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孩子保不保
“謔。”東哥說,“風水輪流轉。”
閑聊間,東哥便接到了宋司璞的電話,他低低“臥槽”了一聲,“你作什麽作!沒事耍什麽帥,臉打的啪啪響,搞出事了吧!”東哥急忙驅車往渡口趕去,問了句,“這個小縣城附近有醫院嗎?”
漸行漸遠的渡船又原路折返,敬舒全然不敢動,隻要一動,便有小汩血滲出,量不大,一滴便能順著腿往下,她微喘地靠在船邊緣欄杆,看著宋司璞從駕駛艙走回來,大概是跟駕駛員進行了溝通,救人要緊,渡船原路返回。
“你怎麽了?”他問了句。
敬舒說,“我出了點問題,可能剛剛坐在船邊被鐵絲刮傷了腿,不敢走了。”
“要我抱你?”宋司璞問了句。
敬舒說,“不用,搞個推車……”她邊說邊轉過身,從包裏掏出衛生紙,微微撩起裙子將腿間的血跡擦幹。
宋司璞移開視線,看向岸邊虎視眈眈的紀臨江,待敬舒把血擦幹淨,他方才順步向敬舒走去,將敬舒一把打橫抱了起來,他的動作還算穩妥,似是收了力道,看似粗暴卻暗藏了平穩的溫和。
敬舒低呼一聲,定了定神,夾著雙腿不敢動,臉色分外白,越靠近渡口,她的心越是提高,不用看,她都知道紀臨江站在渡口邊,滾滾潑墨的長夜磅礴在他的身後,如同駐守的千軍萬馬。
渡輪剛靠岸,宋司璞便抱著敬舒大步走上了岸,紀臨江迎麵擋住了他,暮色沉沉,“給我。”
宋司璞察覺到指間溫熱的液體,這個女人還在出血,他皺了皺眉,“滾開。”
話音落地,宋司璞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他接聽,便聽到東哥急吼,“這電話不是我打的!是他們打的!司璞!不用管我們!你要做什麽就去做什麽!”
手機裏傳來寧助理慘叫聲,伴隨著車輛糙亂鳴笛聲,東哥和寧助理在車裏遭遇不測,電話戛然而止,宋司璞臉色瞬間陰沉下去。
“給我。”紀臨江人狠話不多。
敬舒看出了異常,她下意識抓緊了宋司璞的胳膊,可是宋司璞卻緩緩放開了她,他微微白著臉,眉梢揚起狠戾的弧度。
紀臨江從他懷裏接過敬舒,視線掃過她裙子上的血,他獰眉,“你出血了?”
敬舒緊緊抓住宋司璞的衣服不肯鬆開,亦不肯看向紀臨江的臉,隻是被他接過懷裏那一刻,敬舒便感覺凝重的窒息感堵在胸口,仿佛壓了千斤巨石壓了下來,她掙紮著要下地,一動,又湧出一汩血……
紀臨江陰惻惻掃了眼宋司璞,他雙手固定了敬舒的腿,讓她整個人動彈不得,緩緩後退。
他身後一排便衣保鏢忽然衝上前,二話不說便向宋司璞凶狠的動起手來,金頤上前維持治安,就連金頤都被那些身份不明的人重重一拳打了上去,一個都不放過。
紀臨江沉著臉大步向車輛走去,敬舒向著身後的宋司璞和金頤看去,她不想再被紀臨江藏起來!不想成為他的囚徒和玩物!敬舒忽然喊了聲,“宋司……”
不等她喊出口,紀臨江便沉怒地封死了她的嘴,大掌幾乎將她的嘴和半張臉沉沉覆蓋,敬舒掙紮不動,被強勢帶離。
紀臨江剛抱著敬舒平穩上車。
在他關車門那一刻,一個身影忽然從對向車的車頂瀟灑奔跳了過來,伸手敏捷又利落,幾乎在紀臨江坐進車裏的刹那,另一側的車門忽然被人拉開,宋司璞閃身重重坐了進來,手中的匕首靈活翻轉,精準戳在紀臨江的脖子上,“開車。”
在他刀尖戳在紀臨江脖子上的千鈞之際,坐在副駕上未曾下過車的阿褚將槍同時抵在了宋司璞的頭上。
敬舒絕望中輕輕呼吸。
紀臨江微微側目,瞟了眼抵在他動脈上的刀尖。
司機見狀,隻得啟動車子,問道:“老板,去哪兒?”
“醫院。”宋司璞先紀臨江一步開口,“別問他,他沒有選擇權。”
宋司璞並不看他,可是手中的刀尖卻是精準不動,“紀臨江,我如今沒有什麽可以失去的,我不在乎錢,不在乎地位和聲名,所以如果我現在殺了你,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
“你的刀快,還是子彈快。”紀臨江薄笑了聲。
“要試試麽?”宋司璞問。
紀臨江沒言語,看了眼敬舒,敬舒臉色分外蒼白,她現在受不得驚嚇,紀臨江旁若無人給張醫生打了一通電話,言簡意賅,“小閔出血了,怎麽應急。”
張醫生沉默一瞬,揣摩哪方麵出血,隨後說,“不能劇烈運動,保持孕婦情緒穩定,盡快送醫。”張醫生說,“出血量大嗎?”
紀臨江看了眼,裙子蓋住了腿,他手指剛要撩起敬舒裙子看一眼,敬舒一把打開了他的手,“你做什麽?”
紀臨江沒吭聲,深深的視線落在敬舒的眼睛上,她正在看著他。
得到的幸福感仿佛這一刻又充盈了心髒,莫名又綻放了一朵小小的花兒,紀臨江微笑,“看看。”
“不動我,就不出血。”敬舒大概知道他在給張醫生打電話,便說了句。
紀臨江如實告知張醫生。
張醫生說,“那還好,情況不是很嚴重,但也不能掉以輕心,紀總,您是想要呢?還是……”
“保守治療。”他折中問答。
張醫生懂了,那就是不人為弄掉,也不強留,一切看閔小姐的意向了。
張醫生說,“不能拖延時間,你們附近有沒有醫院,就近去看看,大概率開點藥,休息兩天就沒事。”
宋司璞看著敬舒腿間的血,一直沉默不語。
從這裏回城區起碼有三四個小時的時間,許是擔心敬舒失血過多,紀臨江將敬舒隨即帶至最近的一家縣醫院裏,宋司璞緊步跟隨,金頤緊隨其後趕來,阿褚不得不隱身。
紀臨江的保鏢再次攔住了宋司璞和金頤,拖住了他們,宋司璞的人及時趕來醫院,宋司璞趁機脫身。
此時,紀臨江獨自一人帶著敬舒來到婦科檢查,敬舒驚訝於他的心細如發,她懷孕前三個月都在婦科的科室做檢查,三個月後才去產科複檢,紀臨江居然對女性這麽清楚,抱著她直奔婦科。
醫生簡單問詢了幾個問題,幫敬舒檢查了一番,開了先兆流產的單子,問敬舒,“孩子保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