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你以為我想抱你
敬舒在換衣間裏聽不到他的回答,應該是默許了,敬舒嚐試著取下一件水墨淡花的連衣裙就地換上,換下的髒衣服裝在塑料袋裏暫時安置在浴室,隨後走出換衣間。
雖然不施粉黛,但容顏依舊幹淨,她扶著牆走的很慢,來到客廳,一抬頭便看到宋司璞正望著她。
宋司璞淡淡收回視線,用手中車鑰匙般的小儀器隨手掃了一番,開門離開,敬舒走的很慢,慢的像是蝸牛,宋司璞有些不耐煩,自顧自地走,讓她一個人走在後麵又不放心,哪怕有保鏢陪同,也不放心,畢竟這個女人大有用處。
他走了幾步,便又折返,二話不說將敬舒打橫抱起,大步流星下樓。
“我自己能走!大白天的!被人看到怎麽辦!”敬舒惱聲。
宋司璞不屑一顧,“你以為我想抱你。”
他徑直將敬舒帶至公司,到了公司門口,他受不了敬舒磨磨蹭蹭的樣子,便再一次將敬舒攔腰抱起,大步走進了公司。
敬舒低呼一聲,羞惱的掙紮,“你瘋了!這是公司!人言可畏!你這樣影響公司風氣!不好!”
“你也知道?”宋司璞反諷,她曾經跟紀臨江在紀氏辦公室鬧出來的桃色緋聞以及車震的新聞到現在還能從網上看到一星半點的留言,她還知道什麽叫人言可畏?
宋司璞大步流星穿過闊朗明淨的大廳,往專梯走去。
陸陸續續前來上班的員工全都看直了眼睛,三五成群花癡八卦,畢竟她們朝思暮想萬年單身不近女色的大總裁居然抱著女人來上班!
大家八卦女人身份的同時,花癡的尖叫聲紛紛傳來,員工們偷看又避讓,這真是百年難遇的場景阿!昨天還在幻想她們顏值天花板的老板喜歡什麽樣的女人,今天老板就抱著女人上班了!
“紀臨江沒在這裏!他看不到!你沒必要做戲了!”敬舒惱聲。
宋司璞說,“他看得到,也聽到的,對他影響不小。”
敬舒在電梯裏從他懷裏掙紮下地,扶著電梯一側,“你用我釣魚差不多就行了,別失了分寸,我們交易條件擺在前麵,你幫我擺脫紀臨江,我幫你牽製他,各取所需。這不意味著我會原諒你的所作所為!”
“不要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閔敬舒。”宋司璞一把將她拉近,敬舒猝不及防撞上他的胸膛,他徐徐低聲,“從你跟我的那一刻起,你應該知道會麵臨怎樣的後果,跟一個男人共處一室,共宿一夜,最壞的後果你都料想到了,現在把牌坊豎的那麽筆直做什麽?誰慣的?”
敬舒甩手便又是一個耳光打上了他的臉,被宋司璞一把握住了手腕,“你打我打上癮了?”
敬舒冷冷看著他,“你鬆不鬆手?”
“不鬆。”宋司璞尋釁。
敬舒抬腿踢向宋司璞,被宋司璞另一隻手牢牢握住了腿,敬舒抬手掄起一側的包重重拍向宋司璞的頭,用力拍打他,宋司璞個子比她高出很多,微微一側首便避開了她。
於是敬舒的包全拍他身上了。
“你也不怕把紀臨江的孩子搞掉了。”宋司璞說。
敬舒喘著氣死死瞪著他,她忽然笑了笑,“你不怕這是你的麽?”
“沒可能。”宋司璞微微揚眉。
畢竟紀臨江夜夜留宿在她那裏,她把她妹妹的避孕藥都吃光了,百分之一百不是他的,這女人恨他入骨,事後沒可能不吃藥,許韻樺說過,紀臨江為了讓她懷孕,甚至在避孕套上做手腳。
概率學上看,紀臨江的概率百分之九十。
敬舒氣笑了,“你對你自己這麽沒自信?”
宋司璞沒言語,睨她許久,“自不自信你不知道?”
敬舒臉色轉青狠狠一包拍在他的臉上,宋司璞說話越來越沒個分寸了!
這一次他倒是不躲不避,宋司璞問她,“氣消了麽?”
“想讓我消氣,除非你死。”敬舒用力扯回自己的手和腿,“我早晚親手宰了你!”
電梯門緩緩開啟,敬舒自顧自地走出電梯,也不管肚子疼不疼,徑直往辦公室走去。
還沒走到辦公室門口,便被上司一個電話叫到董事長辦公室,敬舒折返上樓,來到董事長辦公室門口,宋司璞隨手指了一下沙發,“在這裏休息,紀臨江對你虎視眈眈,會不擇手段弄走你,你在我眼皮子底下他不好動作。”
敬舒站著不動。
宋司璞補了句,“一會兒金頤過來梳理案情,有用得著你的地方。”
敬舒方才磨蹭來到沙發前坐下,一坐下便覺得肚子不對勁,她微微皺了皺眉。
宋司璞見她臉色不好,垂眸看了眼手中的一次性水杯,遲疑一瞬,遞給她,“喝嗎?我沒喝過。”
敬舒雙肘撐在腿上捂著臉不理他,是,她做出利用宋司璞擺脫紀臨江這個決定的時候,把最壞的結果都料想到了,可她也賭上了最良性的結果,宋司璞對她的厭惡和惻隱之心。
廢墟裏發生的一切她確認宋司璞的憤怒不是衝著她來的,是衝著紀臨江去的,她甚至在宋司璞恢複理智後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絲清明的後悔,那麽漫長的封閉空間裏,宋司璞冷靜後沉默的悔意她清晰的感受到了。
盡管如此,在恨意的驅使下,他還是用這件事做了文章,將所有的矛盾點再次全部集中炮火在她身上。
她抓著這一絲悔意在被紀臨江囚禁的那一個多月裏,做出了這個重要的決定,利用宋司璞擺脫紀臨江,事實證明,她劍走偏鋒但賭對了,他確實不再碰她,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他保持著非常遠的距離,也沒有再提廢墟裏的事情。
除了惱人的毒舌,但他向來如此,總是說最狠的話,辦最慫的事情。
這個男人不愛她,甚至厭惡她,所以才會在發泄完以後,冷靜的眼底夾雜著狼狽的後悔和怒意,這絲悔意會將他的惻隱之心撕開的無限大,那份怒意是衝著他自己。
敬舒揣摩著他的心思,一步步小心翼翼走到現在。
“早餐吃麽?”宋司璞從餐廳拿回來一杯熱牛奶和一份糕點放在她麵前。
敬舒依然捂著臉低著頭不理他。
直到聽到東哥和金頤的聲音,她才抬頭,東哥鼻青臉腫,手中塑料袋裏拎著一張街邊買來的餡餅和豆漿。
昨晚吃的東西都吐了,她也確實餓了。
敬舒用宋司璞拿給她的熱牛奶和糕點換了東哥的餡餅和豆漿,似是刻意不吃宋司璞給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