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我氣的要死,讓阮澤明發公告澄清我的名譽,他也沒法,周末甚至沒有回家住。
以至於第二天早上,我差點上班遲到。
我到了療養院,前台護士攔住我,微笑著說:“副院長,院長讓您一會兒去趟他的辦公室。”
“我知道了。”
我連自己辦公室都沒去,就直接去了顧驍那裏,他見到我,抬頭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我聽說,你在聖瑪麗的咖啡廳附近,把人打進了醫院。”
“什麽啊。”我一頭黑線,解釋道:“我拿著湯圓的身體,拉著程佳晴去了鑒定科,做了指紋鑒定,上麵果然有她的指紋。”
“哦?”顧驍露出一個感興趣的神色,問道:“那然後呢?她承認了嗎?”
“她?”我翻了個白眼,想到就生氣,“裝暈唄,還嚇我,說什麽心髒病犯了,小護士悄悄告訴我,她心率和呼吸正常的很。”
顧驍無奈,“那你也不能打人啊,萬一真的出什麽事,她是心髒病患者,輿論是不會站在你這邊的。”
“煩!”
“好了。”他走到我身邊,拍拍我的肩膀,“別想那麽多,回頭等思念生了寶寶,我再給你兩個讓你養,對了,你不是說想在療養院種桃樹嗎?我考慮了一下,可能梔子花的性價比更高,我已經做好大體規劃了,剩下的你和珊珊討論討論決定吧。”
我接過他手裏遞來的文件,鄭重的點了點頭,“你放心,這關乎療養院的未來,我會好好做的。”
“好。”他點點頭,說道:“你和珊珊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別總是互相內訌,聽到了嗎?”
“嗯,我知道了。”我應了一聲,說道:“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我看過之後,再給尚亦珊。”
“好。”
我拿著文件回到辦公室,參考了很多綠化建設的意見,同事又打了幾十個電話確認細節,做完這些,我才拿著刪減版的綠化建議,在病房裏找到尚亦珊。
她聽到我喊她,抬起頭,問道:“有什麽事嗎?副院長。”
“你來一下我的辦公室,我有工作要跟你談。”
“稍等。”
她仔細的叮囑患者用藥劑量,做完這些,才抬起頭,向我露出一個笑容,“走吧。”
回到我的辦公室,她看過文件後,點頭,“我覺得挺好,就按照這上麵的來吧。”
“你看這麽快?”
“您不相信我?”她彎了彎唇角,“我可以把這上麵的每一個數據都背下來,包括小數點的位置。”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看得快了,既然你也覺得可行,那我現在就讓他們去做。”
在冬天來臨之前,還能弄完綠化建設。
“等等。”
她伸手按在我的手上。
我垂眸,看了一眼我們交握的手,以及我掌心的手機,然後抬頭看向尚亦珊,“怎麽了?”
她手指動了動。
我便感覺到,自己掌心被塞了什麽東西,她還沒反應過來,她便直起身子,“沒事,我先回去工作了。”
她走出辦公室,“砰”的一聲關上門。
房間內隻剩下我一個人,安靜的詭異,我甚至能聽到鍾表的聲音,能聽到時間的流逝。
我吐出一口氣,跌坐在椅子上,攤開掌心,將那小小的一團紙打開。
上麵的每一個名字,我都認得,卻又仿佛都不認得。
——那是療養院最近一個月的合作單位和主要負責人名單,是上一次,阮澤明問我要過的東西。
我將東西小心收好,放進口袋裏,再三確保不會發生意外後,才拿起手機,交代工作。
晚上,我準時下班,阮澤明來療養院接我,我上了車子,便看到他一臉的疲憊。
我本能的察覺到發生了什麽事,疑惑的問道:“怎麽了?”
“剛才去了趟程家,沒事。”
程家。
這個姓氏,一下子讓我聯想到程佳晴,我立刻緊張的問道:“是不是程佳晴又怎麽了?”
“沒有,是程伯父要見我。”他安撫的拍拍我的手,“你別這麽激動,其實抑鬱症也不宜有過大的情緒波動。”
“我那不是……算了。”我想了想,從口袋裏掏出尚亦珊給我的那張紙條,“這是尚亦珊讓我給你的。”
她雖然什麽都沒說,但我也不傻,她不可能平白無故的給我這種東西,尤其是,我還是阮澤明的妻子。
他接過東西,看了一眼後,便拿出打火機,在車窗外燒掉。
火還沒滅,車外就走過來一個人,顧驍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灰燼,抬頭問阮澤明,“這是在幹什麽?”
“沒什麽。”他神色淡定,仿佛絲毫不怕被顧驍發現一樣,“需要順路送你一趟嗎?”
顧驍搖搖頭,“不用了,我開了車。”
他說完,就打算離開,不過又想起什麽一樣,回頭看了副駕駛的我一眼,對阮澤明說道:“我把桑柔交給你了,你要是不能好好的保護她,就把她還給我。”
他說完這話,阮澤明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我連忙開口,“我們快點回去吧,我想吃飯了。”
阮澤明深深地看了一眼顧驍,收回視線,升起車窗,啟動車子。
回到家裏,阮澤明在做飯,我則拎著湯圓的身體,出了門,他追出門,問我幹什麽。
我看了一眼他手裏的鏟子,連忙說道:“你快回去做飯吧,我……去小區樓下,處理一下湯圓的屍體。”
他沉默片刻,說道:“好。”
秋風蕭瑟,傍晚的天氣已經有了幾分寒意,我攏了攏外套,去保安室借了把鐵鍬和鏟子,將湯圓的身體埋在了一棵櫻花樹下。
做完這些,我正要回保安室,忽然感覺到身後傳來一道視線。
我回頭,卻一個人都沒有。
是我多心了嗎?
我把鐵鍬和鏟子還給保安後,就快步上樓,回到家裏,阮澤明已經做好了飯,讓我洗手吃飯。
我去洗漱台洗了個臉。
又來了。
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
我終於肯定下來,這不是我的錯覺。
我走到衛生間,拉開透明的窗簾,仔細的盯著對麵的窗子,13棟8樓東戶,看來,我有必要給小區的物業打個電話了。
阮澤明路過洗漱台,問道:“你在衛生間站著幹什麽?快來吃飯,一會兒菜都涼了。”
我一把關上窗子,再次洗了個手,回到餐桌上,笑著說道:“沒什麽,就是好奇我們對麵住的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