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我看了他一眼,沒理他,徑直找著自己打的車。


  過了一會兒,司機還沒來,我這邊也沒有他的聯係方式,我一邊給客服打電話,一邊想,以後再也不用這個軟件了,在阮澤明麵前多尷尬!


  好不容易從客服那裏要到了司機電話,我正複製了,準備打,結果發現,那竟然是阮澤明的號碼!


  與此同時,他也從車上下來,從我手裏抽走手機,淡淡看著我,“上車,回家吧。”


  我糾結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上了車,猶豫著問他,“怎麽是你的電話啊?”


  “我等你的時候,剛好看到了你打車的訂單,順便就接了,我有說過不來接你嗎?”


  “沒有。”他語氣不善,我隻好老實回答。


  果然,他回頭,眼神森然的盯著我,“那你打車是幾個意思?”


  “我是想……總接送我,太麻煩你了,我打車也花不了多少錢的。”顧驍給我的工資優渥,足夠我揮霍了。


  “打車不安全,以後別想著打車了。”


  “我……”我還想再掙紮一下。


  “我的話不說第三遍。”


  我安靜下來,不敢再說什麽了。


  回到家裏,一開門,我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兒,我看向餐廳的桌子,問道:“你做的飯?”


  不僅做好了飯,就連家裏的衛生也打掃幹淨了,地麵剛拖的,還濕著呢。


  “不是,我請了阿姨,我沒那個心思,我晚上要回家一趟,你跟我一起去嗎?”


  我有些猶豫,既想去,又抹不開麵子,覺得這麽和他和好,實在是太丟人了。


  他沒有給我選擇的時間,“不去就算了,我走了,你在家吃晚飯早點休息吧,我可能不回來了,明天早上七點樓下等你,送你上班。”


  他說完,就匆匆離開了,頭都沒回,我追上去,推開門,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轉角,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兒。


  就連那一桌子飯菜,都覺得沒胃口了。


  吃完飯,我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玩手機,微信忽然彈出來一條消息,是一個陌生的好友申請。


  叫:一米陽光。


  沒寫名字,頭像也是風景,我不知道是誰,隻好先同意,然後問她是誰。


  上麵顯示正在輸入,她很快就發了消息回我,說自己是尤清芸,還發了個微笑的表情,問我吃飯沒。


  我輸入回答好幾遍,最終都一一刪掉了,隻問了一句,問她怎麽知道我的微信。


  她說,醫院留的檔案上有我的電話,她就試試,沒想到真的加上了我的微信,還客套的說,以後有問題了方便請教我。


  哪敢啊。


  她是名校畢業的高材生,筆試麵試雙第一的成績招進來的護士長,在她麵前,我算得了什麽?

  我點開她的頭像,瀏覽了一遍她的朋友圈,多半是一些生活感慨和心靈雞湯,看不出什麽有用的。


  我沒再和她聊,吃了藥,就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的起床,也沒胃口吃飯,換完衣服,就下樓等著阮澤明了。


  沒想到,我下來這麽早,他竟然已經到了,我拉開車門,問道:“你什麽時候來的?”


  他看都沒看我,隨口說道:“昨晚回來了,不過我沒有回家,走吧,送你去上班,一會兒我還得去聖瑪麗,有個手術要做。”


  我難以置信的問道:“你回來了?那為什麽不回家?”


  “沒什麽,不想回。”


  他專心開車,不再說話。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覺得我和他之間的嫌隙越來越深了。


  到了療養院門口,他就把我放下了,正好碰上顧驍來上班,我過去打招呼,他看了一眼阮澤明的車子,笑著問道:“和好了?”


  “沒有。”我垂下眸子,失落的說道:“隻是之前說好的接送我上下班而已。”


  “這裏離市中心那麽遠,他肯每天接送你上下班,說明心裏還是有你的,你別總和他鬧別扭,阮澤明是個多驕傲的人啊,我就沒見他低過頭。”他低低的笑了一聲,說道:“你不知道我們以前的事吧?”


  “什麽事?”我好奇的問道。


  “我和阮澤明是一個學校的,都是申城大學畢業的,還是同一屆,說起來,我們兩個也算是你的師兄了。”他感慨的說道:“以前上學的時候,他門門功課都是第一,我就不一樣了,好幾次都得靠著他幫忙,才勉強保持不掛科的地步。”


  “是麽。”


  我其實能想象的出來。


  阮澤明這樣的人,本來就是天之驕子,再說,年紀輕輕就能當上聖瑪麗的院長,也足以證明了他的能力。


  “他上大學的時候,追過一個女生,忘了叫什麽了,是外語係的係花,長得漂亮,學習也好,他那時候,每天和人家一起去圖書館偶遇,搶選修課,就為了能和她在一個班級裏。”


  “他也追過人啊?”我扯了扯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來,“我以為,他這樣的人,什麽都不做,就有大把的人追呢。”


  “是有很多人追他,不過他一直不為所動,心裏就想著那個係花,直到有一天,那個係花當著我和他的麵,把他送的生日禮物給扔了,從那之後,我再也沒從他嘴裏聽到過係花的名字,我們也沒敢問,他還喜不喜歡人家。”


  “不喜歡的話,扔東西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我不解。


  沒想到,這次顧驍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目光沉沉的看著我,“那你呢?你也會把我送的東西扔了嗎?”


  “……”


  我沒想到他竟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愣了一下,才說道:“當然不了,我們是朋友啊。”


  “你看,這就是區別咯。”


  “是麽。”


  說話間,我們已經走到了門診樓,我和顧驍告別,去打卡上班,查房,換藥,做護理,一樣不差。


  一上午在忙碌中過去,我倒也沒怎麽想起阮澤明的事兒來。


  我沒吃早飯,還沒到吃飯時間,肚子就餓得咕咕叫了,好不容易到了飯點,我剛換下衣服,就被辦公室的奪命連環call給叫過去。


  我接了電話,問怎麽了。


  對方自稱是中心醫院急救部的護士長,問我是不是桑柔。


  我說是。


  剛說完,她便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堆症狀,是一個懷孕八個月的孕婦,二度自殺,現在正在搶救,問我能不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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