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行行書淚千行
比試宣布結束，就開始封官。
蕭煜等人在大太監的帶領下，走上了觀禮台上麵。
“哈哈，好！蕭煜，朕果然沒看錯你，今日你的表現，可是大大出乎了朕的預料啊！”李二滿臉紅光，看起來十分高興。
“謝皇上抬愛。”蕭煜恭謹道。
“嗯，蕭煜，朕想讓你去邊關之地，你…意下如何？”
聽到李二的問話，蕭煜沉思了起來。
邊關之地！
大唐的邊境一直都是戰亂不堪，哪怕李二成為天可汗，大唐依舊是戰火連天。
特別是今年，除了突厥，還有吐穀渾，薛延陀等虎視眈眈，邊關之地亂成一鍋粥，很多名將都被派往了邊關，防止出現大動亂。
所以現在想要在軍中建功立業，去邊關就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能在邊關有一番作為，那回來之後絕對是一個不小的軍功。
不過，回報越大，危險就越大。
要想飛黃騰達，就得活著從邊關回來才行。
長安貴族子弟上百人，可去過邊關戰場的，也就寥寥數人而已。
“怎麽？不敢？”李二見蕭煜表情複雜，還以為他怕了，眉頭頓時微皺。
一個人要是沒有膽氣，那即便擁有再強大的本領，也不會有什麽大作為。
聽到李二的話，蕭煜這才反應過來。
“皇上，若是說不怕，難免有些虛偽，不過男子漢大丈夫，若是連這點膽量都沒有，豈不是廢人一個？”
蕭煜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
“這邊關之地，草民願往！”
李二聞言，目光中帶著幾分欣慰和讚許。
而長孫皇後和臨川公主她們，一雙美目也是放在蕭煜身上。
本事不凡，心性堅定沉穩，這樣的人物，要是闖不出一番天地，可就太說不過去了。
“行，既然如此！”
“蕭煜上前聽封！”
李二神色肅穆道。
“草民在！”蕭煜拱著手。
“朕命你為驍騎尉，不日便與李績、張儉等人共同征討薛延陀！”
驍騎尉，為唐置勳官十二轉的第四轉，也就是正六品武散。
雖然是武散，不過從孑然一身一躍成為六品官，已經足夠碾壓很多人了。
因為哪怕是那些世家子弟，也很難獲封，否則這次的比試也就不會讓這麽多人瘋狂了。
“臣，謝過皇上！日後定當鞠躬盡瘁，為大唐死而後已！”蕭煜沉聲說道。
現在他的自稱從草民變成了臣，可見他已經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大唐的一名武將！
這個身份不高不低，但已經勉強進入了官場。
這…就是他笑傲天下的第一步！
這時，李二身旁那名美貌女子忽然開口道：“驍騎尉，前幾日你字帖上的那首詩，當真是鄉村中的傳說嗎？”
“額…”蕭煜茫然的看著她。
“嗬嗬，蕭煜，她是朕的女兒，臨川公主。”李二笑嗬嗬的說道。
“公主殿下。”蕭煜行了一禮。
“本宮且問你，這首詩，當真隻是傳說？”
“雲想衣裳花想容，
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
會向瑤台月下逢。”
臨川公主的聲音十分溫柔，念出來的詩，也帶著一種別樣的意境。
“公主殿下，此詩確實是臣所在鄉村的一個美好傳說，至於詩到底是何人所作，臣也不知。”蕭煜咬口不承認。
臨川公主沒再說話，不過卻是饒有深意的看著他。
“蕭煜，可真是個謙虛的年輕人，希望你在戰場上能有一個好的表現。”長孫皇後溫柔的說道。
蕭煜無語，不過也懶得去解釋。
有些事情，是越描越黑，還不如一句話不說，讓別人費腦去揣摩。
…
蕭煜獲封的事迅速傳遍了整個長安城，於是剛剛平靜下來的長安又沸騰了起來。
原本他們就不看好蕭煜，認為他隻是個隻會舞文弄墨的柔弱書生。
可現在蕭煜用事實狠狠扇了他們一巴掌！
也讓他們知道了什麽叫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馬上定乾坤！
而這時候，蕭煜已經回到了衛國公府。
出征一事，需要提前準備，畢竟路途遙遠，這個時代又沒有什麽運輸設備，所以行軍不能有任何一絲耽擱。
李家北屋。
李靖和張出塵坐在位置上看著蕭煜，兩人的表情都有些肅穆。
李靖看著他，道：“出征非同小可，哪怕你本領非凡，也一定要注意安全！畢竟天大的功勞，也得活著才能拿到！”
“放心吧嶽丈，小婿明白。”蕭煜微微一點頭。
“哦對了，鐵心剛剛說找你有事，你去看看吧。”張出塵忽然說道。
“嗯？好的丈母。”蕭煜點點頭，而後看著兩人道：“嶽丈，丈母，小婿告退！”
說完，他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張出塵看著他的背影，目光一閃，道：“你說…蕭煜真能讓鐵心傾心嗎？”
“唉，兒孫自有兒孫福，以後到底會如何，就隻能看他們自己了！”
李靖滿是感慨，“不過現在，蕭煜配鐵心，已經不算高攀了！”
出奇的，張出塵也是認同的點了點頭。
不靠任何人就獲得官位，這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做到的。
現在張出塵心裏反而有些擔憂。
假以時日，等蕭煜成長起來，鐵心會不會後悔？
如今，隻能希望兩人的感情能迅速升溫吧。
蕭煜回到廂房，就看到李鐵心正坐在他的小床上。
“你找我有事嗎？”蕭煜坐在她對麵的椅子上。
李鐵心輕咬紅唇，看了他一眼，道：“過兩日便要出征，你一定要注意點。”
“哦？”蕭煜嘴角微翹，道：“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你…你胡說什麽！”李鐵心臉色一紅，目光帶著幾分慌亂，“我隻是怕你死在戰場上，不值得。”
“行！”蕭煜眼睛微眯，麵帶笑容道。
“你…”
李鐵心看到他這副模樣，心裏有些羞澀，不過卻是瞪了他一眼，道：“此次出征路途遙遠，你一定要多帶些幹糧，還有鹽巴和裝水的水囊…”
李鐵心出過征，所以很清楚出征需要什麽。
而現在，她則是把要注意的事一點一點的告訴蕭煜，想到什麽就說什麽，毫無章法。
蕭煜完全沒理會她在說什麽，而是靜靜的注視著她。
此情此景，不正是妻子送丈夫出征的畫麵嗎？
“夫戍邊關妾在吳，
西風吹妾妾憂夫。
一行書信千行淚，
寒到君邊衣到無？”
蕭煜輕聲呢喃道。
李鐵心閉上嘴巴，怔怔的看著他。
這首詩寫了丈夫出征，妻子思念的場景。
可…他們之間真是這樣嗎？
李鐵心陷入了迷茫。
“今日你也累了一天，等會兒好好休息一下吧。 ”
李鐵心說著，便匆忙離開了。
現在她的心很亂，一向強勢的她，在麵對蕭煜這個外人時，心裏竟然很是慌亂。
隻是，她也分不清到底什麽是愛，隻是感到一陣迷茫，她現在所做的一切，也完全是內心驅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