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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你懂他什麽

  海上風雲變幻,呼嘯的風聲盤旋在耳邊。


  宋司璞看著她,“追本溯源,背後的操盤手是紀臨江,這盤棋是他下的,他就應該具備收拾殘局的能力,否則,隻能被反噬。”


  敬舒靜悄悄起身離開,當初她就是太信任紀臨江,才會將一切都交給他,落得這般下場。如今讓她反過來跟宋司璞全權聯手,於她而言,水深火熱。


  宋司璞不是東西。


  非常不是東西。


  表麵上一副正人君子模樣,實質上全然繼承了資本家的劣根性,她隻要稍有差池,很有可能被他玩進去。


  甲板上的風很大,她趴在欄杆上看著遠方的天際,如果不是紀臨江,如果他沒有慫恿繼母的貪念,或許,她現在還隻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懷春小姐。


  是紀臨江敗落了閔家的生意,將閔家逼上了絕境之後,一步步走進了他的圈套。


  一切的源頭,都是紀臨江。


  是他將她變得人不人,鬼不鬼,還生下了一個不該存在的孩子。


  他不可以還活的如此恣意瀟灑,他應該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在遇上你之前,我爺爺教我做一個心懷慈悲的人,告訴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所接觸的所有教育都是閃著紅星的仁義禮智信,爺爺為此,將宋氏成立的慈善基金會交給我打理,讓我身體力行去實踐,端端正正做人。”宋司璞在她的身邊站定,靠在欄杆上抽煙,“遇上你之後,我真正體會到了什麽叫做人心險惡。”


  “你可真是繼承了你爺爺的衣缽精髓,擁有一張慈悲的嘴,一顆看不見的詭辯心思。”敬舒看著海風吹來的方向,“你們宋氏能成為家族企業裏的NO1,不是沒有道理,粉飾太平的能力不是一般人可比的,有一點你要搞清楚,你不是遇上我之後,才看懂人心。”


  敬舒輕輕睨他,“你是生來如此,別隨便給我扣帽子。”


  “你還活著不是麽?隻要你活著,你們閔家必須背這個鍋。”宋司璞說,“你們閔家用了我的錢,放了我的鴿子,這是事實,天知道你究竟有沒有參與,誰知道你善惡本性,憑你空口白活,我為什麽要信。”


  敬舒已經不再被他這種話刺激了,也不再為他的言論感到憤怒心傷,通過這麽多天的朝夕相處,她已經看透了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三百六十度給自己做無罪辯護,顛倒是非黑白的能力真是一流,她可從未見過紀臨江為自己辯白過半句!而宋司璞能為自己的無罪鍍上一層冠冕堂皇的金!還能閃上紅星!這不是精神洗腦是什麽!

  “說這種話,你也不怕遭天譴。”


  “我隻想尋一個公道。”


  “狗屁公道。”敬舒咬牙罵了一句。


  “是我太過仁慈,才會讓你們為所欲為欺負至今……”


  “狗屁仁慈。”敬舒將濃密的長發撩撥向腦後,冷漠,“你一天不說惡心的話,好像別人不知道你長了一張嘴似得。”


  宋司璞微微揚眉,正要說話。


  敬舒忽然看向他,“你跟陸瑾喬也這麽說話麽?”她拿過他放在欄杆上的煙,伸手,“借個火。”


  宋司璞無動於衷。


  敬舒咬著煙,微微探身,偏了一下頭,便將煙頭抵在宋司璞叼著的煙頭上,深深吸了口,點燃了她的焰口。


  宋司璞微微一怔,眯了眯眼。


  海風吹起了她的長發,洗發露幹淨的清香撲鼻,滲著淡淡皂角的清爽,她的臉性感的淡漠,濃密睫毛覆蓋的眼底,有滄桑的痕跡,有那麽一刻,這個瞬間是定格的。


  敬舒點燃了煙,拉開了兩人的距離,若無其事的看向相反的方向,“讓我跟你合作,可以。”她忍下了辛辣咳嗽的欲望,轉臉看向他,“我有兩個要求。”


  “1、你先承認當初你犯的罪,你就是他們的同夥,你就是有問題。”敬舒認真臉,“2、從這一刻起,你要聽我指揮。”


  宋司璞忽的笑了聲,他將煙拿下,微微低著頭,扔在腳邊,碾了碾,“不可能。”


  “那免談。”敬舒幹淨利落。


  宋司璞不可能再從紀臨江身邊找到像她這般順手的夥伴,沒有三年五載的安插培養,不可能有更合適的人選,他如果有耐心等,這次便不會跟她裏外配合伏擊紀臨江。


  紀臨江這次有幸脫險,全然是意外,若不是她跟宋司璞受到爆炸波及流落在外,紀臨江怎會抽身的這麽幹淨,島上一個月,島外滔天的潮水全部都退了。


  敬舒來到太陽椅上坐下,喝了口檸檬冰水。


  宋司璞淡淡看著她。


  兩人都不再說話。


  敬舒鐵了心糾正他的想法,他這種想法著實危險,意識不到自己犯的錯,隻看得到自己受過的屈辱和謀害,跟這樣的人合作,太過危險,太過討厭。


  當然,她也有不承認的錯誤,她犯得惡事,她自我認知上沒有偏差,待一切塵埃落定,她該交代交代,該自首自首,但不會像宋司璞這樣顛倒黑白!

  直到上岸為止,兩人的僵局都沒有打破,被人一路秘密護送上了車,拿到新手機,裝上補辦的電話卡,宋司璞手機開機的那一刻,無數條信息狂轟濫炸而來,顧氏的電話第一時間便接了進來,宋司璞接聽。


  “嗬,還活著。”顧姓朋友頗為意外。


  宋司璞說,“這不是值得意外的事情。”


  顧姓朋友短暫的驚訝過後,便是穩妥的聲音,“給你介紹的朋友到海港市了,什麽時候約個時間。”


  “你現在海港?”


  “在。”顧姓朋友看了眼手表,“今晚有沒有時間。”


  宋司璞說,“沒有,我要先確保瑾喬……”


  “陸瑾喬沒事,我幫你盯著。”顧姓朋友說,“她跟紀臨江相處的很愉快,你放心。”


  宋司璞半晌沒言語。


  “我那位朋友時間很緊,保不準什麽時候就離開了。”顧姓朋友說,“要出來就今晚。”


  宋司璞眉頭緊鎖,“地點。”


  “皇後,老地方。”顧姓朋友似乎是故意的,他剛落個安生,便這麽折騰他。


  “皇後人太多,我回來的消息暫時不對外泄露吧。”


  “泄露也沒什麽,利用宋孝淩這個誘餌,是釣不出紀臨江的。”顧姓朋友穩聲,“這次宋孝淩偽造你‘死亡’的各種證據,紀臨江都沒有參與,你還是趁這次機會,先把宋孝淩收拾了,留著礙事。”


  宋司璞掛了電話,思索片刻,“調頭,去皇後。”隨後對旁邊的孫董說,“幫我連夜收集宋孝淩偽造各種鑒定和公證文件的證據。”


  敬舒坐在他身邊,一直處於焦慮的狀態,這種焦慮自回到海港市以後,愈發明顯,如芒刺在背,坐立不安,迫切想要知道孩子的現狀,這種心急如焚裏夾雜著害怕和謹慎,如果孩子回到了紀臨江的手中,那麽她在做了那麽多算計他的事情後,重新站在他眼前,他會怎麽懲罰她?不,她根本不用出麵跟他交涉,她手裏有東西,可以以此交換孩子。


  那段跟紀母有關的視頻,足夠當做談判的籌碼,紀臨江就算再怎麽冷漠,這種家族蒙羞的事情,他不會容忍。


  這種法子雖然下作,但她沒有別的辦法,能治他就成,管不了那麽多。


  到了皇後,敬舒不肯下車,“你的酒局,我去做什麽。”


  “關於對付紀臨江的局,你不來?”


  “不了。”敬舒說,“我提的兩點要求,你還沒答應我,我沒必要攙和你們的局。”


  外麵下著淅瀝瀝的雨,同行的人將一把黑傘撐在他的上方,宋司璞說,“你可以不參與,但是你要跟著我。”


  敬舒無動於衷。


  宋司璞眉頭緊鎖,抽出一根煙放在唇間,並不看她,倒是沒有曾經那般暴力了,有了幾分商量的餘地,“我考慮一下。”


  敬舒睨他,微微低頭下了車。


  傘篷撐的很低,遮住了兩人的臉,高跟鞋踩過地上圈圈的水漬,像是擴散的小心思,敬舒打著自己的算盤,宋司璞將她看的這麽緊,無非是看緊了一個籌碼,陸瑾喬在紀臨江的手中,而她相當於在宋司璞的手中,無論她有沒有交換價值,宋司璞都會嚐試做這個交易。何況,人多的環境裏,她才有機會跟外界聯係,首要考慮的是孩子下落。


  兩人低調的通過VVIP通道,乘專梯來到指定樓層和包廂,推門而入,昏暗的燈光下,沙發上坐了三個人,都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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