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心甘情願
不過從陛下處理此事的方式來看，他不會因此處罰皇后！而是繼續偏袒！
陛下愛皇后真的愛瘋了！星墨感嘆……
慕容驚瀾在閉目沉默了一會兒后，還是朝著月如染的所在之處走去。
鐵牢里的月如染正靠在冰冷的牆壁，當她感覺慕容驚瀾進門時，緩緩睜開了眼，那是一雙渾濁又充滿血絲的雙眸。
「你來了？」她看著他問道。
「嗯。」慕容驚瀾輕聲一應，緩步走到鐵牢前，在月如染怔怔的目光下，他打開了鎖。
「這裡有酒。」慕容驚瀾將手中提著的酒壺扔到了她的懷裡，淡淡道：「朕記得你最愛喝的是桂花酒，你說桂花淡雅，雖沒有牡丹的高貴奢華，卻依舊可以香滿天下。」
月如染聽到這番話，眼眶突然含滿了眼淚，苦笑一聲道：「想不到你還記得。」
「朕說過，曾經喜歡過你，喜歡你的原因很簡單，朕欣賞你的自信和從不服輸的性格！」慕容驚瀾憑自搬了一張木椅坐到她對面，心平氣和。
「因為這不服輸的性子像你自己，是不是？」月如染挑眉問他。這麼多年了，她終於知道他曾經喜歡過她的原因。
「嗯。」慕容驚瀾點頭。
月如染垂下眼帘，緊抿著乾裂的雙唇，那一滴滴眼淚卻依舊止不住的流淌，許久后，她抬頭問他：「我真的沒有給她下毒，你相信我嗎？」
「朕知道不是你。」慕容驚瀾語氣平靜，溫潤的眸底也是沉靜無波，只是又淡淡得問她：「可利用良君兒將她帶出去的人，是你，對嗎？」
他問的很輕，並沒有怒意。
月如染知道這事瞞不過他，所以只能承認：「驚瀾，一切都是伏詩嫻慫恿我。其實以前的我並非如此，可我實在太愛你，所以才會恨她，被嫉妒沖暈了頭！」
慕容驚瀾沉默著，依舊靜靜地看著她。
不知為何，這樣的目光讓她想起曾經坐在樹蔭底下的白衣少年，那時候的他溫潤如玉，雅緻天成。
可這一切都回不去了，都是因為洛宛靈和楚眉靈這兩個賤人！所以，一想到這裡，她心裡受的痛苦和委屈在這一刻全部爆發，突然撕心裂肺得喊道：「她有什麼好？除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她為你做過什麼嗎？她能助你定天下嗎？可你呢！一再的偏袒，即便她和其他男
人私奔，你也可以裝作不在意！慕容驚瀾，你告訴我，你愛她什麼？我一直想知道，你到底愛她什麼？愛的那麼瘋狂，那麼卑微！讓我都有些瞧不起你！」
「不知道。」慕容驚瀾回答。
他是真的不知道為何那麼愛她，他以為愛她的純真，善良。但當他知道伏詩嫻這件事後，他非但沒有減去一分愛，反而更是心疼她。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將讓她變得如此心狠？
「不知道？」月如染顯然不相信。
慕容驚瀾抿唇想了想，輕聲自言：「好像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愛上了。」
兩人陷入了沉默，許久后，月如染突然一笑，從頭髮上取下發簪。這是一根普通的木簪子，她掰斷簪身，從裡面取出了一張字條。
「知道為何我要你過來嗎？」她問。
沒等慕容驚瀾回答，她又自言：「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血玫瑰與我爹有關。」
她將這張字條捏在兩指間字條，唇角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意：「這張字條上寫著與他合作人的名單，甚至還有貨源的所在地。」
慕容驚瀾依舊靜靜得看著她，雙眸沒有一絲波瀾。
「我的要求並不高，只要你願意娶我！無論是貴妃還是妃，我都願意毫無條件的幫你！」月如染的目光堅定，隨後又深深得吸了一口氣道：「就當是你施捨給我一點喜歡。」
慕容驚瀾的目光連看都不曾看那張紙，只是淡淡道：「朕不在乎這些。朕今日來只是為一件事。」
這樣的眼神讓月如染一怔，心忽然莫名一緊，顯得有慌亂。他想知道什麼？
慕容驚瀾起身，一步步靠近她，周身散發出噬人的威壓。
方才還溫潤如玉的俊美容顏突然浮現出攝人神魂的戾氣。他的雙眸比魔更邪魅，每走近一步，月如染就覺得空氣稀薄了一分。
「告訴朕，朕的失憶到底是人為還是意外。告訴朕，當初妖族為何被滅？」
「不，不知道。」月如染連連搖頭。她是真的不知道！當年洛宛靈死了以後，慕容驚瀾就像陷入了瘋癲，失蹤了整整兩年，兩年後他回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滅了妖族，殺了八尾妖王！
那時候的他比魔祖更恐怖，彷彿要毀滅六界給那賤人陪葬！她和伏詩嫻一直沉浸在恐慌中，就是害怕計謀被揭穿。但他終究沒有發現，反而給她們每人送來一顆極品靈丹。
「真的不知道？」慕容驚瀾突然笑了一聲，手掌微攏，有一團烈火在燃燒。
月如染看著他掌心的火球，突然笑了一聲：「慕容驚瀾，我以為你來是為了余情，所以我也念了余情告訴你真相。沒想到，你還是為了殺我！」
「朕與你早已不存在半點余情。」慕容驚瀾不想再與她廢話。他只想殺了她！既然她早知道他的計劃，那留著她已沒有半點意義。
至於她手上的紙，以她的性格肯定作假，所以他連看都懶得看！
「啊！」當那隻燃燒著烈火的手掌扼住她的脖子時，一雙眼睛赤紅如血對視著他，帶著濃烈的恨意：「慕容驚瀾，你殺了我吧！你以為她善良？實則她的心比我還要狠！你總有一天會死在她的手裡！總有一天，你的
江山會滅在她的手裡！」她月如染豈是愚笨之人？當她聽說伏詩嫻畏罪自盡時，她就已猜到，這一切都是楚眉靈這賤人的自導自演！她和伏詩嫻都中了她的計！她比洛宛靈心狠了百倍，千倍！而且她能確定，她的目的不止是殺了
她和伏詩嫻！而是要為妖族報仇！「朕心甘情願死在她手裡！」他的話音微停，一雙充滿戾氣的雙眸突然又變得無助，手掌不自覺得鬆開，長長的睫毛垂下后竟覆上了一層水霧，喃喃自言：「只要她愛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