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我探頭往路邊看了一眼,是個紋身的店鋪,“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你不是說,要在我身上刻個印章,讓聖瑪麗的小姑娘都知道我有主了?”他笑著說道:“走吧,下車。”
我跟著他下了車,老老實實的走進路邊的店鋪裏。
老板迎上前來,問道:“兩位要紋身嗎?我這裏有圖案,可以選。”
“不用。”
他說著,從我包裏掏出了我的身份證,給老板看了一眼,然後說道:“把他的名字紋在我身上。”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阮澤明也有這樣單純幼稚的時候,這樣做,和那些年輕小情侶談戀愛有什麽區別?
但我的心裏,還是十分甜蜜,連忙上前,說:“幫我也紋一個,就紋他的名字吧。”
他回頭,看向我,“醫院有規定,醫生是不能紋身的,因為我是聖瑪麗的院長,所以沒人會來檢查我的,倒是你,你以後要是不在顧驍的療養院做了,怎麽辦?”
我撓撓頭,確實有些犯難。
“沒事兒。”老板上前來,擺擺手,不以為意的說:“我這紋身店就開在醫院旁邊,很多年輕的小護士過來找我紋身呢,放心好了,要是不想被發現,紋在腳底或者腳腕上,還有別的私密一點的地方,別人看不到,也不會檢查的。”
“那我紋在腳腕上吧,你呢?”我抬頭看向阮澤明。
想知道他把我放在哪裏。
他沒說話,脫掉西裝外套,解開襯衫扣子,露出精壯的胸膛,指了指自己左胸口的位置,“紋在心髒上麵。”
“喲,這個位置……可以,就是有點疼,你得忍著點。”
我下意識的握緊了阮澤明的手。
他安撫的拍了拍我的手背,便在老板的指示下,躺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我湊過去,問道:“真要紋在胸口上啊?”
“當然。”他眼裏帶著幾分溫柔的笑意,“現在你總得相信我心裏有你了吧?”
老板聞言,抬頭看了我們一眼,“你們感情真好,還在戀愛吧?”
我伸出左手,給他看無名指上的鑽戒,“我們都結婚快一年了,再過幾個月,就是結婚紀念日了。”
“等結婚紀念日的時候,我們出去旅遊吧?我記得你說你蜜月想去馬爾代夫。”
“嗯,是呀,不過,你的工作走得開嗎?”
“我會安排好的,放心。”
“好……”
說著話,老板就已經把器具消毒,然後給他紋身,等老板離開後,我湊過去看了一眼,是行書的‘桑柔’兩個字。
他穿上衣服,問我,“你可以不紋身,我不介意的。”
我搖搖頭。
他都把我的名字紋在胸口了,他的心髒每一次跳動,都能感受到我,我當然也想那樣。
我歎了口氣,脫掉鞋子襪子,露出腳腕,對老板說道:“幫我紋一下他的名字。”
“你寫下來。”
我接過老板遞來的紙筆,在上麵寫下阮澤明的名字。
因為紋在了腳腕踝骨的地方,所以不能打麻藥,我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幾次都想喊停。
可是,看著身側的阮澤明心疼的模樣,我又覺得,為他忍受這點兒疼,不算什麽了。
紋身完,我從椅子上下來,阮澤明已經付完了錢,走出店鋪,看著路邊的小吃店,問我:“餓了嗎?”
“是有點。”
現在已經快九點了,我還沒吃晚飯。
“走吧,這邊的店鋪雖然店麵小,但做的還算幹淨,我以前夜裏下班,經常在這邊吃。”
“嗯。”
到了店鋪裏,他要了兩碗餛飩,然後調了油碟給我,我想到周末的野炊,問:“你周末有時間嗎?”
“還好,怎麽了?”
“我們療養院有個野炊,我答應帶於海去了,要是你有時間的話,也一起來?”
“可以嗎?”
“當然了!我是副院長,帶兩個家屬怎麽了,再說,我也沒有不讓帶家屬啊。”
他嘖了一聲,“你這是濫用職權。”
“呸!”
眼看著餛飩上來,我翻了個白眼給他,“快吃飯吧,吃都堵不住你的嘴,也不想想,我濫用職權是為了誰。”
“為了我,好吧?”他伸手握住我的手,“桑柔,我真想一直這樣,可以和你一起吃飯,一起說話。”
“嗯。”我應了一聲,握住他的手,“會的。”
至少,現在會。
人生這條路,有太多的意外了,我們永遠無法保證明天迎接我們的是鮮花坦途,還是狂風暴雨。
但此時此刻,他還在我身側,我們還能彼此握住對方的手,感受著對方的體溫。
這就足夠了。
吃完餛飩,他開車帶著我回了家,他在衛生間洗漱,我則打開電腦,統計療養院的同事遞交上來的參加野炊的名單。
療養院的護士們都很年輕,很少有有孩子的,但男朋友倒是不少,我一列看下來,深深覺得,幸好我把阮澤明喊去了。
不然,我就得一個人看著他們吃狗糧了。
我笑了一下,在表格裏添加上阮澤明的名字和身份信息,剛好,他從衛生間出來,頭發濕漉漉的就往我身上湊。
我連忙挪開電腦,“幹什麽?一會兒電腦進水了,我工作都還在裏麵呢。”
他無奈,拿了毛巾擦頭發。
擦完頭發,他湊過來,吻了吻我的臉頰,“你定好了?那我就提前把周末的時間空出來。”
“都弄好了,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出發就行。”我說完,忽然想起什麽,咬了咬唇,輕聲說:“尚亦珊也去。”
他愣了一下,想說什麽,但最終也沒說出口。
我注視著他的麵容,“你沒什麽想跟我說的嗎?”
“桑柔,我說過了,等一切都結束了,我會完完整整的把事情經過告訴你,但是很抱歉,現在你還不能知道。”
我仿佛被一盆冷水潑下來,澆滅了我的熱情和希望,我的態度也冷淡了下來,“隨你,你愛說說,不愛說不說,嘴巴長在你身上,我又不能看穿你心裏在想什麽。”
“桑柔!”
我身子抖了抖,想到我們之前的溫存,眼淚瞬間啪嗒啪嗒的落下來,背過身抹著眼淚。
他一把將我拽過去,按在懷裏,伸手替我擦眼淚,“好好的,你又哭什麽?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
“誰跟你說好了!”
我惱怒的想要掙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