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接近尾聲
李績身經百戰，同時又殺人無數，他對於殺氣這東西自然是敏感無比。
但是，除了程咬金等大唐老將之外，他還從未在其他人身上發現這麽重的殺氣！
看這些人訓練有素的模樣，絕對是訓練很久了，蕭煜才當上縣子多久，他怎麽可能未仆先知提前去訓練這些人呢？
“程兄，李伯父，咱們先進屋吧。”蕭煜收起了長槍，將李績和程懷亮請進府內。
至此，這番鬧劇才算結束，而子爵府外麵，除了地上還未幹涸的血跡之外，幾乎沒有人會想到，在這之前，會發生那樣一場實力差距懸殊的戰鬥。
進了北院，蕭煜安排兩人入座。
雖然蕭煜是主人，不過李績畢竟是長輩，而且這次他是跑過來幫忙的，所以理應坐在主位上麵。
而蕭煜和程懷亮則是一左一右坐在下位。
“去拿著酒來。”蕭煜對著管家吩咐道。
“是，少爺。”管家點點頭，便出門去了。
招呼客人本來應該用茶，但是蕭煜卻不喜歡煮茶那一套，正巧李績和程懷亮都屬於無酒不歡的那種人，用酒來招待他們也沒什麽不妥。
“柴家雖然沒落，但餘威仍在，你一個縣子也敢得罪他，到底是怎麽想的？”李績瞥了一眼蕭煜，微微搖了搖頭。
“陛下勵精圖治，以仁治國，長安乃是大唐國都，百姓更應該和睦相處，其樂融融，可是這柴家兄弟如此目中無人，豈不是對陛下的大不敬？對大唐國法的挑釁？我身為陛下臣子，肯定應該替陛下清肅整頓！”蕭煜說著，朝著前方拱了拱手，滿臉神聖，好像陛下就在他麵前似的。
李績和程懷亮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絲迷茫。
這家夥…到底在說什麽啊？
“那邊…”李績眯著眼，似笑非笑的指了指另一個方向。
“啊？”
“太極宮，在那邊，別瞎指…”
“哦。”
蕭煜虛己以聽，連忙換了個方向，再次拱了拱手。
李績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知錯就改，還是好孩子。
“今日這事鬧的這麽大，陛下卻遲遲沒有動作，也不知是什麽理，是他早就預料等會有人幫忙，還是認為蕭煜自己就能解決這個麻煩呢？”這時候，程懷亮悠悠的開口道。
“聖意不可揣摩。”李績神秘莫測的說了一句。
其實他自己也沒搞懂，這其中到底是為什麽，一位國公派家將去圍堵其他權貴，這本身就是個大忌，更何況李二本就喜歡胡思亂想，這種圍堵的熟悉感覺，很容易讓他聯想到玄武門之變。
可是這麽久過去了，還是沒任何旨意從太極宮裏傳出來，難不成陛下是對此真是毫不介意嗎？
對於想不通的事，李績喜歡用“聖意不可揣摩”來敷衍，這樣既能掩飾自己不太聰明的事實，又能塑造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形象。
完美。
三人沒聊一會兒，兩個下人便抱著一壇酒走進來。
李績和程懷亮見狀，眼睛頓時一亮，整個人都來了精神。
“管家。”蕭煜又叫了一聲。
“少爺。”
“一定要將各位兄弟都招呼好，好酒好菜的都喝著吃著。”蕭煜說道。
“是。”管家應道。
“叫他們注意點，別到時候出醜丟了老夫的臉。”這時，李績說道。
至於他說的是什麽，大家心裏都清楚，無外乎就是讓他們喝酒的時候別太莽，免得和他之前一樣被嗆到鼻涕眼淚流不停。
這邊在痛飲作樂，而衛國公府那邊，就沒這麽好的氛圍了。
李靖坐在位置上，雙拳緊握，表情凝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旁邊，則是滿臉難以置信的張出塵。
“怎麽會呢？程懷亮出手也就罷了，那李績和他無親無故的，怎麽會出手呢？”張出塵語氣震驚道。
“我也沒想到，李績居然會去幫助蕭煜，兩人不就是出征一次嗎？為何李績對他的態度會這麽奇怪呢？”李靖沉聲問道。
現在，他才發現蕭煜的能量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控，幾個月前他還隻是個微不足道的贅婿，可如今，卻能讓兩個位高權重的世家為其出頭！
連自己都對此事保持沉默，他們又是哪來的理由替蕭煜出頭？
就在李靖糾結的時候，大明宮內的李二也是驚詫莫名。
他雖然知道蕭煜應該不會吃虧，但是也沒想到最後這件事會以這樣的結果收尾。
程懷亮、李績兩位同時出手相助，而且還帶領著家將，這可就代表著和譙國公正式鬧翻。
這是為什麽？
程懷亮不用想，他肯定是奉了程咬金那老貨的命令，否則他才沒那個能力調動程家家將。
至於李績…就讓李二有些匪夷所思了。
“觀音婢，你說這到底是為什麽呢？”李二百思不得其解，就將目光放在了長孫皇後身上。
“盧國公就不必多說，至於英國公…我覺得應該是為了上次朔州之戰一事。”長孫皇後想了想說道。
“嗯？”李二皺眉。
“朔州之戰為何能贏？還不是因為蕭煜弄出來的火藥，如若不然，恐怕現在還陷入苦戰之中，所以英國公是想回報這份恩情，才會出麵的吧？”長孫皇後說道。
“也是。”想到李績的性格，李二反倒是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隻是不知道，現在藥師心裏到底作何感想。”李二感慨道。
“怕是酸甜苦辣，五味雜全吧。”長孫皇後抿嘴一笑道。
…
柴家兄弟圍攻子爵府不成反被羞辱的事情，在蕭煜和李績他們喝酒的時候，便鬧得沸沸揚揚，無數百姓為此都炸開了鍋。
反正，譙國公的名聲，又一次達到了頂峰。
這酒一直喝到下午，李績和程懷亮早已經酩酊大醉，連路都走不穩，最後還是在各自家將的攙扶下，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子爵府。
至於蕭煜，則是十分光棍的躺在床上，一覺睡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蕭煜剛剛起床洗漱完畢，劉勻就屁顛屁顛的找上門，笑容諂媚的請蕭煜去軍器監。
對於他的態度，蕭煜倒是猜到了七七八八，看來昨天和柴哲威硬剛還是有回報的，起碼以後誰想要對付他，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如何。
在丫鬟的伺候下，蕭煜穿著錦袍，和劉勻一起悠哉悠哉的騎著馬往軍器監而去。
可能軍器監的人都聽說了昨天平康大街發生的事情，所以今天這些小吏們的目光更加敬畏，姿態更加謙卑。
感受到眾人崇拜的目光，蕭煜心情更加美妙了起來，於是當即就打算去料房，教那些工匠如何配製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