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被看手機了
待秦妍進來,敬舒讓文秘給她倒了杯茶水。
秦妍依舊笑若春風,“紀總是個大忙人啊,不僅人長的美,業務能力還這麽強。”
敬舒微微一笑,“有什麽能為你效勞的。”
秦妍談起那筆款項的問題。
敬舒說,“我會盡快安排付款事宜。”
秦妍微微一愣,大概沒想到等了一天,等來了這麽一句爽快的首肯,這個難纏的女副總居然這麽好說話,她欣喜地站起身,連連感謝。
但是閔氏的錢款一直沒有到位,秦妍跑了很多次,敬舒都說很快到賬,卻一直沒有動作。她不給秦妍難堪,不格外為難她,但也不鬆口。
這家影視公司的任何一個高管要帳,她都是這麽一句話。
最後,秦妍居然找到了宋司璞求通融。
敬舒晚上穿著白色寬鬆的居家服從二樓來到一樓的廚房找吃的,一樓是宋司璞的領地,她顯得小心翼翼,打開冰箱拿了一塊榴蓮出來。
宋司璞坐在沙發上看書,眉也不抬地說了句,“瑾喬不喜歡吃榴蓮,她愛吃甜食,芒果不錯。”
敬舒皺了皺眉,她最討厭吃甜食,但她還是伸手拿了一個芒果上樓,誰讓她選擇成為陸瑾喬的替代品,去填補宋司璞的情感空虛,總要裝裝樣子。
宋司璞依然不抬眼,“你壓了蔡氏一筆錢?”
敬舒微微挑眉,秦妍真是好本事,區區一個財務主管,便能驚動八方蛇神,她看了宋司璞一眼,沒有吭聲,正要走開。
宋司璞說,“又在打什麽主意。”
敬舒看著他,他穿白色的襯衣,五官端正,膚色白淨,這個世上的確有一種人,他什麽都不做,隻是靜靜坐在那裏,都像是加了磨皮濾鏡似的,透著簡雅的尊貴感,是每個女孩子心中藏著的那份美好憧憬。
如果沒有發生那麽多的變故,沒有見識到宋司璞骨子裏的卑劣,她或許會再一次飛蛾撲火,義無反顧的愛他。敬舒沉默應答,轉身上了樓。
她知道這種時候,宋司璞隻是陳述,他並不想聽她的聲音和回答。
她是這間房子裏的一抹孤魂野鬼,在這種不想回答問題的時刻,很是適用的。
如果敬舒沒記錯,蔡大少名下幾十個大大小小不同行業的公司,那家影視公司法人便是蔡大少。
果不其然,敬舒次日上班,秦妍便把蔡大少搬來了,敬舒想要的局麵不過如此,逼蔡大少親自來談,有些話題她不方便問秦妍,倒是可以這般不動聲色從蔡大少口中略知一二,不過蔡大少能帶著秦妍來,足以說明這個秦妍不簡單。
蔡大少一番客套之後,便將話題轉至這筆款項上。
敬舒看著這筆買賣的相關文件沒言語。
蔡大少清了清嗓子,讓秦妍先出去。
蔡大少說,“哪裏有問題嗎?”
敬舒慢悠悠看向他,“沒有。”她拿過筆當場簽字,“畢竟涉及資金數額較大,不太放心,蔡總親自出馬,我倒是放心多了。”
蔡大少微微一愣,笑道:“紀小姐不光球技好,連工作都這麽嚴謹穩妥!難怪會得到宋總和紀總的賞識,我認識紀總這麽多年,他都沒有跟我約過球!”
“可能是你打的太菜了。”敬舒開玩笑。
蔡大少哈哈大笑起來,“有可能!不過紀小姐放心,秦妍跟了我很多年,她辦事從沒出過岔子,值得信賴,後續加強合作。”
“哦?”敬舒閑聊,“我怎麽聽人說她手上出過一筆不小的失誤。”
蔡大少很快反應過來,“你是說恩呈那個案子?那件事她不知道,恩呈買通了底下的財務職員做的,如果秦妍知道,肯定不會讓恩呈這麽糊塗。”
敬舒說,“你這麽確定?”
“當時的轉賬支出,秦妍都沒有簽字,何況,恩呈對秦妍有意思。”蔡大少說,“秦妍也有那麽點意思,但凡秦妍知道一星半點,恩呈也不會是現在這個境遇。”
敬舒靜靜的聽著,一個會利用蔡綺玉對從未謀麵的人使陰招的女人,會是什麽好人?她更加確定這個女人有問題,隻是現在還動不了她。
因為幕後黑手宋司璞,她還沒有找到與他犯罪相關的證據,不能太早打草驚蛇。
“也是,蔡總眼光一向很好。”敬舒微微一笑,要將這些牛鬼蛇神一窩端。
她將蔡大少送出門,笑眯眯目送她們離開。
秦妍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
那眼神,如最毒的蛇吐著幸子,滋著毒液。
敬舒微笑看著她,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這個女人對她有敵意,她給紀臨江發了一條消息:幫我查查秦妍的底細。
這種事情隻能交給紀臨江辦,若是誠叔太深入的去調查秦妍,一旦露出馬腳,敬舒會跟著一起暴露。
紀臨江沒有回複,他又是臨近夜晚給她發了一條消息:上遊戲?
敬舒窩在二樓的居室裏,看著他發來的消息微微一愣,她什麽都行,就是打遊戲不行。父親說打遊戲是不務正業,她從小對遊戲瞧不上眼,若是此刻拒絕了他,那他是不是便不找她玩了?若是答應了他,她打的太菜,他以後是不是也不找她玩了?
她抱著手機琢磨許久,紀臨江已經給她甩來了遊戲邀約。
她猶豫,她聽哥哥說過,男人打遊戲的時候是很認真的,如果她把紀臨江的團隊坑慘了,會不會坐實她是個菜鳥?可是,她實在不想拒絕他,她覺得跟他一起玩,很快樂,是那種可以完完全全做回閔敬舒的快樂,這對她來說,彌足珍貴,她分外珍惜。
情急之下,她把心一橫,用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
隨後她穿上與陸瑾喬最愛的同款連衣裙,將頭發拉直,滿麵素淨,讓自己盡量跟陸瑾喬一模一樣的風格,隨後飛奔下樓。
宋司璞坐在沙發上,正用筆記本電腦辦公。
敬舒將紙張遞給他,順便給他九十度鞠躬。
第一張紙:幫我玩一把遊戲,拜托了!
宋司璞看了眼,不理她。
第二張紙:如果你不幫我,我就要開口說話了,讓你不得安生。
宋司璞皺了皺眉。
第三張紙:求你。
宋司璞接過她的手機進入遊戲界麵。
敬舒微微一喜,下意識往沙發上坐去。
宋司璞微微皺著眉頭,安靜地操作她的手機。
敬舒難得有機會接近他,於是她又靠近了他一些,她伸長了脖子往手機屏幕上看,應該看不出對方是紀臨江吧,畢竟紀臨江的遊戲名隻是一個句號,又沒有個人信息,紀臨江和宋司璞向來不對付,不可能知道對方的遊戲號。其他幾個人五花八門,她也不認識。
敬舒第四張紙展開在他眼前:必贏,不能輸。
宋司璞沒言語。
她靜靜坐在他的身邊,整個遊戲持續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宋司璞看了眼時間,飛快結束,閃退了遊戲,“我要休息了。”
敬舒急忙問,“怎麽樣,贏了嗎?”
宋司璞看了她一眼。
敬舒趕緊捂住了嘴,接過手機飛快回到二樓,打開遊戲排行榜看了眼,幾乎她和紀臨江輪番爭第一,她還發現,宋司璞原本跟紀臨江一個陣營,可是後麵幾把遊戲,宋司璞居然跟紀臨江成了敵對陣營,兩人不相上下,宋司璞多贏了一把。
與此同時,敬舒發現自己的卡裏,少了幾百萬……全部用於充值遊戲氪金裝備。
這就是傳說中的人min幣玩家?
紀臨江是名副其實的人min幣玩家。
由於宋司璞閃退了遊戲,紀臨江給敬舒連發三個問號。
敬舒回複:困了,不玩了。
紀臨江的電話立時追了過來,“閔敬舒,見麵麽。”
敬舒微微一怔,“打球?”
紀臨江說,“隻是想見你一麵。”
他的聲音裏帶著幹淨的暖意,像是盛夏的風鈴搖曳在風中,叮當叮當。
敬舒的心似是又被牽引了一下,她一時無法理解為什麽紀臨江忽然想見她,很快她便反應了過來,是因為她剛剛贏了遊戲,無論是同一陣營亦或者敵對陣營,她都贏了他。
像紀臨江這種愛玩的專注男人,千篇一律的漂亮女人對他並沒有太大的吸引力,他自幼含著金鑰匙出生,在和諧高知的家庭氛圍中長大,父母建在,家庭圓滿,他不缺愛。
身邊亦不缺美麗漂亮的極品女人。
他隻缺刺激和挑戰。
他愛玩,並且隻和高級玩家玩兒。
宋司璞剛剛贏了他,敬舒不曉得宋司璞是不是壓倒性的勝利,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剛剛遊戲盤,讓紀臨江對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敬舒沉默間。
紀臨江給她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保齡球來不來?”
“雙人賽,合計十二局定勝負。”敬舒躍躍欲試。
“好。”
敬舒看了眼時間,現在已過午夜十二點,她終於知道紀臨江這個夜貓子豐富的夜生活都在幹什麽,玩牌,開趴,玩球,亦或者睡覺。
如今他被免了職,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娛樂消遣,不分晝夜。
敬舒飛快打扮一番,她亦是夜貓子,因為整夜整夜的失眠讓她胡思亂想臨近崩潰,如今不用吃安眠藥,便有打發長夜的事情,她欣然赴約。
她將自己打扮妥貼,看了眼時間,已過午夜12點,這個時間點宋司璞應該睡著了,她赤著腳,拎著高跟鞋,偷偷溜出了家門,她前腳剛出門,沒多久宋司璞便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他似是忽然想起敬舒的手機上還掛著他的遊戲小號,畢竟敬舒沒有遊戲號,重新注冊太麻煩等級也太低,於是他便將自己多年不玩的氪金小號登陸上她的手機。
似是不想讓她用他的號為所欲為,若是惹出什麽事,被人扒出他的小號,在爺爺壽誕前夕傳出什麽負麵消息,對他很不利。
他皺了皺眉,回到臥室換了身羊毛衫,來到二樓敲了敲門。
沒有人應答。
宋司璞沉聲,“把剛剛的遊戲號退了。”
沒有人應答。
他又抬手敲了敲門,虛掩的房門吱呀開了一條縫,走廊裏昏暗的壁燈光線擠進了臥房裏,漆黑的房間空空如也,床上空無一人。
而此時,敬舒叫了輛出租車直奔紀氏俱樂部,這樣的夜裏,她有種鳥兒歸林,魚入大海般雀躍的小情緒跳動在胸腔裏,為了閔敬舒三個字,她穿梭在深夜霓虹的風燈中,向著風鈴響起的方向不顧一切的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