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是不是對她有意思
敬舒用力甩開宋司璞的手,卻無論如何都甩不掉,她單手輕輕遮住眉眼,似乎不想讓這些人看到她淚流滿麵,“你簡直喪良心,你們簡直喪良心……”
她這句話不知是對紀臨江說的,還是對宋司璞說的。
宋司璞臉色透白,冷冷看著敬舒,依然沒鬆手,反而越攥越緊,全然不曉得他攥住的是陸瑾喬的影子,還是攥住了自己僅剩的良心,又或者攥住了無數次動搖他的憐憫,又仿佛攥住了一抹流逝的恐懼,似乎有什麽看不見的東西正在飛速流逝,從他充足的底氣裏流逝的快要找尋不見,徒留下孤零零的恐懼。
他自信的三方對壘,各自為政,互不相交,甚至永無交點的這場紛爭裏在這一刻,仿佛突然隻剩下他一個人冷冰冰滯留在遠點,除了越攥越緊,他仿佛瞬間失語。
分不清他究竟攥著的是什麽。
紀臨江麵色很穩,將敬舒用力扯回自己的懷裏。
宋司璞依然沒鬆手。
兩名保鏢忽然衝上前,其中一人重重飛起一腳踹向宋司璞的胸口。
“臥槽。”東哥擋身在宋司璞身前,兩人被巨大的衝擊力撞擊的往後退了兩步。
敬舒趁機掙脫手,往紀臨江的懷裏貼合了幾分,在他的護擁下往外走去。
宋司璞抬眼看向她離開的方向,漸漸抿緊薄唇。
兩名聚眾鬥毆的保鏢立時被金頤帶來的人控製住,宋司璞大步流星向外走去,東哥緊忙追了上去。
“金頤,鄭芯的案子查不到紀臨江頭上,你手上的東西沒用,鄭芯是被底下的債主迫害的,紀臨江充其量隻是謀奪了鄭家的公司,對鄭芯的遭遇冷眼旁觀,這個案子隻能短時牽製他,不能辦他。”宋司璞止了步子,看向金頤,“你如果真想抓他,從今天開始,你盯我,會從我這裏抓到他謀殺的實質證據。”他篤定,“紀臨江會越來越瘋狂,越來越出位,現在僅僅是一個開始。”
宋司璞大步流星下了樓,紀臨江已經帶著敬舒揚長而去,宋司璞鐵青著臉轉步向另一個方向走去,徑直上了車。
東哥坐在駕駛位,看向宋司璞,“你在怒什麽?你親閔敬舒幹什麽?到底怎麽回事。”
宋司璞有些燥鬱地點煙,用了很多年的打火機怎麽也彈不出火苗,他忽然將打火機重重擲了出去,隨後滿身火氣得後靠在皮椅上,胳膊支著窗框,微微支著緊皺的眉心。
打火機重重砸在了東哥前方的擋風玻璃上,東哥閃躲了一下,驚訝地看著宋司璞,他從監獄裏跟宋司璞認識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看司璞發怒扔東西的,還扔了他最心愛的打火機,甚至是第一次見他生這種沒來由的怒氣。
這人是個悶葫蘆,除了打架的時候見他發怒,平日裏基本悶在葫蘆裏,隻要不牽扯陸小姐和紀臨江的事情,司璞基本不怎麽情緒化,跟閔敬舒相關的事情,他更像是個死人一樣沒反應,無論閔敬舒發生了什麽,他永遠一幅漠不關心的臉,隻有跟陸小姐有關的事情,他才會特別情緒化。
剛剛他在跟紀臨江的交鋒中沒有處於下風啊,甚至屬於牽製紀臨江的一方,那他燥鬱怒什麽?
“你到底咋了?”東哥說,“你不是不想接近閔敬舒嗎?剛剛衛生間裏唱的哪一出啊?你親她了?你該不會把她當陸小姐了吧?我看她現在微調了眉毛、眼睛和嘴巴,已經跟陸小姐有很明顯的區別了,鼻子又不一樣,她的臉型比陸小姐的臉要小一些,你不至於鬼迷心竅認錯人吧?”
宋司璞不吭聲,胳膊肘支著窗框揉著緊皺的眉心,眉眼皆淹沒在指間投射的陰影中。
“你說你這個人,前陣子閔敬舒倒貼你求你幫她,你不幫,又是給你端水做飯,又是給你蓋被斟酒,那麽殷勤的接近你,你避之不及,甚至碰都不讓她碰你一下。那時候她想讓你替她遮風擋雨,靠一下你的肩頭,你態度那麽堅決推開她,生怕她訛上了你一樣。”東哥說,“你親手把她推回了紀臨江身邊,讓紀臨江把她捆綁的死死的,現在你哪根筋不對,對她又摟又抱又親的?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宋司璞臉色微微冷寒。
“前陣子義正言辭告誡我們離她遠點,說她有毒,現在你幹什麽呢?”東哥全然沒有察覺,繼續說,“司璞,我給你介紹個妞兒吧,你先破個處,這樣你可能會更了解女人一點,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蠻討厭的。”
東哥透過後視鏡,見宋司璞像是一尊雕塑的一動不動。
東哥說,“你對她沒有感情,她也不喜歡你,這種情況下,你對她摟摟抱抱,逢場作戲,隻會讓她厭惡你,早知道想要她,前陣子就該聽哥的話讓她依靠一下啊,她倒貼你的時候,你勾勾手指,她都能上鉤,錯過了那個機會,你現在做這麽沒品的事情,有點……太沒水準了……你在打亂仗啊……”
宋司璞見他這麽久不開車,光坐著打嘴炮,忽然薄怒地推開車門,下車步行回家。
“又來!每次說到不愛聽的,就這麽悶聲悶氣自己走。”東哥拔了車鑰匙,叫了代駕,隨後下車追上他,“你到底怎麽了?跟哥說說啊,哥幫你分析分析,今晚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親閔敬舒……到底哪根筋不對?該不會真的對她有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