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節外生枝

  喝酒的時候談錢,未免有些庸俗,破壞了喝酒的美好氛圍。


  那感覺就像你正在和異性做羞羞事的時候,突然被一陣手機鈴聲給打斷,那種欲求不滿的感覺,當真讓人生無可戀。


  現在李績大概便有這種感覺,所以他十分光棍的暈了過去,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


  程咬金走到他麵前,用力踹了他兩腳,見他沒反應之後,這才罵罵咧咧的跑去禍害下一個人去了。


  一直到下午,一眾武將都橫七豎八的躺在了地上,隻有程咬金熟知這酒的霸道,所以喝起來的時候很小心,再加上他不停地手舞足蹈,所以就他還比較清醒。


  他看著有些迷糊的蕭煜,而後忽然在他耳邊小聲道:“給伯父好好說說,你和鐵心那丫頭成親之後,是不是還沒洞房啊?”


  蕭煜雖然頭暈眼花,但是意識還在,一聽到他這話,頓時就有些無語了。


  這還真是個不正經的老流氓啊!


  “我就猜到你還是個雛兒,我府上有很多歌姬,她們不僅模樣出眾,身段更是柔若無骨,保證你滿意,有沒有想法啊?”


  程咬金賊笑起來。


  “程伯伯,這,您可別開玩笑了,我這承受不起。”蕭煜冷汗直流。


  “怕什麽?你就當去了一趟青樓,完事兒了褲子一提,又不用你負責。”


  “…”


  和流氓打交道,果然是很爽快,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當程府是青樓,那你程咬金算什麽?

  老鴇嗎?

  …


  程咬金在府裏鬧得很是歡騰,堂屋的桌椅基本上算是壯烈犧牲,幾大壇烈酒全都入了他的肚子。


  最後蕭煜實在受不了這老流氓,便偷偷摸摸的從後門溜走了,這家夥越說越激動,蕭煜還真怕他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所以現在得趕快離開,也免得到時候會連累到自己。


  而回到子爵府後,蕭煜也來不及洗漱,昏昏沉沉之下,一頭紮進床上便睡著了。


  一直到大天亮,蕭煜才慢慢醒過來,問了一下時間後,才發現已經是辰時了,這個時間,怕是朝會都已經開始了。


  果然酒是穿腸毒藥,幸好蕭煜官職比較小,連參加朝會的資格都沒有,不然就這拖拉的性子,恐怕李二會被氣死不錯。


  朝會這個東西,原本是五天一次,但是李二是個勤勞的小蜜蜂,所以他十分爽快的將朝會改成了一天一次。


  反正大臣們隻能跟著他一起任性,也幸好李二比較開明,將原本的寅時上朝改到了辰時,也就是從早上四點鍾改到了七點鍾,不然那些大臣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少爺,您醒啦。”丫鬟走過來,伺候他穿衣。


  “嗯,今天沒什麽事發生吧?”蕭煜揉了揉頭,隨意的問了一句。


  “府上沒有,不過外麵卻鬧得沸沸揚揚,好像說是盧國公闖禍了。”丫鬟想了想回答道。


  “盧國公?”蕭煜小心肝一顫,果然,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程咬金那個老流氓很不讓人省心,隻是不知道他又幹了什麽壞事。


  嗯?為什麽是又?

  因為這家夥闖禍在長安城裏已經是常態了,對此最興奮的是文官,就好像程咬金是大反派似的,他們可以不停的在他身上刷經驗升級。


  “聽說…是盧國公在朱雀大街上非禮了一個年輕閨女。”丫鬟如實稟告。


  “…”蕭煜憋紅了臉,而後從嘴裏擠出了一個字,“靠!”


  程咬金確實有些不著調。


  昨天蕭煜離開程府之後,程咬金可能找不到欺壓的對象,於是一個人又跌跌撞撞的跑出了程府。


  而後,他一直念叨著給蕭煜找個女人開葷,可能是對自己的眼光不自信,所以他就決定用手試一下。


  正巧一個年輕閨女路過,於是程咬金十分粗魯地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屁股上,想試試手感如何…


  這事對於醉酒的程咬金來說,好像沒什麽不對,要是換作其他時代,這性質就跟摸了貓咪的屁股差不多,沒人會說三道四。


  可現在是大唐貞觀。


  李二政治大度 ,文化開明,百姓們人身相對自由,不像以前那樣朝廷就是絕對權威。


  所以百姓們的思想站在了另一個高度上麵,人人皆以君子自稱,然而就是這麽一個國風和諧,軍民其樂融融的國度,居然出了程咬金這麽一個敗類。


  要是個普通人還好,直接丟進監獄裏關幾年就行,可作惡的人偏偏是程咬金,當朝國公,大唐頂尖權貴。


  誰敢拿他?刑部?笑話,哪怕刑部尚書在程咬金麵前,也不敢太過放肆,要真把那老家夥惹惱了,恐怕他能把刑部大牢給你拆了。


  所以沒辦法,禁軍統領就隻能把這事上報到皇宮,由李二定奪。


  李二知道這事後,整個人都懵逼了。


  可轉念一想這人是程咬金,他又覺得有幾分理所當然,甚至是鬆了口氣。


  這有一段時間沒聽到他犯錯,還真有些不習慣呢。


  李二苦笑幾聲,便將這事放在了一邊。


  不過,總有那麽一群人不省心。


  例如禦史台的那群禦史。


  有很長時間,李二都想扇自己幾巴掌,為何要吃飽了撐的給禦史台權利。


  在他之前,禦史台就是群簡單的噴子,沒有任何權利,說話也是不痛不癢。


  可是李二上位之後,覺得聽起來這麽拉風的一個職位,不應該隻說話不做事,於是李二便授予他們“風聞奏事”,並且開設台獄,受理特殊的案件。


  何為風聞奏事?就是聽聞一點風吹草動,禦史便可上報朝廷,而且無論事情真假,禦史都不用負任何責任!

  有了這個特權後,禦史就開始膨脹起來,在噴子之首魏徽的帶領下,人擋噴人,神擋噴神。


  這次,程咬金當街耍流氓的事情在長安鬧得沸沸揚揚,而在這之前,程咬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犯過錯了,所以禦史們早已經饑渴難耐,一雙雙眼睛冒著綠光,就等著他傳出一點風吹草動。


  皇天不負有心人,程咬金終於犯錯了!


  於是,禦史們加班加點寫了一大堆奏折,而後在知門下省事魏徽的帶領下,禦史們搖旗呐喊,組團去找程咬金和李二刷經驗。


  朝會上,魏徽痛罵程咬金膽大鑽營,卑鄙無恥,狗彘不如,反正魏徽將他能想到的一切貶義詞全都說了出來,口筆如刀,殺人誅心。


  程咬金氣得臉色發綠,大吼大叫的反駁起來,但是論口才,他那裏是這群專業人士的對手?

  於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愣是被這群人罵到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活脫脫一個被人非禮的黃花大閨女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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