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林謹言低著頭腳步匆匆,幾乎可以說是逃離了大廳,走進電梯後,她才送了一口氣。
她也不知道她在慌張什麽,在看到那個前台小姐姐的眼神,她就非常不自在。
她沒聽從坐前台說的,用連景淮的專用電梯,隻是普通電梯,似乎這樣才能和連景淮撇清關係一般。
林謹言通過電梯反光的牆壁,看見自己此時的模樣,愣了一瞬,然後迅速調整狀態,讓自己看起來有些生氣的樣子。
她來是要找連景淮理論的,他憑什麽無緣無故打路澤言?
一想到這個,她就氣憤不已,路澤言滿是傷痕的臉瞬間浮現在她眼前,昨晚她給他上藥時清楚的知道連景淮下手有多重。
電梯到了連景淮辦公司那一層,林謹言走出去,走到他的辦公室門前。
剛想敲門,林謹言轉念一想敲門什麽的,太客氣了,她是在找連景淮的茬的不需要太客氣。
想罷,林謹言握著握手直接推門進去。
“……這件事情你去和……”連景淮低著頭正在和麵前的助理交代事情,聽到動靜,他和助理一起抬頭看過來。
兩束目光直接看過來,林謹言突然有些尷尬,她若無其事的關上門,對著連景淮說道:“我找你有事。”
她的語氣不算太好,一旁的助理理智的說道:“那總裁我先下去了,你交代的我會辦好的。”
連景淮“……”他交代的還沒說完。
助理機靈的開溜了,辦公室裏一時靜默下來。
氣氛太沉靜,林謹言率先沉不住氣,氣勢洶洶的走到連景淮的辦公桌前,質問道:“你為什麽打澤言?”
連景淮慢條斯理的收起桌子上散亂的文件,似乎沒把她的問話當回事,收完才不緊不慢的站起來,走到一旁的沙發邊說道:“來坐這裏說。”
林謹言感覺自己好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連景淮輕飄飄的態度讓她感覺他好像對此毫不在意。
她有些惱火,打了人還一點後悔的態度都沒有,他為什麽能這麽讓人討厭?
她沒去坐,站在他的一步之遙,“我是認真在問你,連景淮,給我一個理由。”
連景淮似模似樣的歎了一口氣,“我也不想打他的……”他用很真誠的眼神看著她,“他在酒吧喝酒,而你在找他差點被小混混欺負,這就是我打他的理由。”
他說的話半真半假,林謹言絲毫沒有接收到他的真誠,反而覺得他在演戲。
“你覺得我會信?”林謹言絲毫不信這個理由。
“我是認真的,他配不上你。”連景淮此時的表情很認真,嚴肅正經的好像在說工作上的事。
如果剛剛林謹言還在懷疑他話的真假,那現在她斷定,他剛剛一定在撒謊,他絕不是因為那個理由打路澤言的。
林謹言氣笑了,到現在他還這麽費盡心機的想要拆散他們,“配不配得上不關你的事,反正你是絕對配不上我的。”
她氣急時脫口而出的話像一把刀一樣狠狠的插到連景淮心上。
“謹言,我真的想要重新追你,你原諒我好不好?”連景淮蹙著眉,臉上閃過一抹受傷,祈求的語氣讓他整個人的姿態很低。
不止一次聽到連景淮這樣的話了,可以往都沒有這次給她的衝擊大,或許是他臉上表情太真實了,真實到讓她不敢相信。
她受夠了連景淮的傷害,全身全心的不想再受到傷害,他這個人太讓她捉摸不透了。
“連景淮,你太過異想天開了,以前傷害我的時候,你有想過現在嗎?”林謹言收回腦子裏亂糟糟的想法,語氣尖銳。
她剛剛想到了以前在連景淮身邊受的傷,再次激起了她心底的戾氣。
她的呼吸急促,手下意識的撫上了肚子。
林謹言的情緒不太對。
連景淮不動聲色的看著她,他太心急了,在她的氣頭上說這樣的話。
“我開玩笑的,我錯了謹言,你別生氣。”連景淮上前一步,走到林謹言身邊,想去拉她的胳膊。
林謹言躲過他,後退,離得他遠遠的。
“謹言,為了孩子,你別生氣了,我錯了,我不該打路澤言。”連景淮無奈,不得不為打路澤言這件事道歉。
雖然連景淮道歉了,可林謹言卻絲毫不能釋懷,他打路澤言這件事,好像就在他幾句道歉的話下就能過去一樣。
她今天來找連景淮,好像是在給自己找麻煩一樣,除了在他這裏鬧了一肚子火,其他什麽都沒得到。
“連景淮,你不要再插手我和澤言的事了,如果你再敢打他,我絕不會放過你的。”扔下這一句像是威脅,又像是警告的話,林謹言就走了。
有連景淮在的地方總是讓她很不舒服。
連景淮沒阻攔她,這番不清不楚的爭吵搞得他也難受,這麽久的努力在林謹言眼裏什麽也不是,不能換回她一絲回頭。
說是離開的助理其實一直在辦公室在等著,見林謹言氣衝衝的走了,他搞不清楚狀況,畏手畏腳的進了辦公室,“總裁……”
“我出去一趟,工作回來再說。”連景淮頭也不回的走了。
助理無奈,他是總裁他說了算。
連景淮也打算來一個借酒澆愁,在林謹言的事上,他感受到了濃濃的挫敗感,這是他這麽多年來第一次感覺到這種無力。
連氏集團附近的酒吧不多,為數不多的幾個連景淮也都很熟,有時候客戶喜歡約在酒吧談生意。
路澤言在離開後漫無目的的在路上開著車,中途公司助理給他打的電話,催他開公司處理事情,他也給拒絕了。
他無心工作,他想不通,他對林謹言這麽好,幾乎都是掏心掏肺的好,她為什麽還不喜歡自己,還會和連景淮在一起?
她難道忘了連景淮對她的傷害了嗎?
說不上是失落還是什麽,路澤言覺得他心底更多的是氣憤,他就這麽比不上連景淮嗎?
車子不知不覺停在了路邊,路澤言抬眼看去,正好看見旁邊有個酒吧,想起昨晚喝醉時的感覺,他苦笑。
他或許需要酒精再來麻痹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