽也到了那個“好地方”，天已經很黑了。
看不到任何星光，隻能感覺到身邊的濃雲，一滴冰雨打在了蕭陽臉上。
“大哥，下雨了。”洛克道。
“嗯，繼續往上爬，再有幾百米，就到冰石牆了。”蕭陽喘著氣道。
又往上了約三百米，雨開始大了起來，並且還夾雜著冰雹，蕭陽不時地在下麵提醒洛克小心。
剛踩上洛克砸好的一顆鋼釘，就聽洛克又在上麵興奮喊道：
“大哥，我看到冰石牆了，就在上麵不到一百米。”
蕭陽也抬頭往上看去，但是那冰雹雨打得他幾乎睜不開眼。
隻看到，洛克在上麵，又拿出一顆鋼釘使勁砸了起來，動作幅度看起來很大。
正想讓洛克小心點，話還沒出口，一團碎石砸到了蕭陽臉上。
閉眼之間，就聽到了“啊”的一聲大喊。
睜開眼，就看到洛克已經快速從自己身邊墜落了下去。
緊接著，蕭陽就聽到了上麵的鋼釘從岩壁上崩出來的聲音。
來不及任何思考，蕭陽急速伸手，抓住了一顆正在隨著洛克往下墜的鋼釘。
在抓住鋼釘的那一瞬間，隻感到一股巨力在拉扯自己的左臂，左臂快要斷了一樣。
咬緊了牙，忍著巨疼，蕭陽吃住了勁。
這時，下麵傳來了洛克驚恐的聲音：“大哥，您把繩子隔斷吧，這樣咱倆都會掉下去。”
而此時，蕭陽已經感覺到自己腳下的釘子正在變彎了。
“洛克，你趕快抓住下麵的鋼釘。”
繩子一陣抖動，又傳來了洛克焦急的喊聲：“大哥，我夠不著，在我左邊三四米。”
“洛克，你準備好。”蕭陽咬牙道。
隨後，就吸了一口氣，使勁向左邊甩動已經麻木的左臂。
幾秒鍾之後，蕭陽感覺到，吃勁的左臂鬆了下來。
接著，也傳來了洛克劫後餘生的聲音：
“大哥，我抓到鋼釘了。”
沒多大會，洛克就順著釘子又爬了上來。
看著洛克那已經被嚇得慘白的臉，蕭陽笑說道：
“傻小子，知道死是什麽感覺了吧。”
“把鋼釘都給我，我上去。”
……
休息了兩波之後，兩人終於到了冰石牆的下麵。
但抬頭向上看去，近距離並沒有看到雪蓮花。
蕭陽稍微鬆了鬆自己的肩膀，拿出了掛在腰間的冰鎬。
右手握緊冰鎬，一鎬下去，鎬進了冰牆裏。
接著，就拉動右臂，左手往上鎬，貼著那冰牆爬了起來。
在那冰石牆上，不需要太多的技巧，考驗的是人的耐力和意誌。
往上稿了不到兩百米，洛克就上來了，基本和蕭陽肩並肩了。
“洛克，爬這東西，絕不能停下，要一口氣上去，停下了就再也上不去了。”蕭陽低聲道。
洛克頭貼著冰石牆點了點頭。
稿出了兩千多稿，又往上了九百多米，終於看到雪蓮花了。
“大哥，雪蓮花。”洛克興奮道。
“真是神奇的生命啊，能夠長在這樣的地方。”蕭陽也讚歎道。
此時，冰雨已經停了，兩人也已經攀過了雲層。
隻見，明月當空，映地周圍的雪蓮花極其漂亮，晶瑩雪白。
“大哥，咱們采吧。”洛克又道。
微微抬頭向上，蕭陽看到那圓月，被山頂遮住了一半。
又連續抬著頭，前後動了幾次，視線如杠杆原理一般觀察那圓月和山頂。
“洛克，這裏離山頂不遠了，敢不敢跟大哥上去？”
“敢啊，大哥，我跟您爬到山頂。”
隨後，兩人也不再看周圍的雪蓮花，奮力撬動著雙臂，對著那山頂鎬了上去。
又往上一千多米，已經超過蕭陽一百多米的洛克，興奮地喊道：
“大哥，山頂，我們上來啦，哈哈！”
蕭陽也是一陣心喜，提起最後的精神鎬了上去。
午夜，兩人終於登上了斷崖山的山頂，風很大，月很圓。
那山頂猶如平地一般，開滿了雪蓮花，向著南北兩個方向延伸，一條寬大的冰之花帶，看不到盡頭。
洛克挨個看著周圍的花，興奮地已經不知道該采那一朵了。
迎著嚎叫的狂風，看著頭頂上的明月，遠眺著月光下湧動的雲層，一種“淩絕頂而小天下”的豪情，在蕭陽心中油然而生。
正在深深豪邁中的蕭陽，又被洛克的聲音喊醒：
“大哥，你看這一朵怎麽樣，安娜姑娘肯定喜歡。”
抬頭看去，洛克向裏跑到了一千多米的地方，站在那兒衝蕭陽揮手。
走了過去，看向了洛克說的那朵花，真如自己夢中曾夢到那花一般。
那花長在一個凸起一米多高的冰石上，花秀於叢，周圍的雪蓮花，在她麵前都像是侍女一般。
“好，就她了。”蕭陽點頭道。
隨後，蕭陽拿出了安娜的匕首，小心翼翼地把那花取了下來，一邊取還一邊念叨：
“驕傲的山頂之花，偉大的冰雪之花啊，請讓我帶你去見一見，這世界最美麗的女孩吧。”
連著花莖取下來之後，蕭陽就如獲至寶一般，把花裝進了自己的盒子裏。
抬頭再看洛克，發現那小子已經取好了準備送給萊婭的花，正在打另一朵的主意呢。
“洛克，這些花生在這裏，長出來需要成百上千年，摘一朵給萊婭，瑞澤希爾母親會讚賞你的愛情，摘兩朵可就要怪罪你了。”蕭陽衝著洛克喊道。
洛克趕緊收回了自己的手。
隨後，兩人就坐在山頂了的花海中，休息了起來。
洛克還用匕首撬了一塊冰，塞進了自己嘴裏，被凍得唏唏地。
“洛克，你怎麽吃起眾神的尿來了。”蕭陽玩笑道。
“大哥，味道不錯，您也來一塊吧，這可是眾神的尿。”
說著，洛克就遞給了蕭陽一塊。
接過來，蕭陽也含進了嘴裏，很涼很甜。
“大哥，眾神的神力就是厲害，都能尿出這麽多來。”洛克敬佩道。
“什麽眾神的尿，我看就是山頂上下了雪，結成了冰。”
“等到夏天冰雪融化，就會豎著岩壁往下流，到了冬天又成了冰。”
“長年累月下去，就成了冰石牆了。”蕭陽解釋道。
但看洛克的眼神，好像對蕭陽的說法非常半信半疑。
休息了一會後，蕭陽站了起來。
“走，洛克，咱們去東邊看看，看看這山頂有多寬。”
兩人隻往東走了兩公裏左右，就到了山頂的東界。
“山頂的寬度，三公裏多一些，看來斷崖山整體上還是向上收著傾斜的。”蕭陽自語道。
說完，蕭陽就朝著那冰石崖邊走了過去，嚇得洛克驚呼：
“大哥，別往前走啦，小心掉下去。”
“娘的，隻允許眾神在這裏尿，不許你大哥尿啊。”
“那好，那好，我也來。”洛克馬上興奮道。
隨後，兩人就站在山頂對著東邊尿了起來，兩股尿流直接衝向了下麵湧動的雲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