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二章:不要碰她
「什麼?都死了?誰殺的?」楚眉靈將紫瑾嚴提了起來,臉色變得鐵青,鳳目已是殺氣騰騰!
那五十六個督衛都是她的兄弟,為她賣命的朋友!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紫瑾嚴急了,邊蹬腳邊解釋:「我是說胡承炎死了!可我們卻沒見到任何人,連只螞蟻都沒有。」
「連只螞蟻都沒有?」楚眉靈的臉色發白,想了片刻后又問:「他是如何死的?身上可有傷痕?比如,咬痕?」
「沒仔細看,小泉子讓我來問你下一步該如何做?」紫瑾嚴回她,隨後又問:「不如你隨我去看看?」
帝師府 密室
寒傾瀾正盤腿打坐試圖壓制森羅,可方才中了冰魄弒神箭,又動用了才恢復不久的靈力,這雪上加霜的舉動就好像耗盡了他的生命。
所以原本只需要三個時辰就能鎮壓下去森羅,此刻卻依舊在他筋脈里肆意穿梭,撕咬。
他的臉色煞白如霜,白皙的肌膚下已透出根根血管。
這種痛非常人所能忍受!可他忍受了整整三千年!每年都要承受一次這種地獄般的折磨。
「陛下!」星劍在密室外抱拳,用神音與他回稟:「月家有人求見,說是給您帶了九芝神蘭,能減輕痛苦。」
「月家?」寒傾瀾皺眉,直接回絕:「朕不需要。」
九芝神蘭是唯有月家才能種植出來的神草,它就如同罌粟花,雖能減輕痛苦,可再也離不開它。
他寧可死於筋脈盡斷,也不能被人控制!即便控制的只是他的婚姻!
「陛下!」星劍不由自主地喚了一聲,聲音帶著顫抖:「您就不要折磨自己了!」
寒傾瀾沒有回他。
星劍有些急了,接著又道:「您若喜歡那隻小狐狸,納她為妃即可!為何要與月家決裂?若是沒有九芝神蘭,您未必能撐此劫啊!」
中了森羅貼所化屍毒的神頂多活三千年,而且毒發一次比一次痛苦。這次剛好是三千年,再加上他受了重傷,若是不服下新鮮的九芝神蘭,他會被活活痛死!
「你要抗旨?」寒傾瀾的聲音倏然冷冽。
星劍倒抽一口冷氣,低聲回道:「屬下,不敢。」
「陛下!」門突然被打開,一個身著水色月華長裙的女子已出現在了密室門口。
她的聲音很好聽,如同涓涓細流,又如同空谷幽蘭,她的容貌雖只是清秀可人,可配上一對水潤清澈的眼眸足以讓人神魂顛倒。
這種美不同於楚眉靈的絕色之姿,卻勝在冷清,恍若輕雲蔽月,流風回雪,然而,又在這種寧靜中多了幾分傲然。
「月如染?」寒傾瀾的清眸閃過一道疑惑。
「陛下,月大小姐以命相逼,屬下不得不開門!」星劍道完這句就飛一般逃出了門。
「驚瀾,你怎麼,怎麼傷成這樣?」
月如染立即上前,滿臉的心疼,可當她的手剛觸碰到他的手臂,就被寒傾瀾一把推開:「回去吧,朕已無事。」
他的語氣淡淡,冰冷如霜。
月如染抬眉,與寒傾瀾的清眸對視,回道:「驚瀾,月家願立血誓,將來絕對不會用九芝神蘭威脅你。若是你不相信。我願將家族神脈奉上。」
言畢,她從衣側取出了一個小木盒。木盒看似普通,但寒傾瀾卻深知它的奧秘,正是神界地靈木所打造。這種木頭具有超強的殺傷力,修為不夠的神只要觸碰一下就會灰飛煙滅。
月如染打開了木盒,萬縷刺眼的金光噴了出來,透出一種鋪天蓋地的威力。
光芒散盡后,木盒中間的金色錦緞中赫然出現一把透明的鑰匙。
「這是開啟家族神脈所在處的鑰匙,我替你帶來了。」月如染將木盒呈了上去。
「家族神脈不能輕易交給他人,包括朕,你收回去。」寒傾瀾的表情沒有太多變化,語氣依舊冰冷如霜,絲毫沒有暖意。
月如染的面色頓時變得難看,捧著木盒的手微顫,指尖因為有力而泛白,她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低而啞,卻字字如血:「驚瀾,你是不是還在怨我?」
寒傾瀾的唇邊溢出一絲冷笑,一雙透徹倒冰冷的眼睛帶著嘲諷:「朕不想與你有任何牽扯。你愛的不是朕,而朕的皇位。而朕對你,也絲毫沒有情義。」
這些話就如同一把把利劍直刺月如染的心臟,她的雙眸泛紅,在寒傾瀾面前緩緩站起了身子:「沒有情義?沒有牽扯?那先帝為我們定下的婚約又是什麼?」
寒傾瀾沉默,沒有看她一眼。
月如染一手捂住心口,那雙純凈的眸子瞬間變成了幽深的枯井,透著絕望:「你是不是還在介意當年的事?若你還在意,那臣女此刻就死在你面前,來證明當年臣女只是逢場作戲,臣女愛的一直都是你!」
當年若沒有那賤人,慕容驚瀾一定會原諒她!不,現在即便他沒有原諒她,也是因為他太愛她了!他還在生她的氣。
寒傾瀾正在壓制森羅,每次開口都忍著劇痛。所以他索性抽出腰中的驚殺劍丟在她面前。
「叮」驚殺劍無情地落在月如染的面前。
「慕容驚瀾!」她簡直不敢相信他會如此絕情,她只感覺四肢僵硬住,渾身血液被凝固。
都怪那賤人!就是因為這賤人!
她好恨,這種恨已有千年之久,即便那隻牲畜早已死了,死無全屍,可她的恨絲毫沒有減弱!
她的腳步晃了晃,不過隨即又鎮定下來。
她月如染是神族的天才小姐,他愛的是她!他當年對那賤人不過是一時圖個新鮮。
他現在這樣的態度,一定是故意氣她,氣她當年出賣了他。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朕再說一遍,滾!」寒傾瀾有些動怒了。
他對她只是有些厭惡,但此刻真有殺她的心思。特別是看到她的眼淚,讓他覺得無比的噁心!
月如染深吸一口氣,拱手道:「那臣女離開了。」
「君上!」楚眉靈急匆匆從門口闖了進來,剛好與月如染撞了個滿面。
眼前女子的額間也有一道印記,顏色鮮麗如血的紅印配上白皙的皮膚,有著說不出的好看。
只是,她好像在哪裡見過她?
月如染一見是只狐狸,臉色猛地一沉,抬腿對著她輕輕踢了一下。
其實她並不想這麼做,只是對狐狸的恨已沁入了血脈,讓她不受控制。「不要碰她!」寒傾瀾對著她揮出一股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