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二章：一起變老
上官初玖收拾了一下包裹，準備撩開車簾，她的長袖卻被南宮烈突然拉住：「阿玖，如果有來世，你會選擇我嗎？」
上官初玖看著眼前這雙充滿期盼的眼神，心一陣酸痛，可她不能騙他，她心裡愛的是帝凌天，她想和他永生永世在一起。
「你不用回答了，我已知曉。」南宮烈鬆開了手，對著她揮了揮，沙啞著聲音道：「快去吧，他等著你呢，妖族的事我先幫你們處理著，等你們解決了那裡的事再回來。」
「對不起。」上官初玖輕輕吐出了三個字，然後跳下了馬車。
南宮烈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重新閉上了雙眼。阿玖，若有來世，我只希望你沒有這麼多苦難，無論你和誰在一起。紫謹嚴帶著她走到一棵大槐樹底下，那裡果然有一個被石頭擋住的洞。他道：「妖后，祖帝就在這洞的對面，可他真身太大，進不來。而這這神奇的突破口只有妖才能通過
，所以他會將體內一半的妖力傳授給你。」
「好！」上官初玖點了點頭，心卻在狂亂跳動。她走到洞口，輕聲喚道：「凌天？」
對面很快有了反應：「我在！」
這麼一回，上官初玖早已淚流滿面，她等了幾千年，終於盼到和他重聚了。她抬手輕覆臉頰，急聲問紫謹嚴：「我，我看上去老不老？丑不醜？」
「額……」紫謹嚴有些為難。眼前的女人的確比一年多前憔悴了很多，大抵是因為頭髮全白，臉色又不好看，眼角又有皺紋。和帝凌天站一塊兒一定像母子。
當然，他斷然不會說這些話，而是回道：「不老，好看！」
上官初玖還是不放心，她有些懊惱得道：「走得急，忘了梳妝打扮。」
「初玖，你將手伸過來，我將妖力傳授給你。」
帝凌天的聲音讓她回過了神，她顫抖著手伸進了洞口，下一刻就被一隻溫暖的掌心牢牢牽住。很快，源源不斷的尊貴妖力傳入她的體內，筋脈彷彿被一股清泉滋養，等那隻手鬆開的時候，一股蠻力將她拉進了洞口，她靠上了熟悉的胸膛，那如瀑布般冰涼的銀髮輕
輕拂過她的臉頰。
兩人都沒有開口，唯有一起一伏的呼吸證明他們是相擁著的。分離了整整幾千年，久到他們忘記了時間的存在，久到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
「原本想將靈兒和望兒帶來，但這裡太冷，要等上好幾天，所以就我一個人來了。」帝凌天先開了口，聲音暗啞。
「恩。」上官初玖點了點頭。
「那我們現在回家。」帝凌天將身上的大衣披在她的肩膀，聲音溫柔。
「好。」上官初玖又點了點頭。
帝凌天將她一把將她橫抱起，朝著不遠處的蛟龍攆車走去。 兩人根本不像分離了幾千年，倒像是普通夫妻那樣，夫君接妻子回家。
蛟龍攆車前跪滿了妖族侍衛，他們齊呼：「恭迎妖后回宮！」妖族在聖羅大陸的地位雖然不如輝玄和聖羅，但也聚集了上萬兵馬！帝凌天的地位已到了無人能撼動的地步。兩人一上馬車，帝凌天再也控制不了思念的情緒，扣住了她的後腦，吻住了她的唇，肆意得掠奪。這個女人雖然不是最優秀，不是最強大！可她真真切切得已成了他生命
最重要的一部分，此刻他感覺到靈魂的回歸。
一吻作罷，上官初玖借著窗外的月光看向眼前的人，他的容顏未改，依舊如同當年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驚嘆。
「我老了……」她低下頭，雙手捂住臉，眼神中閃過一道隱藏的自卑。
「我們都有孫兒了，當然會老。」帝凌天將她摟到身側，輕輕合上了雙眼，像是在說一件極其幸福的事：「我陪你一起老。」
上官初玖笑了一聲，抬頭看著他絕美妖冶的五官，眼中的自卑越來越濃：「你還是那麼年輕，怎麼陪我一起老？」
帝凌天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吻了一下她臉上的皺紋，聲音輕柔：「我有辦法。」
在洞口的另一端，南宮梅兒看著南宮烈離開的背陰，心裡沉甸甸的。她準備上前去攙扶他，卻被一個突然出現的人拉到了一邊。
南宮梅兒定睛一看，倒抽冷氣：「允黎？你，你怎麼在這裡？」自從慕容允黎上一回離開后就又如同消失了一樣。
「想不想進去？」慕容允黎對著她神神秘秘得眨了眨眼，輕聲道：「這周圍充斥著祖帝的妖力，我們現在能乘著這個機會進去。」
「可是我爹……」南宮梅兒有些遲疑。
「你爹是一個強大的男人，你太小瞧他了！」慕容允黎指著那閃著熒光的洞口，低聲道：「聽說聖羅大陸高手雲集，我們能在那裡變成強者！」
「你和我一起進去？」南宮梅兒眨了眨眼。
「那是當然！」慕容允黎拉過她的手，頭一偏，認真得道：「到了那裡我們就先找我哥和我皇嫂，這樣就有安全的保證。再說，還有雪兒陪我們！」
這句話落下，一隻白色狐狸突然從慕容允黎的衣側探出半個腦袋，軟軟得喚道：「娘親，陪爹一起去吧！」
「好！我們走！不過我要在這裡刻上離開的字跡，否則爹會擔心。」南宮梅兒用石子在槐樹上刻了幾個字。然後拉過慕容允黎的手，朝著那洞口奔過去……兩人輕鬆得就穿過了結界，當他們深吸一口氣時才發現這裡的威壓比滄瀾大陸重了很多，若是沒有修為的人，很有可能根本無法存活，好在他們方才吸收了一點帝凌天的
尊貴妖氣。
「允黎，我們去哪裡找陛下？」南宮梅兒望著遠方高聳入雲的各種金屬建築，她覺得有些透不過氣。
正在此時，慕容允黎突然看到不遠處走來兩個黑衣人，其中一人手中拿著一個袋子。
「噓，先躲起來！」他將她拉到了角落，雙眸定格在黑衣人身上，輕聲道：「他們一看就不是善類，我們不要出聲，不過，可以出招……」
「嗖！」 他屈指對著袋子一彈，一根空氣銀針刺穿了袋子，白花花的粉末散落在地，它們快速在地面蔓延開去。南宮梅兒定睛一看，忍不住倒抽冷氣，顫聲道：「邪霜？」她曾跟著南宮烈見過一次邪霜，那東西就如同白色的霜花，實則是一種會蠕動的蟲子，只要沾上一點就會變得瘋
狂。「袋子怎麼破了？找死！」其中一人喝，手掌對著拿袋子的人一揮，此人當場被震碎血肉。緊接著，他的手掌對著這些粉末一探，它們又重新被收回到了另一個新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