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病房裏帶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柔軟的大床,床頭放著一束百合花,顯得房間裏寧靜而舒雅。
林語嫣躺在病床上,頭上包紮著繃帶,看起來楚楚可憐,她輕聲說道,眼裏帶著竊喜,“景淮,我感覺好像做夢一樣,我們真的要結婚了嗎?”
“不要多想,到時候做你的新娘就可以了。”
連景淮心中冷哼一聲,看著女人對著他發花癡的樣子,真的是倒盡了胃口,他的眼中帶著嫌棄。
林語嫣嬌羞麵孔,她羞澀的說道,“嗯,我什麽都聽你的。”
“嗯,那你現在休息吧,我還有工作要處理,就不在這裏陪你,你照顧好自己吧。”
連景淮嘴角帶著冷笑,話音剛落離開了病房。
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這女人蒼白的臉頰和臥室裏的那一灘血跡。
車子在馬路上飛速的行駛,連景淮猛踩油門,窗外的樹木一閃而過。
奔馳的車子向海邊度假村的方向駛去,一聲汽車摩擦地麵的刺耳聲,連景淮急切的下了車。
他臉上帶著從所未有的擔憂,樓梯附近已經沒有了女人的身影,而地上的血漬,刺痛了他的眼睛,他連忙回到房間,站在門口隱約能聽到裏麵傳來的聲音。
他心中一喜,推門進去,看到的卻不是他心中所想的人。
“你打掃的時候這裏有人來過沒有?”連景淮緩緩說道,看著地上的玻璃碎片,上麵還帶著刺眼的血跡。
“我來到現在沒有人來過,這是踩到玻璃片了吧,傷的不輕呢。”客房阿姨輕嘖一聲,搖著頭繼續打掃著房間。
連景淮心中一痛,那鮮紅的血跡就像是一把尖刀刺進他的心中,他的手緩緩撫上心中的位置,心中傳來陣陣刺痛,他眼中帶著茫然,他這是怎麽了?!
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立馬見到那個擾亂他心緒女人,他迫切的想知道,現在的他是為什麽會這樣!
他拿出口袋中的手機,撥打著林謹言的電話,然而電話中一直是嘟嘟聲,他皺眉,看著黑了的屏幕。
他執著的再次將電話撥出去,耳邊響起冰冷的女生,“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心中升起一股怒意,握緊了手機,脖子上泛起的青筋,顯示著他現在的心情。
他大步走向度假村的大廳,卻被告知林謹言和路澤言已經退房,他頓時覺得怒火中燒,他咬著後槽牙說道,“林、謹、言!”
隻要腦海中浮現他們親密的樣子,他的心中就話會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的身邊每天都有這種想他撲過來的女人,對於這些女人,他都是不屑一顧的,可為什麽會對林謹言另眼對待!不都是爭著向他的穿過上爬嗎!
他握緊了拳頭,微眯著墨瞳,眼前浮現女人絕望的眼神,心中又是一緊。
他不知道現在是怎麽了,什麽時候他也變得這麽多愁善感!各種情緒困擾著他。
他越發覺得自己奇怪,輕歎一口氣,向門口走去。
坐在這車子裏,他點燃一支煙,不一會兒,車廂裏煙霧繚繞,而男人慵懶的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看著空空如也的煙盒,他皺眉,發動車子,離開了海邊度假村。
留下了一地的煙頭,被海風一吹,四處飛舞著。
連景淮坐在車中,停在一片高檔的別墅區附近,他連按著喇叭。
沐生小跑著向他的車再走來,揮了一下手,他打開車門,一陣濃煙撲麵而來,他嗆的直咳嗽。
“我去,這味道,真夠嗆人的,連公子,你隻是抽了多少煙呐。”沐生無奈的說道,站在車門口。
連景淮轉頭,冷眼望著沐生,“上車。”
沐生心裏一顫,摸了一下鼻子,“這是誰惹到我們連少爺了,這火藥味真是十足呢!”
他嫌棄的坐上了車,手在空中一陣揮舞,將車窗看到最大,還沒有等他坐穩,車子緩緩發動。
沐生撇撇嘴,看著麵帶怒容的人,也不在說話,不然到時候連累的人就是他!
看著窗外的越來越熟悉的道路,沐生緩緩說道,“景淮,我們這是要去夜色嗎,大白天去喝酒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呢。”
連景淮開車很專心,看著前麵的道路,“我在開車,你要是想安全到達,就閉上你的嘴。”
沐聲抹了一下鼻子,撇撇嘴,“是,小的這就閉嘴。”
車廂內安靜的讓人頭皮發麻,何況身邊還有一個不斷散發冷氣的男人,沐生欲哭無淚,靠在車窗上,時不時瞄著男人的側臉,嘴唇緊繃,抿成一條線
他看著不遠處的夜色,露出了微笑,輕舒一口氣,“可算是到了。”
這是他坐車坐的最憋屈的一次了。
另一邊,中心醫院。
急診室裏麵,裏麵傳出女人的壓抑聲,她輕嘶一聲,手緊緊的抓著床單,豆大的汗水從臉頰滴落。
“傷口有點嚴重,我現在要擦酒精了,你忍著點,不要亂動。”醫生緩緩的說道。
林謹言釋然一笑,“來吧,醫生,早點弄完,早點解脫!”
醫生輕笑一聲,“這時間你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是還不疼,下次受傷再不第一時間處理,你後半生就等著在輪椅上過吧。”
林謹言自嘲一聲,即使她受傷,又有誰會在乎呢……那些人不是眼巴巴的看著她受傷。
眼中又閃出那個男人冷漠的眼神,心中又是一痛。
路澤言站在一邊,看著女人倔強的眼神,他緩緩說道,“要是痛的話,你就拉著我的手吧,不要自己強撐著,你可以依靠我的。”
林謹言輕笑一聲,看著眼前的胳膊,也不矯情,直接抓住,“謝謝你。”
一直帶給她溫暖與安慰,就好像是一直處在黑暗之中,突然心中閃過一抹陽光。
腳下再次傳來的痛意,讓林謹言痛呼一聲,接著她死死的咬著嘴唇,不讓任何聲音發出,嘴唇瞬間毫無血色。
路澤言眼睛中閃著擔憂,他緊緊的回握著女人的手,緩緩的說道,“疼就叫出來,沒人會笑你,我在這裏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