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阮澤明和我對了兩邊口供,又互相偽造了不在場證明,做完這些,他才送我回家。
好在這一次沒有出任何意外。
回到家裏,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天都睡不著。
眼前,一會兒是差點兒被男人侵犯的場景,一會兒又變成了阮澤明拿著磚塊打死人的畫麵。
我總覺得害怕。
萬一事情敗露了,阮澤明供出我來,我……會坐牢嗎?
我不想坐牢,我還這麽年輕,還有大把的人生沒有享受,我父母已經失去一個女兒了,不能再失去我。
我淚眼模糊的翻著手機通訊錄,看了我媽的電話號碼半天,最終還是沒有撥出去。
第二天,我照常去醫院上班,財務打電話告訴我,說那筆虧空已經填上了,具體怎麽操作的,她卻沒有告訴我。
我也沒有追問,心驚膽戰的在護士站工作,就怕有工作著工作著,有警察進來,說我殺人,把我逮捕。
一上午,我都小心翼翼的,小朱還問我怎麽了,這樣草木皆兵的樣子,該不會是做虧心事了吧?
我嚇了一跳,隨即埋怨道:“胡說什麽呢?你再胡說,我就把你掉到外科去值班。”
“哎呀,我錯了,桑柔姐,你快消消氣,我這不就隨口一說嗎?”她狗腿的過來給我錘了錘肩膀,好奇的問道:“對了,桑柔姐,你和院長的事兒怎麽樣了?”
“什麽事兒?”
“就是……你和院長,還有邵主任的事兒啊,我覺得,院長其實是喜歡你的。”
“什麽喜不喜歡的,好好工作,醫院是談情說愛的地方嗎。”我嚴厲的批評了她,把她推出去工作後,自己則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辦公室。
我前腳剛進去,關上門,後腳,門就被敲響了。
我開門一看,是穿著白大褂的顧驍。
“你怎麽來了?”
“你們醫院上午有個會診,邀請我參加,我工作完,順便來看看你。”他說著,鑽進了我的辦公室裏。
我拒絕的話沒能說出口,無奈道:“你這樣不好吧?被其他人看見,又該抓我的小辮子了。”
他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有阮澤明保駕護航,誰敢揪你的小辮子?是不想在聖瑪麗混了吧。”
我翻了個白眼,“你怎麽也這樣說話?我和阮澤明……算了。”
想到阮澤明,我就想起昨天的事兒,心裏又煩躁了起來。
我抬眸,看見顧驍在我辦公桌上翻著東西,翻到一個小盒子來,打開,拿出藥看了看,“你在吃抗抑鬱的藥?”
“是啊,你說起來……我昨天忘吃了,哎呀,真是的,那麽多事,昨天多虧了阮澤明,不然……”
我說著話,瞥見顧驍炯炯有神的目光,一下住了口。
對啊。
我怎麽能把那件事說出來呢!
桑柔,你真是昏了頭了。
我從他手裏搶過藥,心虛的走到飲水機旁,背對著他,接了杯水,吃了藥,有些慶幸,這辦公室裏,還能有讓我暫時逃避的地方。
“昨天怎麽了?我給你打電話你沒接,也不在醫院裏,我問了值班的護士,說你去追債了,追什麽債?”
“什麽債?人情債算不算。”我把手裏的紙質賬本丟進他懷裏,“快看,看完趕緊還我,沒事兒就走吧。”
他隨手把賬本丟在桌子上,目光灼灼的盯著我,“不對,桑柔,你有事兒瞞著我,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哪兒了?”
“我……”我張了張嘴,腦海裏亂成一團,急中生智,“其實,我是和阮澤明出去了。”
“嗯?”
“對啊,就是這樣,所以才沒讓其他護士知道,不然又要說我閑話了。”
沒想到,他更加生氣,“桑柔,你是不是就沒把我追求你的事兒放在心上?”
我呐呐的說道:“你追我啊?我不是說了嗎,我暫時不想談戀愛,等解決落落的事以後再說。”
“我等不了那麽久了!”
他發了狠,一把將我按在辦公桌上,“要我天天看著你和別的男人出雙入對,恩恩愛愛,我還沒有那麽大的肚量!”
他力氣太大,弄得我肩膀疼的要死,我掙紮了一下,沒掙紮開,隻好放棄,身子軟軟的躺在桌子上。
視線裏,是潔白的天花板,和顧驍放大的臉,因為距離太近,我連他的胡茬都看的一清二楚。
我眨了眨眼,試探著問道:“那什麽,你能不能先放開我?我們站起來說話。”
“我覺得這樣比較有利於你思考,怎麽說出我想要的問題的答案。”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桑柔,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到底要不要做我的女朋友?”
“不。”
我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
“行,你就算是不答應,又能怎麽樣?這是護士長的辦公室吧?應該沒人能進來。”
他湊近我的耳朵,“你說,要是阮澤明知道,我和你在聖瑪麗發生關係,他還會要你嗎?桑柔,你做我的女朋友,落落就是我妹妹了,她的仇,我會幫你報的。”
“你想幹什麽?”我有些著急了,更加大力的推他,可是,他的身子仍然壓在我身上,紋絲不動。
“顧驍,你冷靜點,這裏是醫院,你在這裏做這樣的事,對得起……”
“我要是再不做什麽,我就真的對不起我自己了。”他說著,嘴唇吻了上來。
他的吻,和阮澤明的溫存不同,瘋狂,帶著猛烈的進攻和侵略性,仿佛得不到我誓不罷休一樣。
我承認,這樣的顧驍,讓我恐懼。
昨日被強奸的陰影漫上心頭,我驚慌的哭喊著求救,恍惚間,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顧驍雙手一下子頓住,他停了下來,凝眸看著我,“桑柔,你剛才說什麽?”
我茫然的回神。
意識一點點的回到自己的腦海裏,我終於回想起來,剛才……我說,阮澤明,救我。
“我在你心裏的地位,就這麽不堪嗎?”他有些受傷。
“對,你欺負我,逼迫我,甚至差點兒強奸我,要不是我喊了阮澤明的名字,你剛才是不是就——”
“不是!”他斷然否決,語氣裏帶著我從未見過的冷厲,“我說過,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