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工作上的事兒,聖瑪麗最近人事變動有點頻繁,回頭得和人事談談了,你那邊工作的怎麽樣?”
“挺好的。”我伸手摟住他,整個人貼在他身上,“這麽大好時光,你就打算和我談工作嗎?”
都說同行不能談戀愛,不然工作是工作,戀愛也是工作。
果然如此。
我想到這裏,低低的笑出聲。
他抬起我的下巴,問道:“笑什麽?”
“笑你……”
我腦袋原本就暈,這麽笑半天,缺氧,更覺得暈眩,一頭栽倒在他懷裏,他肌膚滾燙,很快,便抱著我,兩人在床上滾作一團。
都說新婚蜜月,我和他才辦了酒宴,也算是結婚了,可是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們還沒有領證。
目前來說,我們還不算是合法婚姻,隻是同居。
我心裏擔憂,也覺得再拖下去會夜長夢多,他送我上班的時候,我開口提了這事兒,問他,“你打算什麽時候和我領證?”
“領證?”他擰眉,“怎麽忽然提起這個?”
“我們都已經見過家長了,酒宴也辦了,親朋好友都知道了,是該領證了吧?”我覺得他的態度有些可疑,開玩笑的說道:“你該不會是想吃了不認賬?”
“怎麽會。”他安撫的看向我,“這事兒稍後再說,別急,我不會虧待你的。”
“哦。”
見他沒有立刻答應我領證,我有些心情低落,一直到了療養院,顧驍看見我,問道:“不是才辦了酒宴嗎?新婚蜜月的,怎麽一副不開心的樣子?阮澤明欺負你了?”
“嗯,算是吧。”
“怎麽了?”
見他一副不問清楚不罷休的架勢,我也不好再繼續推脫下去,隻好實話實說:“我們還沒有領證。”
他有些驚訝的問道:“阮澤明不同意領證?那你們現在……”
“隻能算是同居。”我歎了一口氣,不明白他在顧慮什麽。
真要喜歡我,就應該早早的和我領證,給我一個名正言順的名分才是,而不是讓我委委屈屈的當他未婚同居的女友。
顧驍也想不明白,搖了搖頭,“我回頭給他打個電話問問,怎麽說你也算是我妹妹,我不能讓他這麽虧待你。”
“唉,別,你要是打電話過去,他回頭又該說我了,你還是別添亂了。”我心裏也煩躁的很,擺了擺手,“你不是有事要忙嗎?我也工作了,我們稍後再說。”
“嗯,好。”
送走顧驍,我剛要回辦公室繼續工作,就聽見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我連忙接電話,問道:“您好,這裏是申城療養院,請問您是哪位?”
“桑柔姐,你來一下前台,有位客人要見您。”
“好,我馬上去。”
我到了前台,看見一旁貴賓區等待著的人,赫然發現,那竟然是阮媽媽!
我下意識的理了理衣服,走到阮媽媽對麵,笑著問道:“媽,您怎麽來了?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好招待您。”
“我來看看,剛才我在這療養院走了一圈,環境是不錯,在這裏工作挺好的。”
“是呀,這裏的病人都很通情達理,也不像在醫院那麽忙,每天隻要做護工的工作就可以了。”
“可是——”阮阿姨看著我,臉上仍然帶著笑意,“我們阮家的人,是沒有出去做伺候人的活兒的。”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在她眼裏護士的工作這麽低級,是‘伺候人’的,我咬了咬唇,說道:“阿姨,這也是醫生的一種,我……”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當初邵雅當婦產科的醫生,我就不同意,你要是願意,就回聖瑪麗,你也算有些資曆,可以讓澤明提點你,讓你當個主治醫師,這樣說出去也好聽,不然,太太們聚會,問起阮家的新兒媳,我總不能說是在療養院做護工的吧?”
說來說去,還是要我辭職。
我心裏的熱情也冷了下去,淡淡說道:“媽,你來這裏,如果隻是讓我辭職的話,您可以回去了。”
“你這是什麽話?”阮媽媽難以置信的看著我,“我好心好意為你著想,不希望你將來被人看不起,你倒好,覺得我在害你了?”
“我知道您是好意,可是我是個成年人了,我有權利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我不回聖瑪麗,有很多原因,一句兩句說不清楚。”
“你不回聖瑪麗,就在家裏給澤明做全職太太,我們阮家,還是養得起一個閑人的!”她語氣生硬,看得出來,也有些生氣了。
可我沒打算服軟,更沒打算低頭,“媽,我說過了,我不會辭職,也不會回聖瑪麗,更加不會做全職太太。”
“你……!”她勃然大怒,拂袖而起,指著我說道:“我就知道,你們小家小戶的女孩子就是上不得台麵,幸好澤明還沒有和你領證,桑柔,你以為迷得住澤明,就可以進阮家的大門了?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她說完,不等我的回答,便快步的推開前台,走出了療養院。
我追了兩步,看著她上了車,才回頭。
前台有些發愣,結結巴巴的說道:“桑、桑柔姐……”
“沒事,以後她再來,你直接跟我說就好,對了,剛才的事不要讓顧驍知道。”
前台點了點頭,“放心吧桑柔姐,我不會說出去的。”
說完,她湊過來,小心翼翼的問:“不過,剛才阮太太說,你和阮院長還沒有領證,是真的嗎?”
“怎麽可能,我們之前就領過證了,不過那時候阮家不同意我,所以沒讓他們知道,放心好了。”
我笑了笑,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裏。
一回去,我便反鎖了門,將自己鎖在房間裏,放聲大哭,我沒想到,來了療養院,竟然還避不開那些人,那些事。
哭完,我擦了擦眼淚,給阮澤明發了個短信,問他,我們到底什麽時候去領證。
他沒回我短信,而是打了個電話過來,問我怎麽了。
我剛才哭了半天,現在停住眼淚,語氣仍然有些哽咽,好一會兒,聲音才平靜下來,說道:“媽剛才來找我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問道:“她說什麽了?”
“她說,小家小戶的女孩子就是上不得台麵,幸好你還沒有和我領證,澤明,你媽媽都這樣說了,你還不打算做點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