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我渾身僵硬,問道:“你怎麽知道?”
“現在尚亦珊的案子在申城弄得滿城風雨的,成了各大新聞版麵的頭版頭條,要是你這時候離職,就站在了風口浪尖上,所有人都會以為你和尚亦珊的案子有關係,顧驍應該還不至於這麽坑你。”
他說完,叮囑我,“係好安全帶。”
我乖乖的係上安全帶,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們都為我考慮,連我的事業和前途都想好了,可是,誰會為尚亦珊想想呢?她也和我一樣,隻是一個才從大學畢業的女孩子而已。”
“她不一樣。”阮澤明的聲音異常的平靜,“她從高中時,接受我的恩惠開始,就注定了要走這條路,不是申城療養院,不是顧驍,也會是別的事,到那時,她的結果也不一定比現在好。”
“你到底……還有什麽瞞著我?”
能比鋃鐺入獄還慘的結果,有什麽?
死?
我下意識的雙手緊握成全。
而就在這時,阮澤明猛打方向盤,要不是有安全帶束縛著,我整個人幾乎被甩飛出去。
我還沒回過神,就看到一輛白色的奧迪在旁邊瘋狂的別著我們的車,想把我們的車給擠到路邊。
眼看著車子就要開到綠化帶裏,阮澤明語氣沉沉的囑咐我:“坐好了。”
“啊?”
他飛快的超車,我眼角餘光撇過儀表盤,他的時速幾乎到了160,總算甩下了後麵的車子。
一直開到市區,他才在路邊停下車,下去檢查了一下。
片刻後,他上來對我說:“這車不能開了,我要送去檢修一下,一會兒我回阮家再拿一輛車來,我們現在打車回去。”
“好。”
我應了一聲,按住胸口,心髒還在劇烈的跳動著。
我一直以為剛才的場景,隻能出現在電視劇裏,沒想到,離我的生活居然那麽近。
我挽住他的胳膊,上了出租車,一直回到家裏,我才問:“你不是要回阮家?”
“一會兒,我先收拾一下,順便有些東西要拿回去,你跟我一起回去吧。”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我爸說,想見見你。”
“是因為上次媽的事情嗎?”
阮媽媽因為我鬧著要跳樓的事,就算阮澤明想瞞,估計也瞞不住,我有預感,現在去阮家,肯定又是一番風雨。
“不是,別的事。”
他收拾完,走到我身邊來,伸手替我理了理頭發,“對不起,桑柔,讓你卷進這樣的危險裏。”
我搖搖頭,“沒關係,但是——”
“但是什麽?”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樣連名帶姓的喊我的名字?”我嘟囔著抱怨,“搞得好像我還是你下屬一樣。”
他湊近我,咬了咬我的耳垂,喊道:“桑桑。”
我心頭微動。
下意識的摟住他,想要回應他,他卻已經錯身避開了我的懷抱,“走吧,爸他們還在等著我們回去呢。”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空落落的雙手,有些失望,但很顯然,現在不是你儂我儂的時候。
我跟在阮澤明身後,換上鞋子,去了阮家。
到了阮家,保姆熱情的上來迎接阮澤明,喊我們少爺,少夫人,一旁,沙發上的阮媽媽聽到了,不屑的說道:“她算是哪門子的少夫人?不許喊她夫人。”
“這……是,太太。”保姆小心翼翼的看向我,“桑小姐。”
“媽!”阮澤明皺眉:“你要是再這樣,我下次就不回來了,要不是爸說想見見桑柔,我這次就不會帶她來。”
“哎喲,你不回家還有理了是吧?你有本事一輩子別回來,你好的不學,就會跟那個孽種學!”
“誰是孽種!”
樓上傳來一道嚴厲的聲音。
我立刻站直身子,看向阮爸爸,開口喊了一聲,“爸。”
“桑柔。”他走到我身邊來,“你跟我去趟書房,澤明,你也一起。”
說完這些,他才臉色難看的對阮媽媽說道:“以後我要是再從你的嘴裏聽到那兩個字,你也不用回來了!”
阮媽媽到底畏於阮爸爸的權威,沒有再說什麽反駁的話。
到了書房,我悄悄地跟阮澤明拉手指,想問問他,知不知道阮爸爸要告訴我們什麽事。
他微微的搖了搖頭。
阮爸爸看到我們的互動,無奈搖頭,“澤明,你最近應該感覺到了吧?”
“是。”
什麽?
我茫然。
“你也不用瞞著小桑,這事兒,你們結婚的時候,就該告訴他的。”他在書桌前坐下,拉開抽屜,拿出一張照片來。
他看了照片半晌,最後,伸手放在桌子上,“你們看看吧。”
我走過去,低頭看了一眼照片。
照片上,是兩個手牽手的小孩子,大概五六歲的樣子,雖然年紀很小,但我仍舊能從那相似的眉眼裏看出來,右邊的那個是阮澤明。
“爸,他回來了。”
“對,向阮,他回來了。”阮爸爸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幾歲,坐在椅子上,疲憊的說道:“可是他根本沒有聯絡過阮家,我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麽。”
“太簡單了。”阮澤明唇邊掠起一絲笑意,“他想報複。”
“報複誰?阮家?”阮爸爸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書桌上,“就憑他也想報複阮家?你別忘了,是阮家生了他!”
“可是阮家沒有養他,不是嗎?”
“澤明。”阮爸爸語氣凝重的說,“我要你用最快的時間,找到向阮,並且把他帶回阮家。”
找?
這怎麽找?
從阮澤明之前透露出來的隻言片語,還有剛才阮爸爸阮媽媽的話,我大概猜了出來,那個叫做向阮的,應該就是阮澤明同父異母的哥哥。
但很顯然,最近發生的一係列事都在告訴我們,他這個哥哥,來者不善。
“是,父親。”
我伸手,拍了拍阮澤明的手,他眼神疑惑的看我,“怎麽了?”
因為他的話,阮爸爸的目光也落在了我身上,“小桑,怎麽了,還有什麽事嗎?”
“沒、沒什麽。”我連連擺手,拉著阮澤明出了書房。
到了他的臥室,我才覺得空氣中凝滯的氣氛稍稍緩和,我抱怨的說道:“你爸讓你找你就找嗎?我們根本不知道對付是敵是友,這怎麽著?”
“總會有辦法的。”他的臉上閃過一抹誌在必得,“他既然不肯回來,那我們就設局,請君入甕。”
“什麽、什麽請君入甕?”我愣愣的,總覺得現在的事情,已經超出我的預期了。
“知道薑太公釣魚的下一句話嗎?”
“嗯?”
“願者上鉤。”
他說完,拿出我的電腦,劈裏啪啦的打字,我湊過去看,他還不讓我看,說保密。
直到吃完飯,出了阮家,他才告訴我,他剛才定了機票,打算國慶假期帶我出去旅遊。
我有些埋怨,“你怎麽不早告訴我?你自己提前決定,我的工作怎麽安排?”
他哼了一聲,“就你那療養院的那點事兒,也用得著提前安排?我已經幫你跟顧驍請過假了。”
他說著,把自己的手機丟給我。
我打開短信,果不其然,上一條短信正是他發給顧驍的,顧驍大概不知道阮澤明的手機在我手上,回了個電話過來。
手機頓時變得滾燙滾燙的。
我捏在手裏,接也不是,掛也不是,求助性的看向阮澤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