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兔子不吃窩邊草
下午2點多，三人到了紅岩城。天氣變冷，路上行人變少，商鋪的門口也都掛上了厚厚的門簾。
找人問了下路，蕭陽帶著費奇和洛克兩人直奔紅岩城的地方守備部隊營地。
那營地是一個獨立的院子，都是結實的磚石房子。
“中隊長，他們住得倒是比咱們好。”費奇憤憤地說道。
蕭陽點了下頭，走了過去，門口連個衛兵也沒有。
走了進去，院子不小，圍著院子是一圈營房，一些兵器隨意地散放在院子裏，一看就是疏於操練。
院子裏也沒有士兵，蕭陽走到一個房門前，便推門而入。
隻見三四個士兵正蹲在地上烤火，看到蕭陽進來，其中一個抬頭便嚷道：“哪裏來的獵戶，這裏是軍營，快走，不走老子湊你們！”
蕭陽沒有說話，一臉嚴肅地看著那說話的士兵，拿出自己的兵牌，遞給了他。
那兵牌上寫著“圖瓦王國布蘭登獨立團莫爾森聯隊蕭陽中隊中隊長蕭陽·東方起武”。
那士兵看起來不識字，遞給了另一個士兵。那士兵看完後，趕緊站了起來，向蕭陽敬了一個不標準的軍禮。
“你們的指揮官在哪裏，帶我去，我有要事要問他。”蕭陽說道。
幾個士兵馬上起身，低著頭猥瑣般地帶著蕭陽走了出去。
到了一個房門前，士兵進去通報，蕭陽三人被迎了進去。
六七個軍官正在屋裏喝酒，從穿著上看一個個顯得流裏流氣地，不像個軍官的樣子。
其中一個站起來，介紹自己是紅岩城的守備軍指揮官中隊長，還一臉酒氣地招呼蕭陽三人坐下喝酒。
“我不是來喝酒的，我來找你了解一下東邊那群盜匪的事。”蕭陽嚴肅地說道。
聽到蕭陽說盜匪，其他幾人很快起身退了出去，屋裏就剩下了那中隊長和蕭陽三人。
“那些盜匪啊，真的是凶神惡煞，我帶著兄弟們去剿了兩次，都被他們給打了回來。他們得有500多人。”
“不過讓你們英勇的布蘭登獨立團剿了兩次，可能就剩下400多了。”那中隊長說道。
“娘的，也就是300人，到你這裏成了500多人了。”蕭陽心想。
“那群盜匪出現多長時間了？”
“具體不好說，以前也有，剛開始就是紅岩城的幾個悍匪，殺了人跑那邊去了。後來也不知道怎麽了，越聚越多，膽子也越來越大，這一年多鬧得厲害。”
“把你之前兩次剿匪的情況和我說說。”
那個中隊長有點不好意思了起來，但還是說道：
“第一次嘛，那邊村子來報說有盜匪，我當時想打幾個盜匪還不簡單，帶著一個小隊就去了。”
“到那邊也問了村民，他們也不知道那些盜匪在哪裏。我就帶著兄弟們在林子裏轉，結果碰到了幾十個盜匪在林子裏伐木頭，就打了起來。”
“然後.……，然後就回來了。”說完，那中隊長有些臉紅了。
“伐木頭那個地方你還記得嗎？”
“不記得了，那丘陵林子，哪裏看起來都一樣。”那中隊長回道，又說：“第二次，我把整個中隊都拉過去了，您猜那些盜匪怎麽回應我們。”
那中隊長用一種後怕的眼神看著蕭陽，似乎在強調盜匪的悍勇。
“他們竟然在一個穀口等著我們，好幾百人，就等著我們呢。然後我們死了不少兄弟，又回來了。”
“他們上次搶的那個村子，知道在哪裏嗎？”蕭陽點頭問道。
“知道，知道，那個村子還挺大的。那一帶都是丘陵密林，周圍還有八九個村子呢，都被搶過。那些盜匪可不好找。”
聽那中隊長詳細說完幾個村子的位置，蕭陽對那個中隊長說道：
“我今天來問你的這些事，你不要和任何人說，包括我來你這裏。也不要讓你的手下說出去，如果走漏了風聲，你知道後果。”
說完，蕭陽握住了自己的短刀，嚇得那中隊長連連稱是。
“大哥，接下來咱們怎麽辦？”出了軍營，洛克問。
“今天就在紅岩城過夜。不過，先去一趟店鋪。”
很快，三人就到了一條街，店鋪不少，但人不多，找了一家便走了進去。
“店家，有鹽嗎？”蕭陽進去就問。
“有啊，幾位獵戶兄弟是要買鹽嗎？”一個長得油膩的胖子很快從後麵笑嘻嘻地走了過來。
“嗯，天冷了，林子裏的獵物都回窩睡覺去了，族長讓我們來買點鹽，到附近村子裏麵去賣。”
“你們族長可真是英明啊，這個時候去村子裏販鹽，肯定能大賺一筆。”那胖老板滿臉恭維道。
隨後，低著頭滑溜著小眼珠問：“不知幾位兄弟要多少鹽，我店裏的鹽絕對物美廉價。”
“不知你店裏的鹽多少錢一斤？”蕭陽笑著反問。
“不貴、不貴。一斤就一個銅幣。”胖老板一副童叟無欺的樣子。
“這麽貴，到我們村裏去賣都賣不出這個價。”洛克火著說道。
“兄弟啊，這可真不貴啊，我這鹽可都是從洛琳王國拉回來的上好海鹽，這一路上人吃馬嚼的。這要是在王都，起碼得賣3個銅幣一斤。”
“何況現在天冷了，商隊都不來咱們北邊了。我向兄弟們保證，這要是拿到村子裏，最少2個銅幣1斤，賣不了我全收回來。這紅岩城就我這一家賣鹽的。”胖子吐沫橫飛地說著。
“可真是哪裏的奸商都一個樣。”蕭陽想著，也沒說話。
“你可行了吧，這條街上店鋪可不少，胖子你給我們老實點。”費奇怒道。
“我可真是連3歲的娃娃也不欺負啊。這樣吧，你們要多少，如果要得多我給你們便宜點。”此時胖子的樣子看起來頗像麥基。
“300斤，1斤半個鐵幣。”蕭陽說了出來。
那胖子瞬間雙手握住了自己的臉，喊道：“瑞澤希爾母親在上，我沒聽錯吧。”
費奇和洛克也驚訝地看向蕭陽，“1斤鹽半個鐵幣？”。但蕭陽神色不驚。
“這樣吧，你們買400斤，我1斤要8個鐵幣。”看著蕭陽不說話，胖子開始還價了。
“1個！”
“7個！”
……
蕭陽和胖子兩人正對著，都憋著勁開始喊出自己的價碼，但蕭陽就半個半個的往上漲。
最終當胖子喊出“3個！”的時候，蕭陽立即大喊道：“成交！”
也許是喊得太用力，腦子都充血了，等蕭陽喊道“成交”之後，胖子才反應了過來，自己剛才的報價是“3個鐵幣1斤鹽。”
“買定離手啊，這是規矩，我兄弟脾氣可不好。”看著那胖子想反悔，蕭陽抓住他的手怒說道。
那胖子開始給蕭陽裝鹽，一袋子200斤。
一邊裝還一邊說：“要不是因為天冷，客人少，我可不做你們的生意，我就沒聽說過整個紅岩城有像你們這樣的獵戶。”
裝完之後，蕭陽還看著上稱稱了一遍，一共付了1個金幣2個銀幣。
“娘的，打探個匪情還得讓老子自己出錢。”
蕭陽心裏嘀咕著，又向那老板要了一杆秤，就說等下次來買鹽時還給他，氣得那胖子在後麵直跺腳。
費奇和洛克每人背了一袋，出了店門。
“大哥，咱們真去賣鹽啊？”洛克問。
“去啊！”
“中隊長，咱們不是來打探匪情的嗎？”
“打探匪情就是賣鹽，賣鹽就是打探匪情，咱們就去被搶的那幾個村子裏麵去賣。”
“大哥，那幾個村子也不知道盜匪在那裏啊，他們如果知道不就告訴紅岩城的守備軍了嗎？”洛克又問。
“你們知道什麽叫兔子不吃窩邊草嗎？”蕭陽笑著問。
看兩人的神情，沒明白蕭陽的意思。
“就是說，一隻兔子為了保護好自己，不會吃自己窩邊的草。”
“那群盜匪已經在那邊有一段時間了，幾百人盤踞在山林裏，吃喝拉撒少不了，他們也不可能什麽東西都去搶。”
“肯定會需要某個村子裏的人幫著買點東西，偵探個軍情之類的。”
“那群盜匪就是兔子，他們的老窩就是兔子窩，被搶的那些村子就是草，但總有那麽一兩個村子是窩邊的草！”
蕭陽非常得意得說完，為自己的嚴密推理感到深深的自我佩服。
但費奇和洛克的表情一愣一愣的，並沒有完全聽懂。
“行啦行啦，給你們說你們也不懂，走，先找個地方住下。”
路上走著，蕭陽又對費奇說道：
“費奇，從今天開始你別再叫我中隊長了，叫我大哥。咱們三個都是希爾布村來的，你就叫費奇·希爾布，我就叫蕭陽·希爾布。是蒙阿族長讓咱們出來販鹽的。”
費奇點頭稱是。
三人找個了普通旅館住下。第二天一大早，隨便吃了點東西準備出發。
蕭陽又去外麵買了不少大烙餅，買個5個牛皮水袋，3個裝滿了羊奶，2個打滿了上好的酒，還買了幾張商隊行路用的大毯子。
在雪地中，遠遠看去，3個穿著獸皮的獵戶，背著鹽拿著秤到村子裏販鹽去了。
背著東西，三人走得也不快，在外麵過了一夜，第二天中午，透過已經落葉的樹幹，他們看到了一個村子。
“走，兄弟們，咱們進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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