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午夜三點“突襲”
費奇先是一愣，隨後一抹臉前的雪，回道：“都帶來了，我還讓兄弟們帶了點柴火呢，生火嗎，中隊長，暖和暖和。”
“娘的，生什麽火，快給我拿一塊過來。”蕭陽低聲笑罵。
費奇快速從衣服裏掏出一塊黑炭，遞給了蕭陽。
接過黑炭，直接摘下頭盔，蕭陽對著自己臉塗了起來。幾下就把臉塗地黢黑，和雪地的顏色極不相稱。
“中隊長，你這是幹什麽？”羅穆問道。
“為了嚇住那些雜碎。”
看著眾人驚奇不解的表情，蕭陽低聲解釋道：
“如果一隻野豬正在睡覺，抬頭發現自己麵前有一隻野豬，它會非常生氣，會叫著和對方幹起來。”
“但如果野豬抬頭發現自己麵前是一隻老虎，它就會被嚇得愣住，愣住它就沒機會了。”
“塗上黑炭就是把咱們從野豬變成老虎！”
聽蕭陽解釋完，眾人仍是一副呆滯的樣子，凝眉眯眼看著蕭陽的黑臉。
“中隊長，塗上黑炭咱們就從野豬變成了老虎啦？”勞恩問道。
“我就是打個比喻，別廢話了，快點把臉塗黑，每個士兵都要塗！”
士兵們拿到黑炭，看著小隊長們已經塗完的黑臉，忍不住笑地塗了起來。
蕭陽走過去檢查了一遍，看著頭盔下的一個個黑臉，露著藍色的眼珠，非常滿意。
洛克還從山坡上下來好奇地問，蕭陽也沒解釋，直接拿起黑炭給他塗了一個底掉。
雪下得很大，蕭陽有些分辨不出時間，大概在3點左右，命令全隊集合。
壓低聲音，狠狠地說道：“兄弟們，一會給老子狠狠地衝，誰要是心慈手軟，老子殺誰！”
“全體把棉衣脫了，拿好大盾、短劍，長槍、腰刀。聽我吹號為令！”
說完，就帶著隊伍繞到了山坡正麵，小心翼翼地摸了上去。
到了正門口，狄斯帶14名弓箭兵散布開，選好位置俯在了雪地裏。洛克帶著6名弓箭兵去了後門。
弓著腰、墊起腳尖，士兵們快速摸進了寨子裏。隨後就一隊隊分開，摸到了一個個門口。
此時那些屋子裏麵，還有火光在閃動，熱氣從門縫中流出。
一組7個士兵，兩個士兵分居門口，壓著自己的呼吸，聽著裏麵的火聲和呼嚕聲。另外5名士兵離著門口五六米遠，就等號角響起，撞開房門，衝殺進去。
蕭陽自己帶了6名士兵，到了那個比較大的屋子，他確信盜匪頭目就在裏麵。
看著士兵們狀態已經到位，精神已經緊繃，蕭陽從腰間拿起了中隊的牛角號。
幾個月前，也是在午夜三點左右，中隊的號角倉促響起。而現在，報仇的時刻到了。
咬著牙，微閉雙眼，略一思慮，雙眼猛然睜開，抓緊號角，放到嘴角，抬頭用力吹響。
“嗚”地一聲亮響，瞬間穿透了整個寨子。
兩個強壯的士兵奮起前衝，同時邁高腳，狠狠踢向了屋門。連著門框的木頭瞬間被踢碎，門板直接被踢進了屋裏。
13組士兵，13個房門，“咣、咣、咣”的聲音極速響起。
端起長槍，蕭陽和士兵一起衝了進去。屋裏的火堆已經被士兵踢飛。
正睡著的六七個盜匪頭目快速從炕上坐了起來，摸到了自己的大刀。轉身後，他們看到了衝進來的士兵。
但是，湊著火光，他們看到的是一張張漆黑漆黑的臉。
“惡……惡.……惡魔！”不到一秒鍾，一個盜匪驚呼地喊叫了起來。
手裏的刀掉到了炕上，身體直往炕裏麵縮，其他幾個盜匪也馬上嚇得和老鼠一般往裏縮。
這反應蕭陽倒是沒想到，士兵們愣了一下。
來不及再喊命令，端著長槍，蕭陽狠狠懟了過去。
“呲”地一聲，槍頭入肉。隨後，直接抽出腰刀，狠狠一刀劈了下去，熱乎乎的液體噴到了臉上。
幾名士兵隨即也衝了上來，長槍一頓猛插。抽出腰刀跟著蕭陽對著炕裏麵一頓亂砍。
不到一分鍾，縮在炕裏麵的盜匪就沒了動靜。
“馬上出去追。”從後背拿出圓盾，提起腰刀，蕭陽對士兵吼道。
到了屋外，隻見整個寨子已經像煮開了的水、炸開了的鍋一樣，到處都是轟雜的砍殺聲和盜匪的亂叫聲。
到處都是丟魂喪膽的喊叫“惡魔來啦！”“惡魔來啦！”隨後，就是被擊殺的慘叫聲。
不少士兵已經衝到了屋外，拿著大盾短劍，拿著圓盾腰刀快速追殺沒魂一樣的盜匪。
雖然混亂，但盜匪非常好認，哭爹喊娘一般喊叫，不少還光著屁股。
隻見，兩個劍盾兵正追在兩個光屁股盜匪七八米後。
一個劍盾兵握住短劍，對著一個盜匪狠狠甩了過去，一劍甩到了那盜匪肩膀上，盜匪直接倒地，不待起身，便被大盾砸斷了脖子。
另一個劍盾兵三步虎躍，高高跳起，直接撲到了另一個盜匪身上，短劍瞬間背刺穿胸。
帶著士兵，蕭陽對著幾個正邊跑邊喊邊穿褲子的盜匪追了過去。剛走四五步，一個盜匪竟然直接撞到了蕭陽的刀上。
也有跑得快的盜匪，嘴裏喊著“惡魔、惡魔”，喪膽一樣衝向了門口。
看到有盜匪出來，狄斯馬上喊道：“射擊！”
“嗖嗖嗖嗖”，利箭急速飛出，隻有20多米的距離，盜匪中箭倒地。沒有立時斃命的，在地上爬了幾步就沒了動靜。
幾個盜匪，看到衝到門口的同夥被射倒，轉頭又衝向了寨牆。
正巧被幾個長槍兵看到，還不等他們爬到一半，幾杆長槍投了過來。其中一個，直接被釘在了木牆上。
整個場麵，就是單方麵的屠宰，黑臉士兵們狂湧的複仇之血，盜匪丟魂喪膽般的慘叫，這就是大雪紛飛下的惡魔狂舞。
隻十多分鍾的時間，整個寨子就被清空完畢。那些還在地上哀叫的，馬上就有士兵過去讓他永遠閉上了嘴。
蕭陽滿身是血的到了正門口，門口散布著六七十個盜匪屍體，狄斯趕緊走了上來。
“狄斯，有跑出去的嗎？”
“有，正門口跑出去1個，我沒有追。還看到有跳牆出去的，可能得有六七個。”狄斯指著西側的寨牆說道。
“他娘的，總有命大的。”蕭陽罵道。
這時，勞恩、巴倫等人也渾身是血的跑了過來。
“如果我們看到有七八個跑了出去，那跑出的就得在20個以上。”蕭陽咬著牙說道。
“中隊長，我們馬上追。”巴倫道。
“勞恩、巴倫、羅穆，你們三個小隊，10個士兵一隊，馬上朝各個方向去追。”
“狄斯，帶你的小隊進寨子，仔細搜一遍。”
“費奇，帶上你的小隊跟我走。”
蕭陽快速部署，幾人馬上領命。
隨後，帶著費奇的小隊，蕭陽奔向了販鹽時最後到的那個村子。
接近六點，天剛有亮的意思，看到了村子。讓士兵用雪把臉擦幹淨，快速進村。
很快，蕭陽就找到了那天的老者，老者也認出了他，滿臉驚恐。
不待他說話，蕭陽直接把腰刀駕到他的脖子上。
“我知道你是被脅迫的，我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告訴我，那些盜匪有沒有逃到你們這裏。”蕭陽眼睛血紅地問道。
那老者沒敢說話，抖著手，指了指村子裏一個馬廄的方向。
看向費奇，蕭陽朝著那邊甩了一下頭，費奇立即帶著士兵衝了過去，把馬廄圍了起來。
不到半分鍾，慘叫聲響起，5個盜匪被揪了出來。
在村子裏又盤問了一會，稍微休息，蕭陽趕回寨子。
回到時，已是上午9點。天已經大晴，旭日正升。
在寨子裏，還找到了跟著黑森中隊長剿匪時被劫走的軍馬和馬車。
經過梳理，此次一戰，共擊殺盜匪236人，陣亡士兵1名，其餘全是輕傷。
陣亡的士兵被搬到了一個屋子裏，蕭陽帶著幾個小隊長走了進去。
“怎麽回事？”看著士兵那年輕的臉，鎖甲破損，胸口布滿血跡，蕭陽問道。
“中隊長，是我小隊的新兵，往屋子子裏衝的時候他跟在了最後麵。”
“有一個盜匪從窗口鑽了出去，他就追了出去。當時院子裏很亂，胸口中了兩刀。”費奇低著頭回道。
“先給兄弟整理一下。”蕭陽對費奇說道。
此時，士兵們正聚在院子裏，雖然疲憊，但臉上有著難以抑製的興奮。
走到一個高台，迎著旭日，麵向士兵，蕭陽大聲喊道：
“勇士們，這是一場絕對的勝利，不到二十分鍾，我們就徹底擊潰了兩倍於我們的盜匪。我蕭陽·東方起武向你們致敬，勝利屬於你們！”
“請你們記住這一天，惡魔曆1257年12月16日！”
說完後，蕭陽向士兵們捶胸敬禮，身後幾個小隊長也跟著向士兵們敬禮。
士兵們立即回敬，繼而就舉起自己的大盾、長槍、強弓高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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