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她很傷心
敬舒以為電梯要墜毀了,緊緊抓著內壁的扶手,不敢吭聲。
“啪”的一聲響,宋司璞手中的打火機在黑暗中竄出了一束火苗,照亮了他俊朗絕倫的臉,他神情穩定,微微不屑的下沉唇角,“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你跟蹤我!”敬舒斥聲。
“你高估了自己。”
敬舒緊緊靠著身後的扶手,盯著黑暗中的宋司璞,恨意淩然,他又來要她的命了麽!這次他要親自動手麽!敬舒下意識將手伸進包裏摸了摸,沒有可以用來防身的武器,她取下了耳垂上的紅寶石耳飾,耳飾的另一端是尖銳的短針。
瞧她一副凶惡的模樣,宋司璞的眼神冷毒下去,她的所作所為就算把她活剝一千次一萬次都不解恨,這張讓他朝思暮想的臉,卻因為覆蓋在了閔敬舒的臉上,把他折磨的近乎瘋魔,人性被推至善惡的邊緣,恍惚了仁慈和狠戾的界限,隻要想起這張臉下,有一個肮髒陰暗的靈魂,他便不寒而栗。
這種折磨像是燃燒著心房的慢性火焰,將心一層層撕裂,敏感又尖銳,芒刺又痛癢,極度的焦慮如火跳躍在刀刃上,一刻也不能忍,隨時隨地每分每秒都想撕了她的臉,將真實的閔敬舒徹徹底底抹殺掉。
殺人凶手盜竊了受害者的臉,利用這張臉胡作非為,為良為娼。
洶湧咆哮的情緒撞擊在胸腔裏,吞噬著他的理智,呼吸粗重一瞬,宋司璞忽然滅了手中的火苗,滅掉了光線可及的那張臉,切斷了即將失控的憤怒,如同關掉了電源的電閘,電梯內漆黑下來,伸手不見五指。這張臉是解藥,也是毒藥,總能輕而易舉牽動他敏感的神經,許是控製著情緒,他在黑暗中沉默了下去。
電梯裏傳來鋼筋咯吱的聲音,仿佛鐵鎖不堪重負,隨時都會墜毀那般,敬舒緊緊貼著倉壁靠著,手中攥著耳飾,盯著宋司璞所在的方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盡管什麽都看不見,可她知道他就站在那裏,融於黑暗之中。
等了許久,電梯也沒有下墜的跡象,應該隻是電梯突然壞了,不會墜毀……就算墜毀,還有宋司璞陪葬,這麽一想,她便沒有那般害怕,敬舒剛要站穩身子。
宋司璞那邊忽然又亮起刺眼的光線。
敬舒嚇得輕呼一聲,往角落裏縮了縮身子,警惕的盯著他,她對宋司璞儼然有了本能的畏懼和仇視,兩人見麵,不是生就是死。
宋司璞微微低著頭,皺了皺眉,沒有理她,他隻是掏出了手機打救援電話。
敬舒聽見他的聲音便覺刺耳,“宋司璞,這難道不是你搞的鬼!”
“閉嘴!”宋司璞忽然厭惡的回了一句,她的聲音亦讓他分外惡心,許是擔心憎惡的情緒暴走,宋司璞不再跟她說話,他不得不考慮東哥及一幫兄弟們現在的處境,要動閔敬舒,也隻能神不知鬼不覺得動她,他不能再被仇恨衝昏了頭腦。
見宋司璞沒有要對她動手的樣子,敬舒深深吸了口氣,酒店應該很快會發現異常,小翁也會來救她,隻祈禱這電梯不會墜毀……
為了盡快出去,敬舒一邊防備宋司璞,一邊摸索著電梯內壁,往緊急救援的按鈕摸索過去,她知道宋司璞站在哪個方位,所以特意避開了那個方位。
誰知道宋司璞打電話的時候換了一個位置,掛了電話後,電梯裏又漆黑一片。
敬舒對他的方位產生了錯誤的判斷,摸索著摸索著,便摸到了宋司璞。
敬舒由於對他有高度的敵意和防備,當摸到宋司璞那一刻,她以為宋司璞偷襲她,她高度緊張的神經繃至極限,忽然罵了聲“畜生”,便拿著手中的耳飾尖端亂紮向他,宋司璞想要她的命,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怎麽會放過這麽好的下手機會!
“你幹什麽!”宋司璞怒聲,忽然一把抓住了她亂揮的胳膊。
敬舒誤以為宋司璞動手了,她便豁出去了,跟他拚了。
這個心機歹毒的女人,居然想在這裏暗算他?宋司璞壓製的怒氣忽然從心底翻湧而來,他試圖製住敬舒胡亂揮動的手臂,敬舒生死存亡之際,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居然從宋司璞的手裏掙脫。
而此時,夜幕降臨的紀氏豪宅內,正在開泳池趴,他的朋友們都是玩家,美女三點一式,性感浮華。
紀臨江穿著浴袍靠在泳池邊的躺椅上,肩頭站著一隻斑斕的鸚鵡,他的鸚鵡養了很多年了,有了深厚的感情,可以與他進行簡單的對話,他似是心情很好,唇角上揚,融洽於這場火熱的趴。
一副紅酒美女夜光杯的閑適感。
是的,他成功將閔敬舒送出去了,他根本不在乎這個女人,也不在乎她此刻在哪個男人身下,她是他玩夠了丟棄的棋子,隻要開價合適,可以打包送給任何人。
舍棄她就是這麽簡單。
不存在軟肋,不存在牽製,不存在感情。
紀臨江拿過旁邊紅酒,喝了口,抬眸所見,皆是搖晃的美好身體,靚麗的麵孔,隻要他願意,他隨時都能擁有,要多少有多少。
這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空氣慢慢擠壓過來,他開始煩躁不安,心頭似是一根線牽引著他,一下又一下扯在心頭,他唇角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最終淡成了一張麵無表情的臉,距離敬舒被送走,已經過了四十多分鍾。
從這裏到酒店,需要三十分鍾左右,也就是說,那個女人已經進入酒店十分鍾了。
紀臨江臉色愈發冰冷,他忽然站起身,往大廳裏走去,他不在乎那個女人,無所謂她在哪個男人身下,他用她換來了海外一個國家的電力市場,多麽劃算的生意。
可他因她丟掉了國內的戰場!丟掉了宋氏家族百年積累的黃金市場,損失了數以萬億的財富!豈是海外一個小國家的電力市場可以匹敵的!
紀臨江往大廳走了幾步,忽然轉身,大步往外走去,他不是在乎那個女人,他是覺得這筆生意不劃算!他的步子越走越快,正要給小翁打電話。
小翁的電話恰好打了過來,不知跟紀臨江說了什麽,紀臨江冷戾了眉眼,大跨步上了候在門外的車,在車裏換了身西裝,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此時電梯內已經來了電,隱隱傳來維修工人搶修電梯的聲音,敬舒和宋司璞的戰火處於膠著狀態,她整個人被宋司璞控製住,按在倉壁上,“有種你放開我!”
“放開你讓你瘋狗亂咬人?”宋司璞惱怒。
“這一切不是你設計的嗎?你敢做不敢當?!”敬舒恨惱掙紮了一下,依然掙不開,她抬腳用力踢向宋司璞,宋司璞屈膝頂住了她亂動的腿。
“宋司璞,我告訴你,我倆走進電梯裏的時候,監控是好著的!我如果在這裏出了事,你脫不了幹係!”敬舒恨聲,“等著回去吃牢飯吧!隻要你再進去一次,大概率會死在裏麵!”
宋司璞的眉頭皺的死緊,如果情況允許,他絕對會立刻馬上毫不猶豫就地弄死這個蛇蠍心腸的瘋女人!可若是他這麽做了,連累了幾個兄弟不說,宋氏會再次群龍無首,引發混戰,對付這個女人的時機不對,他不能再被憤怒衝昏頭腦,要對付她,必要神不知鬼不覺讓她消失!
敬舒趁他不防備,先下手為強,想要咬他近在咫尺的喉結,宋司璞忽然偏了一下頭避過了她無處不在的偷襲,這個女人,真是防不勝防,“你是屬狼狗的?”
控製了她的四肢,她還能用上嘴,不僅靈魂肮髒,全身上下都壞透了,無時無刻不在算計他。
敬舒拚命掙紮,也就在這個時候,電梯門忽然發出沉重的聲響,隨後緩緩打開,敬舒似是看到了救星,猛然往電梯外看去,張嘴就要喊。
不知這個女人要喊出什麽語出驚人的話,多半是對他不利的,宋司璞單手鉗住她的雙手,另一隻手忽然按在她的嘴上,阻止了她的瘋言瘋語。
門外被人堵的水泄不通,緩緩拉開的鐵門,露出擁擠的身影,以及人群中央,紀臨江冰冷慍怒的臉。
而電梯內,敬舒正被宋司璞按在牆上,她的裙子在撕扯中裂開,頭發淩亂,雙手被宋司璞拎起舉過頭頂,按壓在牆壁上,雙腿微微分開,十分曖昧的景象。
許是空間狹小悶熱,維修工人效率太低,兩人對峙的場麵太久,敬舒出了很多汗,頭發黏在臉上,麵具也掉在了電梯裏,胸脯一起一伏。
宋司璞的俊臉上有血紅的抓痕,脖子上不知被什麽銳利的東西劃過,淌著血,西裝淩亂,領帶被扯開,攻氣十足。
從外人的視角看去,她分明正被宋司璞壁咚,一副打野戰的香豔畫麵。
似是被眼前男歡女愛的強烈視覺畫麵衝擊,紀臨江琥珀色的眸光兀的深沉下去,從未有過的妒意如岩漿從心底一股一股的湧出,燙傷了他向來不動聲色的情緒,怒意漸漸包裹上嫉惱的占有欲,像是屬於自己的私有物忽然被人搶走,自己打上了個人標簽,用慣了的物品被人使用,他幹幹淨淨的傑作被人觸摸,胸腔內滋生的妒意到達頂峰,整個人散發陰氣沉沉的氣息。
這個女人,從裏到外都是他的,她是的靈魂,她的身體,她身體上每一寸肌膚,她的心,她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是他一手打造的,是他創造出來的,這是屬於他的東西,任何人都不得搶走。
妒色漸濃。
宋司璞沒防備外麵居然會聚集這麽多人,當他的視線落在紀臨江沉冷的臉上時,宋司璞緊皺的眉頭忽然展開,似是故意刺激他,宋司璞的手從敬舒的嘴上滑至敬舒的腰間,隻是輕輕一用力,便將她按進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