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跟小閔好聚好散
紀臨江的聲音聽不清喜怒,“跟小閔在一起。”
許韻樺擦去不斷滾落的淚水,輕吸一口氣,“我跟她也算老朋友了,回國這麽久沒碰麵,今天約她出來聚聚。”
“韻樺,跟小閔好聚好散。”紀臨江點到為止,“明天下午三點半,我去找你。”
許韻樺像是被點了穴,所有崩塌的洪水被攔截在閘口,他平穩低沉的聲音像是定海神針,定住了她所有失控的理智,許韻樺看了眼巷口盯梢的人,低低應了聲。
大雨滂沱,衝刷著敬舒白皙的麵頰,她看著許韻樺不吭聲,眼底暗藏洶湧。
許韻樺的情緒仿佛頃刻間冷靜下來,她冷冷看著敬舒,“閔敬舒,你聽好,臨江是我的,隻能是我的,我可以忍受你沒名沒份的跟著他,但我絕不忍受你名正言順的嫁給他!那是我的位置!隻有我才有資格成為他的妻子!”
她傾身上前,一把揪起敬舒的頭發拉起來,“你敢嫁給臨江,我就敢殺了你!我明白無誤的告訴你,我就算殺了你,臨江也不會對我怎樣!”她湊近敬舒咬牙,“聽說你殺過人,我手裏有證據。”她冷笑,“還敢勾引臨江嗎?”
敬舒臉色蒼白下去,許韻樺怎麽會知道這件事!除了宋司璞!沒有第三個人知曉!當時現場隻有她和那兩名劫匪!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難道是宋司璞泄露出去的?!
許韻樺用力將敬舒推了出去,迫使她摔倒在地,許韻樺拎著包包盛氣淩人地轉身離開。
敬舒異常冷靜,她不反抗,不掙紮,不辯解,隻是看著許韻樺的背影,趁著這個時機,將心中演練了上千遍的話語清晰冷靜地說出來,“許小姐,我們做個交易怎麽樣。”
許韻樺猝然停了步子,回頭看她。
敬舒低聲,“你湊近我,我怕隔牆有耳。”
許韻樺遲疑站在原地,冷冷開口,“你有什麽值得我做交易的?”
敬舒起身,主動走向許韻樺湊近她低低說了一串話。
許韻樺臉色漸漸大變,難以置信看著她。
敬舒說,“怎麽樣?做嗎?”
許韻樺臉上神情複雜又矛盾,她看了敬舒許久,一聲不吭離開。
敬舒撿起地上的傘,所有的計劃都在她的預料之中穩步推進,隻是她沒想到許韻樺是怎麽知道那件案子的,宋司璞為什麽會告訴她。
這件事不解決,後患無窮。
敬舒在原地站了許久,拿出手機給宋司璞打電話。
無人接聽。
這男人自從把孩子還給她以後,便再也不接她電話了,敬舒撐著傘沿著商業街往回走,思索著宋司璞為什麽會泄露她殺人這件事,難道是借用許韻樺的手除掉她?他終究還是對她下手了。
敬舒胡思亂想著,與其被許韻樺拿捏這件事威脅一輩子,不如做完這場婚禮的局,她就去自首,孩子交給老誠帶。
事到如今,紀臨江再不會輕易跟叮當相認,敵人太多了,瞧剛剛許韻樺那副瘋狂的樣子,若是知道叮當的存在,定是留不得這孩子的,紀臨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他不再會輕易接近叮當,但他會保護這個孩子。
這麽想著,敬舒似是放下了心頭長久以來積壓的重擔,做完這個局,她就去自首,她決定了。
暴雨夜的商業街人少車多,跌宕起伏的傘頭像是綻放的花朵旋轉在雨中,敬舒穿過小吃街的巷子,來到商區主幹道,隔著迷蒙的長街,她的視線落在街對麵的混戰上,兩輛車夾擊逼停了一輛黑色的捷豹。
大眾車裏迅速下來兩個男人將手伸進捷豹的車窗,強行打開了車門,往車裏探了探身,隨後徑直將捷豹裏的男人揪了下來,往步行街貫口的巷子拖去。
緊隨其後,穿著精致西裝的男人從車裏走了下來,往巷子口走去。
東哥替他撐著傘,“車裏沒人,這小子用了障眼法,把秦妍暗度陳倉了!”
宋司璞一言不發來到巷子口的陰影中,二話不說,上腳便重重踹上了陳瀾的頭和腹部,他連踹了很多腳,腳腳都下了狠勁兒,腳腳重擊致命!
陳瀾雙手防禦在頭部,口鼻都出了血,他喘息著低低笑說,“宋總不知道打人犯法嗎?”
話音落地,宋司璞又是重重一腳踹了上去,“有證據嗎?”
這條巷子裏的監控被人為遮住了視角,宋司璞脫下了西裝丟給東哥,他俯身抓住陳瀾的衣領,將他一把提起,“用你換秦妍,你覺得值不值?你知道的事情,肯定比秦妍多。”
陳瀾忽然笑了起來,有些瘋狂的挑釁,“你來撬我嘴試試看。”
宋司璞沒了耐心,他偏了一下頭,示意身邊的人動手,隨後他轉身來到路邊點煙,身後的保鏢下了狠手,拳打腳踢,陳瀾的悶哼聲傳來。
“紀臨江身邊的人,沒一個是正常的。”東哥將一把黑傘撐在他的頭頂,“這個陳瀾肯定不會開口,他跟紀臨江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紀臨江栽了,他就栽了。”
宋司璞沒言語,白皙的眉心熨著冷鬱,靜靜抽了幾口煙,似是想到了對策,他微微抬眼,不經意間視線掠過長街對麵的敬舒,他移開視線,隻是一瞬,他又把視線移了回去,再次確定,果然是閔敬舒。
宋司璞眯了眯眼。
敬舒站在街道對麵,撐著一把黑傘,她穿黑色的T恤和藍色牛仔長褲,長發散在腰間,定定看著他的方向。
明明撐著傘,她卻濕漉漉的狼狽,頭發和衣服上都是泥水,連臉頰都是青白泛著掌印的紅韻。
宋司璞突然收回視線,像是什麽都沒看到,轉步向巷子口走去,低低吩咐了一句,他徑直向車輛走去。
敬舒見他要離開了,一路奔過公路,喚他,“宋司璞!”
宋司璞步子未停。
敬舒突然攔在他身前,“我有話跟你說!”
宋司璞看著她臉上的巴掌印,唇角有破損,顯然被人打過,他的視線在她傷口上迂回,說出的話卻是生分的,“沒什麽好說的,該說的我都說了,兩不相幹。”
敬舒攔在原地,“你是不是把我那件案子告訴了許韻樺!”
宋司璞微微皺眉,“我沒告訴任何人。”
“許韻樺剛剛拿這件事威脅我!她知道這件事!還說手上有證據!”敬舒青白著臉,“這件事你知我知!除了那個目擊者,沒有其他人知道!現在許韻樺卻知道了!你還說不是你說的!”
敬舒說,“我從沒想過逃脫製裁!等我搞定和紀臨江的婚事,我就去自首!半點都不耽擱!以免被你們當作把柄左右威脅!最遲一個月的時間!”
宋司璞看了她一會兒。
敬舒忽然轉身離開。
“我說過,你沒有殺人,你耳朵有問題麽?”宋司璞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閔敬舒,你有時候像出鞘的劍,有時候又像是腦子生鏽的機器,讓我重複幾遍?”
敬舒不明所以,回頭看他。
宋司璞不再多說了,他彎腰試圖上車。
敬舒忽然抓住了他的衣擺,用了大力將他扯了回來,“你什麽意思?把話說清楚?你每次說話都像是吃了饅頭噎著了,說一半藏一半!鬼知道你在說什麽!”
“放手。”宋司璞冷聲。
“你把剛剛的話說清楚,否則我!不!放!手!”敬舒認真臉,手掌一伸,將他襯衣的一角抓的更牢固。
宋司璞冷冷揚眉,“你有沒有點女人的樣子!知不知道這樣抓著陌生男人的襯衣很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