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愛莫能助

  「徐大夫，你聽說過性幻症嗎？」


  聽到莫紫鵑的問題，徐海微微一愣，然後腦子裡有關性幻症的信息慢慢清晰了起來。只是徐海有些驚訝，沒有想到面前這麼清純可人的女孩得了這種病。


  「額……當然，聽說過，在傳統中醫上，把性幻症歸為臆症的一種，有的也說是相思病，怎麼，你得的是性幻症？」徐海微微咽了口唾沫，看著女孩問道。


  「嗯，這個病俺是真的羞於啟齒，俺畢竟是個女孩，俺娘帶俺去縣城、省城的大醫院看了很多心理醫生，他們的治療方案和藥物並沒有什麼用。晚上讓我吃安眠藥，可是白天俺的腦海里一直都在播放著各種不堪入目的畫面……俺控制不住，內心極度痛苦。」


  莫紫鵑對徐海沒有隱瞞，說著說著竟是流下了痛苦的淚水。


  「那個……莫紫鵑啊，你別難過，既然有病了，就要堅強面對，越是心理上的問題越是要讓自己堅強起來。對於這類疾病，我還真沒有涉及過。你能告訴我，你說白天腦子裡不斷播放不堪入目的畫面指的是啥不？是什麼讓你產生那些幻想畫面的？」徐海微微沉吟后，從桌子上抽出一張紙巾遞給莫紫鵑，輕聲地問道。


  「就……就是那種男人和女人做……那事兒的畫面，我只要看到一個我覺得挺好看的男人我就會產生那些幻想畫面。不怕你笑話，剛才你在院子里打量我的時候，我就在幻想和你……所以我覺得好羞怯，臊得慌，都不敢跟你對視。」莫紫鵑非常坦誠地說道。


  「嗯……哦，我還以為你是害羞不敢見生人咧。那我冒昧問一下，你有過性經驗嗎？」徐海輕輕清了清嗓子，掩飾一下自己難免出現的尷尬，然後又坦然地問道。


  「沒有，俺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咧。」


  莫紫鵑很堅定地搖了搖頭說道，可是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卻始終不敢和徐海有太長時間的對視。因為他和徐海說話的時候，腦子裡無時無刻不在上演著令她無法直視的畫面。


  「嗯，通常情況下，性癔症多數發生在未婚青少年身上，且女性的發病率要比男性多。既然你從未有過性經歷，那麼你的幻想源是來自哪裡？你會看那些影片或者書籍嗎？」徐海看著女孩楚楚可憐的模樣，心裡想要幫助她的意願更強烈了，便直言不諱地問道。


  「那個……其實，俺小時候懂事兒早，但是大人們以為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做那事兒的時候也不避著俺，俺看見他們……當然，上學以後在網路上也是難免會看到一些東西，幻想中的畫面跟他們是一樣的，而且……」


  女孩被問道很隱私的問題，還是羞得臉紅紅的，但也沒有對徐海隱瞞。


  「而且什麼？」徐海追問道。


  「而且俺幻象的畫面非常的……俺真是不好意思說，就是比那些電影里還要瘋狂變態，我覺得越是幻想那樣的，俺就越是有種滿足感……」莫紫鵑幾乎是咬著牙對徐海答道。


  徐海覺得她的童年經歷很可能就是她性幻症的根源，而且徐海從那些光斑中信息得知，通常未婚女子有了性癔症后，對愛情和婚姻不是渴望，反而是恐懼，總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乾淨純潔的人，現實中有意躲避異性，將自己和異性封閉起來。


  「那看來你這個心理疾病跟你的童年經歷有關係，古人云心病還須心藥醫。莫紫鵑，你想要徹底治好這個毛病，你必須要勇敢地跨出那一步，去在現實中體驗真正男女之間的那種事情，打破或者扭轉你對性的虛幻的想象，或許慢慢就好了。」徐海沉吟過後，用非常坦誠的眼神看著莫紫鵑建議道。


  「徐大夫是建議俺找一個男朋友？」莫紫鵑立即明白徐海的話問道。


  「沒錯，找一個男朋友，體驗愛情，體驗那事兒的真實感覺。興許你的病就好了。當然，我沒有任何治療這種病的經驗，我也只是猜測。」徐海點著頭說道。


  「可是俺從來都不跟同齡男人說話，其實，你是我這些年第一個說了這麼多話的年輕男人。況且，俺的這個毛病不知道為啥被村裡人也知道了，一傳實，百傳虛，都說俺不正經，說啥噁心的話都有，俺的名聲在俺們村可不好咧。俺爹娘都嫌俺給他們丟人，把握鎖在家裡不讓俺出門。要不是畢業了，俺都不會在村裡長待。俺根本找不到啥男朋友。」莫紫鵑帶著哀傷和委屈的語氣說道。


  聽到女孩的話，徐海感到一陣心酸，農村鄉下人哪懂什麼性幻症？一說誰有心理問題，不是瘋子就是傻子了，徐海可以想象這個美麗的女孩活在一個什麼樣的悲催環境里，心中對她生出了濃濃的同情。


  「那這個別人是很難幫到你，你只能自己勇敢地跨出那一步，否則你這個毛病想要徹底治癒，並不樂觀啊！」


  徐海也只能給女孩這樣的建議，其他的也實在是愛莫能助了。


  「嗯，俺知道，謝謝你徐大夫能這麼耐心地聽我說這麼多話，也謝謝你給我真誠的建議。哦，徐大夫，你這個診所就你一個人看病嗎？」女孩聽出徐海已經沒有更多的建議給她了，便道謝，然後又忽然問道。


  「是的，這個診所建立沒多長時間，就我一個人咧。」徐海如實說道。


  「那要是病人多了，你一個人忙得過來不？」女孩眼中帶著些許期待之色地問道。


  「還行吧，現在病人倒也不多，可能也是我這個診所的名聲還僅在葫蘆村和附近幾個村子吧，以後或許人就會多起來了。」


  「哦，那個……徐大夫，如果你這裡人多了，忙不過來需要人手，你可不可以讓俺過來幫你？就當是給俺提供一個實習的機會。俺可以交食宿費的，你啥都不用管。」莫紫鵑猶豫糾結了一會兒，鼓起勇氣對徐海請求道。


  「這個……你看我這裡小破院子，三間土房，實在是沒有地方住咧。」徐海對女孩的請求感到很意外，他沒辦法答應對方的請求。


  一來是自己的診所現在也不需要人手，二來考慮到莫紫鵑可是一個得了性幻症的病人，讓這樣的女孩過來當護士，徐海不敢想可能會發生什麼。


  所以，徐海帶著歉意的神情拒絕了莫紫鵑的請求。


  「哦，那……好吧，多謝徐大夫，就不打擾你了。」莫紫鵑聽到徐海的拒絕，眼中的期待之色瞬間轉為失望，便起身離來了診所。


  「哎，真是可憐見咧！」


  見莫紫鵑扶著老人走出院門，婀娜的背影下卻是一顆承受著莫大誤解和委屈的悲慘的心，徐海忍不住輕聲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