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百狗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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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城，這是一座建立在長江入海口附近的城市。
在這個被契約能力魔改過的世界，每天都有無數江船在這裏交接，或是出海，或是滿載著貨物返航。
今天的申城，依舊是雞飛狗跳.……
作為仙門的青龍使，東域的最高權力者，逍遙散人怎麽說也算是個封疆大吏。
“哎……”但今天，他卻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如果逍遙散人接觸過未來的網絡的話，他一定能發現有一句流行語很符合他現在的狀態。
我好難啊！
一切的原因，都是申城最近新出現的四隻大妖。
它們自稱狐狼貓狗組合，都擁有著強大的實力。
逍遙散人的能力是具象出腦海中的幻想當然，太過分的肯定不行，gates值不夠。
再加上身處古代，比起數據大爆炸的當今，古人的幻想也就那些。
在四妖之中，逍遙散人隻與排行老二的那條狗交過手。
那是一條毛色黑白相間的異獸，帥氣中透露著一絲狂放不羈。
某一天從天而降，隨後打遍天下.……群狗，成為了統治整個申城的狗王……
自封上海狗王。
由於契約者的戰鬥，需要消耗大量的gates值，沒有深仇大恨的一人一狗自然不會死磕。
互相試探了幾招，逍遙散人便得出了一個結論。
此狗功力不在我之下！
於是，這他與變成二狗的林依琪.……都慫了。
是的，慫了。
就像之前博士分析的那樣，契約者的能力不可謂不強大……
但不持久。
隻要到了精衛那種等級，揮手間摘星拿月……嗯，在理論上。
把自己多年來積攢的gates用在一個技能上就可以了。
然後，揮一揮衣袖，靜等因耗盡gates值而消失，或是因破壞過多超過閾值被管理者幹掉。
這種堪稱相互燒錢的戰鬥方式，除了瘋子和有某種以戰鬥獲取gates值的人，沒人願意多戰鬥。
什麽大招互懟、奧義對轟，不存在的！
再說了，林依琪和她的狐狼貓狗組合，幹的無外乎偷隻雞、半夜狗叫、在全城下狼糞雨……之類的事情。
發乎情止乎禮，這四隻妖怪幹的事情也就停在了‘惡作劇’的級別。
肯定會有人好奇，既然狐狼貓狗不可能主動去招惹逍遙散人，他又為何要管這些事？
因為仙門東域的總部恰好就設在申城……
雖然被稱為仙人，可契約者們都知道，他們同民眾所想象的仙人差別還是很大。
風餐露宿，那也是要消耗法力花gates值的。
所以他們離不開人群，也沒有所謂的仙人心態或者說脾氣。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
漆黑的夜晚，寂靜陰森。
家家戶戶的門窗都緊閉著，街上空無一人，再無往日燈火闌珊的繁華。
一雙雙閃著幽綠光芒的瞳孔亮起！
狗！好多狗！
還有為數不多的狼、狐狸和貓咪混雜在其中。
它們肆意的旋轉跳躍，撕咬著門檻，堆放的柴火，還有不知哪個倒黴蛋奔逃時丟下的鞋子。
好一派群魔亂舞的景象。
“汪，汪汪！”
百狗夜行，生人退避。
“嗷嗚！”
曾有記載，有一醉漢衝撞了百狗大軍，隨後便被群狗舔了一整夜！
舔的他懷疑了人生，從此看到肉色的東西便會會想起那個恐怖的夜晚，瑟瑟發抖。
“喵咪嗚”
“咕咕咕。”
“我忍不了了！”嘭的一聲，一名仙門弟子將佩劍拍到了桌上。
他抱拳看向上首：“長老！弟子請求出戰。”
在他身後，幾名年幼的弟子偷偷討論著。
“二師伯原本就失寐，再加上這些妖怪每晚來鬧，聽說他已經三天沒睡了！”
“真可憐……”
一旁，看到二師兄站了出來，幾個同樣困擾或是心有意動的二代弟子也站了出來。
“長老！弟子請求出戰。”
坐在逍遙散人一旁的月長老看了他們一眼，一盆冷水潑下。
“你們打得過嗎？”
“.……”
“哎……這是什麽世道。”逍遙散人自言自語道，隨後搖了搖頭，站了起來。
“也罷，老夫這就再去會會那群妖怪。”
一個閃身，逍遙散人就來到了街道中央。
林依琪的位置很好尋找。
在狗群中央，群狗拉著一台巨大的戰車。
威嚴華麗的王座高擺其上，相信不論是誰坐上去，都能醞釀出俯視眾生的感覺。
但座上是一隻哈士奇！
剩下的，隻有奇怪的滑稽感。
逍遙散人憋住了心中的笑意，向著林依琪的位置傳音道：
“小狗！你到底想幹什麽？”
“引你出來。”林依琪盯著他回答。
她伸出爪子，一枚細小的銀環套在爪尖上。
“這是！”逍遙散人的瞳孔驟然間縮小，他認識這個東西。
“其實呢……我三天前嘴饞，打了一隻鴿子吃。”
“我們宗門花了無數資源培養的傳訊靈鴿啊啊！”
“嗯，極品美味！”林依琪點頭，並且翹起了大拇指，“這錢，值。”
揮手就是一道匹練打出，林依琪整條狗蹦了起來才堪堪躲過。
“不要打架！不要打架！我也是吃完才知道的！”
聞言，逍遙散人才停下了手。
其實他並沒有表現的那麽憤怒。
正如他名字中的散人，他也是半路加入的仙門，宗門花的錢，跟他的關係可不大。
可是後麵，月長老那麽個大美人正在看著這裏，他自然要表現一二。
咳咳……
“那你現在是來？”
“我是來還銀腿環的。”
吃了別人的鴿子，林依琪也有點不好意思：“我發現裏麵有一條仙門給你們的傳訊，所以就送過來了……”說到這裏，它舉起一隻爪子，“我發四我沒看裏麵的內容！”
逍遙散人瞥了它一眼，這條狗什麽尿性他自然是知道的。
“東西留下，人.……狗可以走了。”
林依琪也沒說什麽，放下了鴿子的腿環，轉身便要離開。
回想起靈鴿的美味，它流下了不爭氣的口水.……
“等等！”逍遙散人在後麵叫住了它。
“我有一個問題.……你為何要搞這種事情，而不是直接給我們送過來？”
說實話，逍遙散人很好奇，也很無語。
因為他也三天沒睡好了，隻是偷偷使用了恢複能力恢複了黑眼圈，才沒有被弟子和其他長老看出異常。
“啊……這不是之前你們仙門和我們狐狼貓狗打過，我要是親自上門，別人不就以為我給你們服軟了嗎？”
“所以一開始我叫了別人來送，結果你們門派裏的弟子根本不相信。”
“最後隻能把你引出來，還是你好說話。”
“.……”
這一天，逍遙散人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
人和狗，是不一樣的。
無論是思考方式還是行事做法。
“那個弟子是誰？”
失眠三天，發際線微不可察的退後了一毫米……他可是積累了滿滿的怨氣。
雖然不能向這條狗發，但那些做錯事的弟子，哼哼。
“我怎麽會認識你們門下的弟子。”狗眼一翻，林依琪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
“不過我好像聽別人叫他二師兄。”
在門派中，看到那條狗妖被青龍使逼走，二師兄的臉上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然後……
“啊切！”
他愣了一下。
修真者也會打噴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