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野心
老管家說,“那個女人和紀臨江的關係很曖昧,暫時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她是紀臨江安插過來的,但可以肯定,那個女人有問題,她的臉跟故去的陸姓女人很像,這顯然是衝著孫少爺來的,她的背景沒什麽問題,應該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宋老爺子起身,“是時候把司璞身邊的蛇蟲鼠蟻清理幹淨了。”他往臥室走去,“老趙,告訴那些人,放了她。”
老管家不解。
宋老爺子淡淡丟下一句話,“把她被綁架的消息在小道上傳一傳,剩下的,咱們就別管了,是福是禍,看她的造化了。”
老管家躬身。
披星戴月的夜晚,臨近後半夜,烏雲匯聚在海港市的上空,澄明的星空陰霾重重,下起淅瀝瀝的小雨,敬舒被一輛麵包車運往郊外,車停在郊外崎嶇的山路上,車燈大開,照亮半邊山腰,一個男人跨坐在車門口,另外兩個男人站在林間抽煙。
三人都戴著黑色的頭罩,看不清臉。
“頭兒,來消息了!”抽煙的男人看著手機,“武哥說錢到賬了,讓把人放了。”
“就這樣放了?”
“是啊,武哥沒說別的。”
兩名男人拉開車門,將昏迷的敬舒從車上拖了下來,敬舒的頭重重磕在車框上,劇痛讓她從昏迷中醒來,她看著眼前晃動的陌生男人身影,忽然意識到了自己危險的處境。
“這娘兒們長的真俊。”胖男人撓了撓肚子,嘿嘿一笑。
另一皮膚黝黑的人瞪他一眼,“這種女人你想都別想,如果弄了她,咱們都別想活!”
有人用力推了敬舒一掌,“快走吧,小妞兒,下次遇見哥幾個,你可沒這麽好運了。”
三人哄笑。
敬舒踉蹌撲倒在地,她的雙手被捆在胸前,從地上狼狽站起身,赤著腳踉蹌往山下走,她記得從宋氏祖宅出來時忽然被人劫持,接著便失去了意識,她這是被綁架了?又為什麽被放了?
身後的三個劫匪姿態各異地靠在麵包車上,打量著她極好的身材。
敬舒不敢回頭,她能感受到那三個窮凶極惡的男人的視線,這荒郊野外,杳無人煙,如果幕後黑手想除掉她,絕不會找心慈手軟的人,這三個歹徒定是亡命之徒。
她亦步亦趨,步子由踉蹌漸漸走穩當。
身後響起電話聲,一名劫匪接聽。
敬舒輕輕吸了一口氣,下意識加快了步子。
劫匪悶聲切斷了電話,凶狠的目光戳在敬舒的背脊上,陰聲,“弄她!”
另外兩個男人陰陽怪氣得笑著向敬舒走去。
敬舒拔腿就跑。
很快,她被其中一個男人撲倒在地,她順勢抱了一塊石頭捂在胸口,男人拽著她的雙腳將她拖上了車,“頭兒,剛剛不是說放了她嗎?”
“金主換人了,武哥說有新的金主聯係上他,給十倍的錢買這個女的一條命!”平頭男人從車裏拿出一個鐵鍬丟給胖男人,“去挖坑。”
“挖坑幹什麽?”胖男人接過鐵鍬,垂涎三尺地盯著敬舒,“就這麽弄死了多可惜,咱仨輪番玩一遍,再弄?”
平頭男人貪婪的看向敬舒,他走上前一把將敬舒身邊的男人推開,“挖坑去!老子先來!”他猛然將麵包車門拉開。
敬舒是經曆過生死的女人,盡管恐懼,可思維仍然是冷靜的,她微微縮著身子,“你們的金主給你們十倍的價錢買我的命,我給你們二十倍的價錢贖回我這條命。”
平頭男人抹了把臉,“有錢人就是這麽敢說啊。”
敬舒趁熱打鐵,“我是什麽身份,你們很清楚,隻要放我回家,我立刻往你們卡裏打錢。”她平穩的吸氣,“你們既不需要通過中間人拿分成,也不用背上人命四處躲藏,我給你們的錢,你們一輩子都花不完。”
平頭男人微微有些動搖,猶豫間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平頭男人接電話,“武哥。”
“事情辦成了嗎?”
“還沒有!”
“別磨蹭了!快動手!這個女人精明的很,你們不要被她三言兩語誆騙了,她可是連紀臨江和宋司璞都玩的團團轉的女人,金主說了,不管她跟你們說什麽,你們都不要相信,一旦相信,你們等來的隻會是警察!”
平頭男人凶狠了表情。
敬舒頓感不妙,她的手腕上纏著繩子,繩子下捂著石頭,她忽然雙手抱著石頭,用力砸向車門前的男人,隨後跳下車,往山路一旁的荊棘叢中跑去。
平頭男人慘叫一聲。
敬舒膽子野,她橫衝直撞向那名挖坑的胖男人,猝不及防將他撞翻在地,隨後撿起鐵鍬,往山下狂奔,用鐵鍬將沿路遇到的另一個蹲守的男人扇翻在地,隨後跳下山坡,往山下跑去。
平頭男人捂著血流入住的頭,滿臉殺意向敬舒追去,“臭女表子!”
敬舒跑得很快,赤腳在泥土山路上磨出了血。
窮凶極惡的歹徒開著麵包車從山間公路追了上來。
敬舒往叢林裏鑽去。
“撞上去!”平頭男人充滿殺意地說。
“頭兒,山下都是樹木,撞上去咱們就翻車了。”
“撞!”隻需要一腳油門,他們就能從山道上衝下斜坡的山腰,徑直撞上正往樹林裏奔跑的敬舒。
於是胖子閉上眼睛,一聲怒吼,猛轟油門,車子從山道上直接飛下了斜坡,直直往敬舒的方向撞去。
敬舒的身子剛從草窩裏爬向樹林,麵包車便從山道飛下來,劇烈顛簸過後,轟著油門,麵包車在撞上她的那一刻,毫厘的尺寸先撞上了她身旁的一棵樹木,盡管替她擋去了致命的衝力,她依然被麵包車的擋風玻璃撞飛了出去。
車上的兩名歹徒眩暈了一會兒,搖搖晃晃下了車。
敬舒強撐著一口氣,往前爬。
平頭男人用力甩了甩腦袋,視線清晰以後,他一邊解著皮帶,一邊向敬舒走去。
胖男人則撿起鐵鍬,“頭兒,這裏正好有一個坑,我就地挖坑了。”
平頭男人悶聲,他緩步來到敬舒麵前,扭了扭脖子,忽然上腳用力踹去,“欺騙老子!愚弄老子!看不起老子!老子今天讓你嚐嚐,什麽是生不如死!”
敬舒隻覺得五髒六腑都擰巴在了一起,左肩膀像是碎掉了一樣,她渾渾噩噩往山下爬,拖出長長的血跡。
平頭男人扯住她的雙腳將她拽了回來,分開她的雙腿。
敬舒全然沒有力氣,雙腿想要踢打,最終卻軟綿綿落在平頭男人的臉上。
“頭兒!山下來了好多車!”胖男人眺望山下,倉促說了句。
平頭男人變了臉色,忽然提起褲子直身往山下看去,果然七八輛車向山腰呼嘯而來,他從鼻孔裏噴出一口濁氣,“媽的!”他拽著敬舒的頭發一路拖行,將她踹進了土坑裏,盡管坑還不是很深,但裝進一個人綽綽有餘。
兩人飛快將土坑填平。
敬舒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的結局竟會是這種下場,被人活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