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愚人們的黃金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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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歸之海，這可謂是法亞最危險的地方。
它覆蓋著整個理論上應該存在的北半球，即便是從衛星上觀察，也隻能獲得被籠罩在濃霧之中的星球照片。
但一切的進入與探測都會石沉大海。
不，這樣比喻並不恰當，石沉大海之前還會泛起漣漪，而進入無歸之海之後……那就是真的渺無音訊了。
無歸之海，絲毫不負無歸之名。
好似琉璃製成的遊船航行在濃霧之中。
男人知道，這是即將‘進入’無歸之海的預兆。
“還沒到嗎.……”他捧著手中好像是被破布包裹住的水果，忐忑道。
殊不知，李林三人正在顯示器中觀察著他焦急的姿態。
此時，楚天問道：“蓬萊，到底是什麽？”
“如果精衛在這裏，她一定會給你吧啦一大堆。”烏鴉拍著翅膀道。
如李林所料，在被賣出去以後，它自己逃了回來……
“精衛？”楚天想著那個麵癱暴力外冷內熱的小蘿莉，“那裏是她家？”
“額……”聽到了楚天的吐槽，烏鴉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該回複什麽，“你猜對了。”
“法亞第五紀元傳說中的蓬萊，是被古時契約者發現的一座在無歸之海的邊界處巡遊的島嶼。”李林解釋道。
“是第四紀元，為了躲避遊蕩魔神的追殺，所擁有的最後一座移動都市。對古人來說，那裏的科技水平真的會給人一種仙山的感覺。”
“原來如此。”楚天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隨即追問，“那各地神話中其他的東西是不是也有原型啊？”
“在法亞是這樣。”李林點頭，“地球的話我不清楚，我沒有那邊的權限。”
林依琪倒是一臉平靜的樣子因為這些東西她都知道。
李林把記憶打包給她的時候，大概是除了自己個人比較一點的事情以外，全都一股腦丟了過去。
結果就像是老式電腦跑新式硬盤或者被占滿了的手機存儲空間……虛擬內存不足，在問題處理上經常卡頓，犯二。
這時，畫麵中的男人咬了咬牙，好像是在恐懼與貪婪的雙重作用下做出了什麽決意。
“讓我去獻寶……所以這一定是寶物吧。”
他輕緩的剝開那不知什麽材質的布匹。
“我就看一眼，不然在任務裏死了都不知道是為啥死的。”
讓人迷醉的金光自蘋果表麵發出。
光芒流淌著，香甜與溫暖的感覺輕撫著他。
“這可真是……”
他用手緊緊的攥住了這個誘人的果實，然後將之緩緩舉過頭頂。
金色自上而下的落下，就像是光的瀑布，把他全身籠罩著，驅散開了四周的迷霧。
“神之果實啊！”
楚天搖了搖頭。
“可憐的人啊。”
“這可是生物的本能和貪婪的渴望……除非他是聖人，否則不可能抵擋的住黃金蘋果的誘惑力。”李林道。
林依琪的目光在畫麵和李林的身上兜了好幾圈，隨後提問：
“那個蘋果到底是什麽？”
這點，在她的記憶庫中可沒有。
“賦予生物自由進化權利的果實。”李林回答。
“你把這東西搞出來居然不給我！”烏鴉拍著翅膀，有些生氣道。
“給你？”李林嗤笑，“我可不想讓法亞出現幾千幾萬種稀奇古怪的生物。”
“嘁。”烏鴉漬了一口。
“自由進化？怎麽樣的自由？”楚天提問。
“人類，包括地球上所有的生物現在的進化，全部都是被動的進化。”李林娓娓道，“因為某個突變、或者某種環境改變的篩選……總而言之，這種所謂的進化是十分緩慢的。”
“而食用了這顆黃金果之後，生物便可以憑借著自己的意誌進化！”
李林眉飛色舞道，現在他的狀態倒是有點像給人講解自己新發明的烏鴉。
“例如，米基利那個老男人，他想要的是壽命，吃了這顆果實之後，根據他的想法，法亞之門就會在基因層麵幫助他成為長生生物。”
“浪費！”烏鴉點評道。
李林接著道：“在法亞之門的權利內，進化的自由度很大，比如說想要在岩漿裏打滾，就可以進化出抗熱能力；想要上天，就會進化出飛行能力；想要下海，就會進化出水中呼吸和抗壓能力；即便是上天下海都不能滿足，想要去太空中遨遊，也能進化出肉身在宇宙生存的能力.……”
“再舉個例子，如果有一個死宅吃了，想要不用吃飯，他大概率會變成可以靠著光合作用或者的綠皮……”
“這也太.……搞笑了吧。”聽著他的比喻，林依琪笑出了聲。
“法亞之門中儲存的基因文庫很廣，基本上能滿足人類所有的想象，即便是什麽奇葩小眾的，基因庫中剛好沒有，異星文明的科技依舊可以設計出相應的器官或者基因。”李林總結道。
“所以你為啥吧這麽好的東西送出去了？”楚天看著畫麵中的男人，“啊，他要吃了。”
那個男人咬了一口黃金蘋果。
瞬間，不可思議的變化在他的身上進行著。
那是進化！
“最開始我都說了吧。”
“如果眾人爭奪的黃金，那隻是普通的爭奪財富。但如果一群人爭奪愚人金，尚且不自知，為此拚盡全力……這樣的故事，才更有趣味的。”
李林抬起頭，微眯著眼，笑道：“這就是我製造出的愚人金啊。”
男人瘋狂的進食，生長。
“這就是.……力量！”
感受著身上湧現而出的東西，他狂笑著。
突然，他幹嘔了一下。
那個黃金果太難吃了……實實在在的味同嚼蠟，真的就好像是把一截蠟筆吃下去了一樣。
所以他剛剛瘋狂的進食，不僅是為了進化，也同時是為了衝淡嘴裏的味道。
“如果我承認它，它就是無上的神之果實。”
李林變出了一張紙和一支蠟筆，在紙麵上學著林依琪上次的畫麵，勾勒著一個黃金蘋果。
他的語氣一轉：“如果我不承認它，它隻不過是一個用蠟筆畫出的蘋果罷了，畢竟我才是法亞之門的管理者。”
“你的性格還真是惡劣.……”楚天忍不住再次感歎。
李林不斷的從紙上拿出看起來一模一樣的黃金蘋果。
一個，兩個.……
然後，他將這些蘋果向天空中一拋。
落下的，隻有紙屑和蠟末。
“謝謝誇獎！”