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遮住她的臉
敬舒沒言語。
許小姐拿出手機,熱情洋溢,“你的微信多少,我加一下。”
敬舒說沒帶手機。
“紀小姐說什麽呢,你手機不是在旁邊放著嗎?上次要加你,你就是這個借口。”許小姐抱住她的腰親昵,“臨江說你外冷內熱,看來是真的呀。”
敬舒微笑拿過手機,“看來紀總什麽都跟你說。”
“是啊,我跟臨江從小玩到大。”許小姐爽朗,“我媽跟他媽是閨蜜,所以我倆關係特鐵,我還以為他已經跟你分手了呢,沒想到你倆談的時間還挺長,挺神奇的。”
敬舒問,“怎麽神奇了。”
許小姐說,“臨江,心思從不在女人身上,沒有哪個女人能拴住他,否則也不至於這麽大個男人了,還沒有過女人,連初吻都是給我的。”
敬舒的心冷不丁被刺了一下,那刺帶著掛鉤刮過心腸,又刺又疼,她淡眉冷眼,“你們不在一起可惜了。”
“我媽也這樣說,可我還沒玩夠呢,他也還沒玩夠。”許小姐站起身,“玩夠收心了再說吧。”她撐著模擬倉,爽朗,“希望紀小姐能陪他多玩一段時間,對了,臨江的生日快到了,你給他準備了什麽禮物?”
敬舒的心微微沉落,她並不知道紀臨江什麽時候過生日,她說沒想好。
“是啊,我也沒想好呢,這不還沒到日子,他就開始問我要禮物了。”許小姐一副懊惱的樣子,“每年的生日都是我陪他過的,他要禮物要習慣了。”
敬舒淡眉冷眼坐在原地,紮進心裏的那根刺又深了幾分,她下意識抓緊了方向盤,臉上揚起一抹無所謂的笑容。
許小姐看了眼手表,跺了一下腳,“瞧我,跟你聊天都說忘了,我來找朋友的,先走了,紀小姐好生練,練個三年五載就能追上我們啦。”
她的熱情洋溢像是一場龍卷風,來去匆匆。
敬舒心口堵的無法喘息,一根倒鉤刺掛在心頭輕輕拉扯的疼,她拿出手機看了眼,許小姐加了她的微信,敬舒通過了她得添加請求,隨手翻看了她的朋友圈,心頭的悶疼密集蔓延。
許小姐發的動態很多都跟紀臨江有關,兩人賽車的合照,逛街時的偷拍,兩人聊天記錄截圖,還有一張兩人在迪士尼時,紀臨江戴著米奇耳朵的卡通帥照,她都大大方方曬了出來。
敬舒有些焦痛的將手機丟在一邊,她不了解的男人,卻被另一個女人了如指掌,她收起手機,若無其事模擬駕駛,往蝸牛殼裏縮的更深了。
她覺得自己這個女朋友做的挺失敗的,十天半個月見上一麵,隔三差五一個電話,發消息不一定回,見麵全靠運氣,可她偏偏迷戀上他若即若離的危險溫柔,無可救藥的淪陷在他恰到好處的情感回應裏,一次熱烈的情感回應,足以讓她心甘情願空等自嗨很長一段時間,回家的路上,紀臨江給她打了電話,她徑直關機。
回到家時,閔恩呈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說,“紀臨江讓我轉告你,他出差了,你呢,好好照顧自己。”
敬舒若無其事,悶聲不響,次日清晨,她穿著睡衣下樓,紀臨江訂的玫瑰花已送至她的花園裏,數不清有多少朵,新鮮摻著露水的花朵,芳香四溢,沾滿了她大半個花園。
敬舒愣了愣,看了眼花信箋上的落款:紀臨江。
這家夥是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勁了,所以來的這麽一招麽?她又不是小姑娘,怎麽可能被鮮花打動?這是什麽追求姑娘的老套路。
然而紀臨江出差的這些日子裏,每天清晨她都會收到花,玫瑰充斥著花園和客廳,堅持了大半個月,事實證明,每個女孩子都是愛花的,盡管悶氣一波又一波,他又不來找她,可是架不住這鮮花攻勢,敬舒沉悶的心倒是有了些許生機,可那根刺始終紮在心裏。
“入冬了,紀臨江托我轉告你,穿厚點。”閔恩呈說。
敬舒忍不住問,“他有沒有說什麽時候回來。”
“你能不能把手機開機?二十幾歲的人了,什麽事兒不能當麵說?就算是分手,也該跟他當麵說清楚,你這麽躲著,他電話都打我這裏來了,我是你們的傳聲筒嗎?”
“你可以不接。”敬舒嗆聲。
閔恩呈欲言又止,半晌,說,“大妹,隻要你跟他斷了聯係,哥隨時都可以退出他的圈子,但你跟他聯係一日,我便一日不能退出。”
“為什麽?”
“為了你的安全!我隻有在他的圈子裏,才能知道更多關於他的消息,了解更多他的為人,才能看見你看不到的那一麵。”
玫瑰花香四溢在房間裏,敬舒默不作聲回到房間,猶豫許久,方才打開手機,剛開機,紀臨江的消息便跳了出來。
他說:下周六回。
敬舒心頭微動,她像小翁打聽了紀臨江的生日,正好是下周六,盡管還在生他的氣,可她的大腦已經不受控製的開始思考送他什麽禮物好。
正猶豫著,他的電話便追了過來。
敬舒微微心驚,這個男人真的會魔法嗎?她一個人在房間裏將手機開機,他怎麽知道的?掐點掐的這麽準時?
敬舒猶豫許久,還是沒有接。
但紀臨江第二個電話便追了過來。
他很少這樣接連給她打過電話。
敬舒遲疑一瞬,終於按了接聽鍵。
紀臨江說,“文萊和國內沒有時差,這邊入了夜,星辰明亮。”
他似是靠在雕花黑欄杆上,夜風拂來,碎發烈烈,若無其事的接入,說著無關緊要的話。
敬舒握緊手機沒言語,將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聽進了心裏,他的聲音,他的溫存,他的言語,他給的畫麵,全部有棱有角的印入靈魂深處。
“海港的夜晚霧霾太重。”紀臨江說,“充斥著金錢的味道。”
敬舒依舊不言語。
紀臨江說,“氣消了麽?”
當然沒有,那麽長時間不來看她,那麽長時間的離別,若是以前,敬舒覺得這很正常,兩個人有各自的生活,幾個月見一次也沒什麽大不了,可是現在,敬舒如他所願,回歸了一個素人女性,她的世界裏仿佛隻剩下他,隨著感情的日益深重,對他的依戀與日俱增,那種若即若離的距離感讓她迷戀的同時,亦反受其害。
他說,“我要送你一份禮物。”
他說,“不打算讓我聽聽你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