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王夢嫻已經雙目失明了，她看不到落落的照片，也看不見我這張與落落極其相似的臉。 所以，我唯一能利用的，就隻有當初落落留下的磁帶。 因為錄音機和磁帶太大，結合上次的教訓後，我提前用手機上的錄音機錄了一段她的聲音，帶到了醫院裏。 我主動申請去精神科輪轉，得到了精神科醫生和護士的熱切歡迎，她們恨不得把這個燙手山芋交給我。 所以，王夢嫻的一日三餐，包括吃藥，全都由我負責。 我推著車子，帶著飯菜和藥，過去後，幫著她坐在床上，然後一口一口的喂她吃飯。 吃完飯，她問我要藥。 我一直沒開口說話，所以她並不知道我是誰，對我也沒有防備，我拿出早已被我替換成VC的藥片，就著水，喂她吃了下去。 吃完後，我並不著急離開，而是學著落落的聲音，問道：“得精神病的滋味兒，不好受吧？” 她一下子掙紮起來，想要掙脫身上的束縛帶，“你是誰？” “我是桑落呀。”我伸手摸了摸她的眼睛，“我這雙眼睛，你最終也沒能用成，你是不是很遺憾？” 她捂住自己的眼睛，不讓我碰。 我看著她的掙紮，就好像看著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小孩子一樣，我的心底有種十分奇異的感覺，既想報複她，又覺得她這樣實在可憐，下不去手。 正當我猶豫的時候，她已經掙脫了束縛帶，一腳踹翻了我身側的推車，車子砸在我身上，疼的我眼淚都要出來了。 “桑落，是你，是你先勾引澤明的，要不是你懷了澤明的孩子，威脅他和我離婚，我怎麽可能讓人在手術裏動手腳……” 我的腦袋‘轟’的一聲爆炸了，我覺得有什麽信念，在我腦海裏崩塌了。 我上前去，死死地掐著她的脖子，喃喃道：“不會的，不可能，落落怎麽可能那麽小就懷孕！” 我幾乎瘋了一樣的掐著她，直到她無力的倒在床上，我茫然的鬆開手，看著衝進來的精神科醫生，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最終，還是阮澤明及時的趕過來，才沒有讓場麵失控。 他大概私下裏找那幾個醫生談過了，所以醫院裏沒人知道這件事兒，我站在他的辦公室裏，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半晌後，他的聲音傳來，“你怎麽了？” 我怎麽了？ 他居然還問我怎麽了……我有些想問，落落死的時候是不是被他弄懷孕了，可是，轉念一想，他甚至還不知道我是落落的姐姐，我壓下了心底的疑問。 “如你所見。” 他忽然笑了，問道：“你是嫉妒吃醋了嗎？” 吃醋？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居然會這樣認為，不過，這也很好的解釋了我為什麽會惡意的對待王夢嫻。 我開玩笑的說道：“如果我說是呢？”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奉勸你，最好不要對我動感情，等到做完一年，就離開聖瑪麗醫院，我會給你介紹省內的三甲醫院，讓你去實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