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粉絲心態
心疼，是真的心疼。
但再心疼，這個時候說再多，也沒什麼用……初瓏右手手臂上，還是留下了一道頗為明顯的疤痕。
嗯.……李煥榮冷靜下來后，很想讓某個腹黑重生女過來看看，什麼叫世界線的收束力，讓她別沒事兒白費心機的瞎折騰了。
當然，這是后話。
面對著初瓏的李煥榮，依然還是心疼的，又是安慰，又是埋怨著初瓏，說她為什麼不小心一點。
初瓏也跟李煥榮大概的抱怨了好久……自從李煥榮離開清州后，朴爸爸對她的要求，瞬間變高了很多，而初瓏嘛，這時候正好是青春期嘛，被父親激了幾句什麼「可惜煥榮不在」，立刻被打了雞血一樣的要證明自己.……然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那次摔倒，除了意外以外，也有練習太多，體力不足的緣故。
不然，就初瓏從小練習武術形成的條件反射，理論上即使摔倒，也會避開一些危險地方的。
合氣道，本身第一課就是學習安全摔倒，各種避開危險的摔倒。
李煥榮知道原因后，懊惱的要死……說來說去，依然是他李煥榮的鍋。
如果不是他離開了清州，師傅就不會硬起心腸來逼著初瓏去練武，這樣的話初瓏就不會因為練習太多導致體力透支，說不定就能保持住平衡，即使摔倒了，說不定也能避開更衣櫃門的尖角.……嗯，都是自己的錯。
趕緊道歉，趕緊認錯.……雖然初瓏對李煥榮的認錯和道歉，覺得有點哭笑不得。
這個腦子怎麼長的，怎麼會把這些事情給歸結到自己的身上呢……
不過嘛.……沒有必要爭論這個，初瓏試圖的，把話題轉回正題。
本來剛剛討論的，可不是自己受傷的事兒，而是自己現在猶豫，要不要去當練習生的事兒！
「因為有了個傷疤，在加上阿爸對我的要求，我現在……有點不敢去首爾考練習生了！」初瓏這麼說道。
而李煥榮呢，稍微愣了一下，思考了一下，愣是沒找到傷疤跟練習生之間的關係……實在沒想明白，這裡面有什麼必然的聯繫。
「師傅的事兒我能理解……可傷疤，跟當練習生，有什麼關係啊？！」李煥榮問道。
初瓏也很奇怪為什麼李煥榮這麼問，瞪大了眼睛，說道，「有了傷疤，就不完美啊.……你見過哪個idol身上有傷疤的？！一定是在當練習生的時候就有要求，身上不能有明顯傷疤的啊！」
「.……」
少女，你大概是不知道，這個國家的整容行業是有多麼的發達，是吧？！
嘛，這話不好明說，不然有影射自家偶像的嫌疑.……也要保護一下，一個少女，對美好事物的嚮往嘛！
「應該沒有那麼嚴格吧……」李煥榮只能這麼說道，「你這個，也不是在明顯部位……實在不行，以後夏天的時候多穿長袖不就行了，應該不會要求這麼嚴格的！」
確實不會這麼嚴格的，少女，將來的你，可是以Apink隊長的身份出道的。
嗯.……至少Acube沒有那麼嚴格的。
「要求不嚴格也不行，阿爸那邊……」初瓏無奈的搖搖頭，說道。
這個問題.……
李煥榮一咬牙，一跺腳，說道，「這個你放心，我去跟師傅說！」
嗯，大不了就自己把自己給賣了嘛.……為了偶像！
初瓏微微皺眉，說道，「你去說什麼，這是我的事情……珠賢跟我說過，當不當練習生，應該讓我考慮清楚后，自己決定！」
唔.……話是沒錯，但李煥榮怎麼覺得，那個腹黑重生女是在用語言搞砸掉初瓏原本應該走的人生呢？！
那個丫頭.……不會又是憋著什麼壞主意，想著什麼「改變」吧？！
這個可絕對不行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李煥榮趕緊的勸著初瓏，說道，「但是呢，你也不能總聽那個丫頭的話.……珠賢的性格啊，有點太死板了，很多事情容易想的太多.……再說了，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事情讓你完全想好了再去做，你不去做，永遠不可能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啊！」
初瓏聽了，微微的沉默了一下。
李煥榮的話，說的雖然跟徐珠賢的話有點相反，但，你不能說他說的話沒有道理。
而且初瓏一直以來都知道，自己的這兩個朋友吶，別看年齡三個人一樣大，但這倆都比她成熟的多，很多事情，都比她想的更清楚，更全面。
這是一件讓初瓏很不爽，但又很無奈的事情……明明都是同齡人啊！
「好吧，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找機會跟阿爸說一下的……」初瓏想了想，決定暫時先聽一下李煥榮的話。
不過嘛，心裡還是有點不甘心，又或者說，總覺得要說點什麼才能安撫一下自己躁動的內心。
所以呢，就問了。
「不過我也很好奇啊.……為什麼我總感覺，你很想讓我去首爾當練習生的樣子？！」
嗯，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么，你不去當練習生，不出道當Apink的隊長.……我的那個奶音瓏哪裡來？！
難不成你還真的打算一輩子當「朴草靚」？！
嘛，這個理由不能說，只能心裡吐槽一下。
李煥榮稍微想了一下，說道，「也不是一定要你去當練習生……我說過，我會支持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只是擔心你會因為想的太多，錯過了機會，將來會後悔抱怨.……作為朋友，應該把我的建議告訴你！」
「作為朋友.……么？！」初瓏嘀咕著。
「嗯……當然，你要是當了練習生，我們也能在首爾多見見面……這也是我的一點私心考慮。」李煥榮點點頭，繼續說道。
但這話吧，讓初瓏的小臉微微泛紅，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
青春期了嘛，有些話，在理解上很容易出現偏差，何況李煥榮本身這話說的，就已經很偏差了。
但初瓏不好回答什麼，她沒法判定李煥榮是站在朋友的立場上想多見見她，有時間可以多在一起玩，還是某種讓人害羞的立場上，想多見見她。
而李煥榮自己嘛，說完這句話，意識到這句話里的「歧義」，也有點小小的尷尬——他自己都說不清，自己這話，是站在什麼立場上說的。
一直以來，李煥榮對初瓏的感情狀態，一直就很複雜的。
喜歡初瓏嘛？！
喜歡的！
想要初瓏當自己的女朋友么？！
想的！
要現在去追求初瓏么？！ ……
其實並不想！
這是一種粉絲，在面對偶像時候，天生的一種拘謹和自卑感.……想跟偶像搞好關係，跟偶像多多的說話，偶像要是主動開口說要當你女朋友，那簡直是幸福到要爆炸的事情。
可如果讓你去追求自己的偶像.……李煥榮有點不敢。
是的，不敢，不是不想。
李煥榮總覺得，初瓏是女神，是心中的偶像，偶爾自己心裡想一下啥啥的，這個無傷大雅，真的要去追.……總覺得配不上初瓏。
如果單單是這樣的話，李煥榮其實也不算太苦惱，偏偏這輩子，他和初瓏，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真的是青梅竹馬的交情。
一邊是自己的女神，偶像，高不可攀。
另一邊，是自己的青梅竹馬，玩到大的夥伴，真想追也不是沒有機會。
當這倆種情況結合在一起，再加上李煥榮這個成年人的靈魂，用成年人的思維方式一思考.……徹底攪和成一團亂粥了。
想追，不敢，不追，可惜。
這就是現在李煥榮的真實內心，也造成了他現在對初瓏說話吧，有時候實在是，過於曖昧和充滿歧義。
想試探一下初瓏的反應，所以說一些曖昧的話，但又擔心初瓏對自己這些話有反感，所以說這些曖昧話的時候還要專門留下一個有合理解釋的口子.……也就搭著李煥榮似乎真的隨著二次發育的緣故，動不動就暈的毛病似乎真的好了，不然吶，光思考這些玩意兒，都能讓他再暈過去幾次。
總之，李煥榮說完這句話后，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陷入了一個很詭異的境地。
初瓏沒有表現出反感，但也沒有說接受李煥榮說的這些話，只是一個人不停的吸溜著可樂，偶爾啃一下漢堡.……就是一句話都不說。
而李煥榮呢，始終沒有等來自己想要的反應，但也沒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反應……有點犯愁，接下來，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默默的吃完漢堡，然後，兩個人一起，回到朴家公寓，跟家人一起聊天，等著晚上吃晚飯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