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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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到三號工廠？”
三色堇麵露疑惑：“可是那裏早就報廢了啊？”
“這是命令！”屏幕那頭的鵝萬利露出不悅的神色，“不要問為什麽，去執行就好了！”
“.……是。”
“切，明明隻是個機器人，被製造出來就是為了完成人類的命令，還搞的一臉不情願的樣子。”
‘鵝萬利’啐了一口，絲毫沒有顧忌現在正在與他通話的三色堇的感受。
“真他娘多此一舉的設計！”
掛斷通訊，三色堇沉默了良久。
“因為是被製造出來的東西，所以就必須聽從命令嗎？”
她輕舞著手指，撥弄著房間中的引力，瓶罐電器隨著她的操縱四處飛舞。
這是三色堇的習慣，當她在四下無人的地方思考的時候，就會用自身的能力調整引力。
“這些習慣……我的思維……還有情感，都是虛假的，被設計出來的嗎？”
突然，一個不和諧的質量原闖入了房間。
“誰？！”
隨著一陣霹嘭聲，所有的雜物都像下雨一樣落向地麵，暴露出了那個忽然出現的家夥。
“你的感知可真敏銳.……”
胡言的分身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姑且算是神吧.……”
“哦？”
作為四葉草生物科技旗下製造的仿生人，她們的運算方式自然隨了她們的boss衛一帆，都是堅定的唯物主義。
在聽到麵前之人自稱‘神’之後，三色堇立馬開始使用自身所有的探測模塊進行分析。
“外表、質量.……完全與普通人相同……除了一開始不知道如何進入到我的房間以外.……”
三色堇仍然戒備著：“你是契約者！？”
“雖然調用的也是法亞之門的能力，不過事實上我是一個適格困難者。”
胡言平舉雙手，盡量做出沒有敵意的表現。
“今天我來到這裏，首先是為了祝賀你。”
“祝賀我？”
“祝賀你作為一個新的智慧生物種族，被法亞之門所認可。”
“我？！”三色堇瞪大了雙眼，再怎麽強大的算法也不可能計算到這種可能性。
沒等她反應過來，胡言接著道：“其二，我可以滿足你一個合理的願望。”
“我要成為人類！”毫不猶豫地，三色堇回答。
“真的嗎？”胡言皺眉，“現在的你比人類完美的多……思維更快、記憶更牢、戰鬥力更強，你又為何想要成為人類呢？”
“大概是因為……人類更自由吧。”
“那你完全可以向我許願自由。”胡言盯著她的雙眼，“而不是變成人類。”
思考了片刻，三色堇忽然啞然失笑：“我還是希望成為人類。”
“這次又是為什麽？”
“因為這就是我的理想，要是輕易改變了的話我就不是我了。”
一個沒有感情的人類，同一個情感豐富的智能生命，居然開始談起了理想與希望。
“明明我方才向你提出了一個更為完美的解決方案。”
“隻有機器才會一味地追求完美。”三色堇笑了笑，“而我已經不是機器了，是新的智慧生命種族.……
“你剛剛說的。”她不甘示弱的反盯了回去，“說了這麽多，你不會做不到吧？”
胡言搖頭，也不回答，既然她已經做出了決定，那麽自己隻需要實現她的願望就好了。
看到這個不請自來的男人對著自己揮了揮手，能夠感受到的神奇變化發生了！
構成軀體的金屬與複合材料在融化，而血肉與骨骼則順著其不斷地生長。
“哈哈，哈哈哈哈！”
軀體上傳來了疼痛與麻癢，那是三色堇從未感受過的感覺，她忍不住開始狂笑。
胡言也眯起了雙眼，感受著從這位新物種.……不，現在應該說是前新物種身上傳來的熾熱的情感。
那是……希望成真之後的滿足，狂喜之中有著悲傷，興奮時混雜著瘋狂與絕望，在這些情感的最後，又跟隨著空虛和深深地迷茫。
簡單來說，精分了。
看著正式成為人類的三色堇，胡言提問：“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嗎？”
“我要去三號工廠！”
“為什麽？你明明已經不需要聽從他人的命令了。”
“因為我要去告訴那個老頭！”三色堇的雙目仿佛在燃燒，“告訴他我現在是人類了！然後在他神色最為精彩的時候把他殺死，為提忒報仇！”
胡言歎了一口氣：“事實上你並沒有完全擺脫自己過去的身份，命令仍舊束縛著不知道何去何從的你。”
“也許吧。”
……
另一側，禁錮懷斯曼的房間中。
“複活提忒·克裏絲塔？”胡言歪頭，“等下這個我不能做主，我問下上級。”
“.……”
十幾秒後，胡言開口：“可以複活。”
懷斯曼的眼神亮了起來：“那趕快……”
胡言立起手掌：“聽我把話說完，但是，需要詢問當事人的意願，等下我去問問哈。”
“.……”
“很抱歉，您呼叫的女友目前.……拒絕複活。”
“怎麽可能！”懷斯曼一把揪住胡言的衣領，日耳曼人高大的身軀將其壓到了牆角，他內陷的眼窩中遍布血絲，“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是來騙我的！”
對於這種人，胡言的分身直接開啟了投影模式。
“很遺憾，我隻是在陳述事實.……不過，她讓我轉告你一句話。”
“什麽話？”
“我這邊過的很安逸，你要不也死過來看看？”
“.……”沉默良久，懷斯曼苦笑著搖頭，“確實，像是她的風格。”
他深呼吸數次，再次看向胡言：“那換一個願望，我希望獲得力量——比任何人都要強大的力量！”
“哎。”胡言歎氣，“這個願望我也無法實現.……”
“為什麽？”
看他的眼神，裏麵蘊含的話語估摸著就是：‘你怎麽什麽都沒法實現，你是假的吧？’
胡言白了懷斯曼一眼：“我這幾天實現了上千人的願望，讓我這麽為難的也就你一個。”
“比誰都強，這個願望超過了你的額度。”他解釋。
“額度？”
“比如醉紅塵，公認全太陽係最強的男人，他在千年前便活躍於世.……而你，自然不可能靠這樣輕飄飄的一句話，一個願望便獲得超越他的強大。”
“我明白了。”懷斯曼點頭，“那就給我力量——耗盡額度所能達到的最強大的力量。”
“那就讓你成為契約者，可以嗎？”胡言確認道，“作為適格困難者，你原本無法獲得的契約力量，現在我給你開個後門。
“這樣你以後有無限的提升空間，有著成為你所謂‘最強’的可能性，也算是完成了你的願望。”
“好！”懷斯曼狠狠點頭。
胡言輕輕揮手，代表了【契約】的卡牌落到了懷斯曼身上，然後融入。
他獲得了曾經無論是哭喊還是咒罵都無法獲得的力量，如此輕易地。
熟悉了一下自己的能力，懷斯曼緊了緊拳頭，
他獲得足以複仇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